「對!」費圖苦澀的點頭:「但凡要是我自己,我早就當一條鹹魚了!」
馬老摸了摸自己的白須: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挺有責任感的。
馬老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在你退伍之前,能不能將你能做的極限測試完成?當然,這也是傾你的個人意願!」
費圖撓了撓頭問道:「比如說?」
「就是日常的訓練內容!」
「那你說的那個潛能?」
「這地方,肯定是沒有條件給你開發到極致的,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吧!」馬老的話語中多少帶了些許的失落。
「好吧!」這一點,費圖倒是沒有拒絕,他並不討厭訓練,只是討厭這種按時按點的規律性生活而已。
「行,那極限測試得文件你也不用簽了,我會每隔一段時間過來採集一下數據!」
「這份文件,你也暫時留著吧,如果哪一天你改主意了,隨時可以簽上!」
這是馬老走之前留下最後的話。
費圖只留下了自己的檢測報告和極限測試的文件,其他兩份文件,馬老都帶走了。
至於有一份是什麼文件,費圖不知道,也沒問。
所謂的極限測試,費圖目前來說,並沒有什麼硬性要求,只是需要不斷的進行日常科目的訓練而已。
然後,每次馬老來的時候,都需要費圖爆發目前身體的極限,來輸出一段數據而已。
……
而許三多、老魏、薛林、李夢四人,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訓練、訓練、訓練……
將所有的科目訓練到優秀的標準線上,是他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
不可避免的,許三多讓徐震和老馬頭疼了。
許三多這個傢伙下肢力量不言而喻,能跑能跳,是個狠人,同時,上肢力量也廢的一逼。
訓練了近一個月,除了俯臥撐能夠合格,什麼引體向上、手榴彈投擲、仰臥起坐……沒有一個合格的。
徐震和老馬給許三多進行了最簡單的訓練。
吊單槓。
就那麼雙手握住單槓,掛在上面。
吊不住了?
可以,拿背包繩把手捆在上面。
手上的繭子長了蛻,蛻了長,長了蛻……
許三多眼角掛著淚珠,嘴裡哀嚎著求救。
求老馬放過他,求徐震放他下來,求費圖幫忙……
但是,沒人聽!
而費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面。
「這樣,真不會有事嗎?」宿舍里,隔著窗戶看著單槓上吊著哀嚎的許三多,費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我當年就是這麼過來的!」徐震在旁邊淡淡的說道。
「哦?」費圖意外的看向徐震。
徐震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開始緩緩的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已經好多了,最起碼能跑能跳,我當年沒有一項能行的!」
「我的老班長,為了能讓我的訓練成績提升上去,綁手吊單槓、跑五公里用背包繩硬拉著我!」
「足足三個月,才把我訓練出來,那三個月,是我這輩子記憶最深刻的三個月!」
費圖打量了一下徐震:「都這樣對你,你都沒退伍?」
「有想過!」徐震看向窗外,眼中有些朦朧:「但是最終還是留隊了!」
「為什麼?」費圖很好奇。
「因為,那一年,因為士官的名額,在紅三連已經滿了,老班長為了能讓我留下,自己選擇了退伍!」
「他說,他已經老了,身體不行了,未來的路,讓我走下去!」
徐震的聲音開始變的沙啞。
「可是,他當年才24歲啊!」
「我知道,他還能行,身為當時紅三連數一數二的老兵,不管是體能,還是專業,當時,連里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幹的過他!」
「可是,因為我,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退伍!」
「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當兵的意義!」
徐震再次抽了一口煙,閉上了嘴巴。
「你大爺!」
費圖向著窗外一聲大喝,滿身的複雜情緒無處發泄。
「咋了?」徐震疑惑的瞅了瞅費圖。
「沒事,那啥,煙快沒了,我去買煙!」
費圖直接走到衣櫃處,抽出自己的抽屜,拿了一張毛爺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宿舍。
「?」徐震眉頭一皺,眼睛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下意識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原來,你的軟肋是這個啊!
……
「當尼瑪了個巴子的兵!」
「老子就是不想當兵怎麼了?」
「怎麼了?」
「混日子過怎麼了?」
「我特麼又沒犯法……」
費圖的身影飛奔在碧綠的草原上,速度很快,嘴裡不停的大叫著,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感覺心裡堵的慌。
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心中醞釀著,不知道怎麼發泄出來,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抒發一下情緒。
徐震的事情,讓他的心裡翻江倒海。
沒有接觸部隊以前,他完全體會不到部隊裡面的各種情緒。
現在,他也沒有明確的感受到,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徐震的故事就是讓他心裡非常的不痛快。
同時,腦海中也下意識的想起了鋼七連的故事。
那入連儀式,那無曲的軍歌,還有鋼七連最後整編的那一段劇情。
「啊……」
費圖喊的更加有力,奔跑的速度也再度提升了一層。
……
然而,買完煙回來,跑了三十多公里,費圖心中依然不痛快。
「啊……」
費圖的身影在障礙間不停的穿梭著。
老馬疑惑的看著不知怎麼發瘋的費圖,問著旁邊的徐震:「這小子怎麼了?」
徐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沒什麼,就是受了點刺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