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徽控制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她的手碰到了碗架,嘩啦啦的碗架倒了,碗全都摔碎了!
她的男友被她嚇了一跳,扭頭看她,竟然像跟那個鬼的臉一模一樣!
展徽一邊尖叫一邊向外跑去,她的男友跑過來抓住她,「你搞什麼?別叫了!」
展徽伸手去拍打近在咫尺的鬼臉,亂揮亂打的手打到男友的臉上。
&我讓你別叫了!!」男友一巴掌把她打了個轉,撞在了牆角的鞋柜上。
樓下的小夫妻聽到樓上的動靜,妻子小聲說:「又打起來了?」
丈夫搖搖頭,「別管別管,管了也落埋怨。」
隔壁是一個老人獨自住著,家裡的小狗汪汪汪的狂叫。老人擔憂的抱起小狗,想了想還是給物業打了個電話。
屋裡,展徽被男友拖到了臥室的床上,男友回身關上了門,展徽哭著往床里躲,「不要,劉輝,不要,別打我……」
&說你瞎叫什麼!」男友回來把她從床里拉出來,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猙獰起來,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膝蓋頂住她的胸口,把她壓在床上。
展徽喘不過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要……不要……
男友脫下她的內褲綁住她的手,他一直掐著她的脖子。
展徽悲哀的發現男友興奮起來了!可能那一次的經歷讓他覺得這種方式更興奮!
不要……不要這樣……她願意啊……
可男友就是喜歡打她,綁著她打。
&有鬼……鬼……」展徽想提醒男友,她的眼淚流得到處都是,可男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發現她還能說話就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
展徽慢慢窒息了,吸不到空氣讓她的肺部乾涸,然後慢慢膨脹,跟著像火一樣燃燒起來。她的眼前發黑,很快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可感覺還在!她還能感覺到男友的動作和他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
最可怕的是,男友一點都沒發現她窒息了。
他什麼時候會發現?
生命飛快的流逝,像沙漏中的沙。
會在她還活著的時候發現嗎?
不,她不確定!
她不知道男友能不能及時放開她!說不定到時她已經死了!
她的手從拍改為抓,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去抓男友的手臂,那手臂強而有力,像鋼鐵。以前她從沒想過他會傷害她,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男人的力量在必要時是兇器。
她會死嗎……
身體輕飄飄的快要浮起來,感覺變得遲鈍了,她快死了……
展徽抓住的最後一絲意識只有這個。
她快死了。
展徽又醒來了,這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她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男友坐在她身邊,看到她醒來後,就用毛巾給她抹了一遍臉,「喝點水吧?」
男友把她扶起來餵她喝了一杯水。
展徽第一次發現把水咽下去是比什麼都困難的事,每咽一口,她的喉嚨就像被一千根針扎一樣疼。
展徽喝完水就哭了,她拉著男友的手說,「送我去醫院吧?」
她的聲音非常沙啞,簡直就像一個□□十歲的老太太。
男友拉開她的手,打量她的眼神特別奇怪,他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髮說,「我會照顧你的,你的病不嚴重,你看,我買了很多藥,都給你用上了,你要不要吃藥?」
展徽願意吃藥,她不想死,想治療。吃過藥後,男友讓她睡覺,說他就在她旁邊看著她。
第二天,展徽趁男友去上廁所時想找手機,但根本沒找到。她想打電話報警!
可之後她就發現男友把兩人的手機都隨身帶著!他還替她接電話,替她給老師請假,還假裝是她發微博和朋友圈!
展徽知道她被軟禁了!
男友一直看著她,她找不到一張紙,一根筆,也根本出不了門,吃飯全都靠外賣。
直到半個月後,她臉上的青腫消去了,男友才肯讓她出門,但讓她發誓不告訴別人。他拍了她的□□和兩人做|愛的視頻,還拍了她自|慰的視頻。如果她說出去,他就把這些放到網上。
男友還從網上找了法條給她看,說她身上的傷並不重,而且也差不多都養好了,沒有割傷,手指沒斷,牙齒也沒斷,所以連輕傷都算不上。
&差點掐死我……」展徽哭得渾身發抖,她想告男友,把他送去坐牢!可法律真是這麼規定的嗎?但他真的打了她啊!
男友摟著她說那是因為他愛她,而且她也沒死,他一發現她沒不動之後就趕緊停了。
&且你忘了?我聽你的殺了一個人啊,你要是去告我,我打你可判不了刑,你殺人就是死刑了。」男友說。
展徽打著哆嗦說,「是你殺的……」
&你讓我殺的。」
&是,我沒讓你殺……是你說要偽裝現場……要裝成是外人闖進學校乾的……是你說……」
&去的時候,人已經被你弄昏了,是你偷的錢,被她發現,是你叫我過去的,你給我打的電話我可錄音了。你是主謀,我最多算從犯。」男友又從網上找出殺人的法條給她看。
展徽一開始不相信,明明殺人的是他!她才是從犯!不!是他要殺的!跟她沒關係!
可她也不敢去報警了,休息好了之後再去學校,別人問起她臉上的傷,她躲躲閃閃的說是自己撞的。
私底下,她去研究了很多案例,還冒充法學院的學生編了個案例去問教授,問同學,但關於主犯和從犯的說法是五五對開,大多數人認為動手殺人的b是從犯,勒昏受害人並叫來b的a才是主犯,因為從頭到尾她一直有犯罪故意。當然也不排除b是主犯,假如a只是勒昏受害人,而b到場後主張殺了受害人的話。可這個前提是a在b提出前沒有殺受害人的主觀故意,如果她也有這個意圖的話,那a是主犯。如果非要說b是主犯,就要看兩人的口供到底是怎麼說的了,比如b主動認罪的話是最合適的。
很多種說法讓她頭昏腦脹,讓她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跟著,男友不願意付房租了,讓她掏錢,也不願意給生活費了,所有的一切都讓她付錢。如果展徽不給,他就打她,打完又給展徽治傷。很多人讓展徽離開她男朋友,但她都拒絕了,慢慢的也沒有人勸她了。
在研究生畢業前,男友和展徽結婚了,婚禮並不愉快,兩家人吵鬧不休。展徽為男友打了四次胎,因為他不肯戴套,展徽吃藥又頭暈還身體不舒服,不吃藥和不戴套的結果就是不停的懷孕和流產,最後她只能先去上了個節育環。等結婚後該要孩子了,再去把環去掉。
男友身後的女鬼消失了,展徽曾經期待過男友變好,但一切都沒有改變。男友跟她結婚後還是一樣,常常打她,要她賺錢養家,他不願意去工作,所有的錢都要她拿出來。
展徽的父母在勸不動她之後,只好跟她保持距離。因為男友想做生意,要展徽回家拿她父母的房子做貸款抵押,她父母不同意,展徽竟然想偷走房產證!
&到底怎麼了啊……」展徽的父母打了她一巴掌後哭著問她。
展徽哭得跪在父母跟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展徽忍了二十年,在兒子去上大學後,她買來百草枯,餵他喝了下去,說他是自己喝的,想自殺。他在醫院熬了很久,因為她沒有給他治療,醫院只做保守治療,慢慢的把他給拖死了。在他死的那一刻,展徽放聲大笑,連屍體都不收就走了。
她想重新開始生活!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再也沒有人知道那件事了!
她去美髮店做了新頭髮,買了新衣服,還打算跟同事去旅行。她給兒子打電話說,「媽媽打算出去玩一玩,生活費給你打到卡里了,省著點花,別做壞事。」因為自身的經歷,她很重視兒子的教育,一點都不敢放鬆。
走過櫥窗時,她想照一照新做的髮型,卻看到他的虛影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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