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寒並未將自己與程文文之間的事告訴警方,因為不方便公開。
肇事的小混混與程文文並不相識,其堅持是自己一時恍惚,加之天氣狀況不好才導致了這起事故。
做完筆錄後警方將肇事者暫時收押,決定以交通肇事和危險駕駛兩項罪名對其進行起訴。
早上,香港。
雨依舊在下,大雨瓢潑,加之垂直溫度差影響,整個城市仿佛籠罩了一層霧氣。
冷雨裳站在落地窗前,眼前霧氣瀰漫,甚至連街對面的大樓都不能看清,
機場傳來的消息,傍晚開始,因颱風關係延誤的航班將陸續恢復,去往台北的最早一班航班預計將在晚上九點十五分起飛。
航班恢復了,冷雨裳卻沒有訂當天的機票,而是選擇了四天後早上的航班。
三日胡便是陳小櫻的生日,她終於還是決定陪她一起度過這個生日。
她已經打電話過去台北,知會螢火集團在那邊關係想辦法處理一下江楓的事。
另外,也跟蘇半夏通了電話,告訴她自己遲幾天就會過去。
台北方面,白辛樹已經被警方收押,
由於具體情況尚不清楚,檢方尚未對涉嫌故意殺人罪對其起訴做出最後決定。
冷依寒給堂妹打電話,就是希望借用螢火集團在台灣的關係各方疏通一下,儘量在提起訴訟前擺平。
樂少,四海財務公司的懂事,四海盟新選的龍頭老大。
三十七歲,外表斯文儒雅,行事風格激進囂張。
樂少上位一年多來,四海盟開始與其他社團搶瘋搶地盤,七天一小架,半個月一大戰……
他堅信,一個社團想出頭就必須足夠狂,經濟實力要強,拳頭要硬。
誰不服,那就打到他服為止。
社團小弟被大陸來的商界精英給捅死了,這簡直是調大的恥辱。
當然,恥辱的並非死了小弟。
作為一個混幫派的人,在一對一的情況下竟然干不過一個在寫字樓上班的商人,這是不是有些不像話。
樂少得知這一事件時,江楓已經被警方收押,直接找他似乎不是很方便。
於是,便讓小弟將其家人朋友一起帶到了自己的別墅。
當然,帶走的方式不是很友好。
在路上的時候,白辛樹腦補的畫面是這樣的。
昏暗狹小的房間,悶熱躁動的環境,頭頂一隻電扇吱扭吱扭的響著……
一眾左青龍,又壁虎的文身青年分列兩邊,或長發或毛寸的老大抽著雪茄坐著……
結果,卻是到了一座豪華大宅。
他們被帶去的也並非昏暗小屋,而是寬敞明亮的客廳。
老大還是老大,並非長發或毛寸,而是跟度神一樣的大背頭,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樂哥,人帶來了。」其中一個黑衣小弟跟樂少報告情況。
樂少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江楓的母親和姐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連連向對方求饒,說願意自己代替江楓一命償一命。
「老人家,不要害怕,今天請你們過來只是有些事想了解一下。」
作為社團扛把子的樂少卻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
一邊示意母女二人不要緊張,一邊又將目光移到了白辛樹和蘇半夏身上。
「這兩位是江楓的家人,你們兩個就是他的朋友了。」
「沒錯,你想怎麼樣?」蘇半夏純潔的大眼睛上來直直的望著樂少,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卑不亢,無懼無畏的氣概。
見蘇半夏這樣囂張,樂少的小弟飛機連聲呵斥。
「敢跟我們大哥這麼說話,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沒關係,飛機,不要這麼激動。」
樂少沖飛機擺了擺手,頗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個頭不高,卻氣焰正盛的小姑娘。
「小姑娘,如果不是在這裡,你這樣囂張早被人砍死了。」
「又怎樣,我……」
蘇半夏還想說什麼,白辛樹連忙捂住她的嘴,陪著笑臉跟樂少道歉。
「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沒見過世面,還請大哥不要怪罪。」
樂少依舊眉目含笑,只是這淺淡的笑容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
「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年輕人嘛,囂張一點無所謂,只是不想太自不量力了。」
「大哥教訓的是,阿楓錯手殺了四海盟的人真的是一個意外。」
白辛樹趕忙跟樂少解釋,幻想著這位老大是個通情理的人。
「我們是過去還錢的,不料離開時那個叫強仔的人卻故意挑釁,還凍到了,阿楓也是迫不得已才與他動手,結果……」
「這件事我知道了,不過,我作為社團的龍頭,小弟被人殺了我晚要是什麼都不做,是不是說不過去。」
白辛樹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蘇半夏睜開他捂著自己嘴巴的手,又是一副很囂張的樣子說。
「那你想怎麼樣,阿楓現在已經被警方抓起來了,剩下的事應該留在法庭上說。」
「法庭,」樂少笑著搖搖頭,「小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上了法庭你那位朋友可以平安無事的走出來嗎。」
「阿楓也不想殺人的,都怪你們社團那個叫強仔的小弟,不是他挑釁也不會……」
說到這裡,蘇半夏稍稍頓了頓。
「現在人已經死了,追著阿楓不放也於事無補,不如這樣,你開個價,多少錢才肯放過阿楓。」
這句話著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意外,就連白辛樹都被驚得瞪大了眼睛。
心想我的大小姐,花錢了事不錯,但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呀。
就算你不怕死,也要為身邊阿楓的母親和姐姐考慮一下吧。
「多少錢,怎麼,小姑娘,你是覺得我們社團很缺錢嗎?」
白辛樹拽了拽蘇半夏的胳膊,示意她別再亂說話了,又趕緊陪著笑臉跟樂少解釋。
「不是的,樂哥,半夏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希望樂哥你可以高抬貴手放我朋友一馬。」
「放你朋友一馬,這倒也不是不行。」
樂少揮了揮手,一旁的飛機從上衣裡面口袋裡拿出一柄一紮長的匕首。
「我的小弟被你朋友用刀捅死了,我不要你們一命償一命,只要一刀還一刀。」
蘇半夏皺了皺眉,問道「一刀還一刀,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選一個人在自己胸前捅一刀,無論結果怎樣,強仔的事我都不再追究。」
說到捅自己一刀,蘇半夏當場慫了,她倒不是怕死,主要是怕疼。
「怎麼樣,你們誰來?」
樂少揚了揚下巴,飛機會意的將手上的匕首像白辛樹等人面前遞了遞。
這個時候,一個黑衣小弟走了進來,說是有人拜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