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羞澀地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地拂過林陽的房間時,他依舊沉浸在深沉的夢鄉中,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一陣熟悉的爭吵聲如同刺耳的鬧鐘,無情地打破了這份寧靜。
林陽眉頭緊鎖,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嘈雜聲驚擾了美夢。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從床邊撈起一條柔軟的被子,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試圖隔絕這煩人的聲音。但無濟於事,爭吵聲仿佛穿透了被子,依舊清晰可聞,如同夏日的蟬鳴,不絕於耳。
他煩躁地掀開被子,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無休止的吵鬧,決定起身反抗。他猛地坐起身來,雙眼中閃爍著不滿與疲憊。他迅速而機械地穿上衣服和褲子,動作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還真是沒完沒了的。」
他自言自語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憤怒。他才回來半個月,又要習慣了這種生活,但又無法忍受。他站起身,快步走向房門,準備逃離這個充滿爭吵的家。
就在這時,母親關心的問道:
「林陽,這麼早你要去哪裡?不吃早飯了嗎?」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母愛的關懷,但林陽卻無暇顧及。
「我去賓館開個房間,補個安穩覺。你們繼續吵吧,別浪費了我給你們騰出來的空間,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別打我的電話。
還有別去亂碰我的畫,不然我和誰急」
林陽頭也不回地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和無奈。他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家,去尋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寧靜。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打開門,邁出了家門。門外的陽光依舊明媚,但林陽的心中卻充滿了陰霾。他留下了一臉驚愕的母親和氣得大罵的父親:
「這小兔崽子,真是翅膀硬了不成,連這個家都待不住!」父親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林陽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走下樓梯,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衝動,但他真的無法再忍受這種父母的無休止的爭吵了。
他渴望一個安靜的環境,一個可以讓他放鬆身心的地方。於是,他選擇了離開,去尋找那份屬於自己的寧靜。
這邊林浩森才剛剛抵達公司,屁股還沒有坐穩,他的助理就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林總,那個老爺子,又來公司門口乞討了……」
林浩森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叫道:
「這個死老頭!怎麼又跑出來丟人現眼?!立刻叫人把他帶到桑拿室里去洗乾淨,再給他換身衣服,頭髮也整理一下!他一個老人家家的,整天在外邊要飯,成何體統!我看他是越活越糊塗了,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個乞丐嗎?!」
林浩森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他心裡暗暗嘀咕著,這個老爺子可真是讓人不省心啊!明明家裡什麼都有,卻偏偏喜歡出去討飯,簡直就是在丟林家的臉!想到這裡,林浩森不禁感到一陣無奈和頭痛。
他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倔強得很,一旦決定做某件事情,誰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但是作為林家的當家人,他必須要維護家族的聲譽和尊嚴,不能讓老爺子繼續這樣胡鬧下去。於是,他決定親自出馬,好好跟老爺子談談,讓他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荒唐可笑。
在桑拿室的朦朧熱氣中,林老爺被幾位身強力壯的侍從緊緊環繞,他們動作雖顯恭敬,卻也透露出一絲不容抗拒的力量。林老爺的臉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他奮力掙扎著,試圖掙脫束縛,但歲月的重壓讓他力不從心,只能無奈地接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洗禮」。
「你們這群無知的傢伙,簡直是造孽啊!」
林老爺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怒目圓睜,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將心中的不滿傾瀉而出,
「我昨晚才剛剛沐浴更衣,渾身清爽,你們今晨卻又強行將我拖來此地,這不僅僅是浪費錢財與水資源,更是對我尊嚴的踐踏!」
面對林老爺的咆哮,其中一位侍從顯得有些無奈,他輕聲勸解道:
「老爺,您還是省點力氣吧。這是林總的特別吩咐,他實在是擔心您再去公司門口乞討,那樣不僅影響公司形象,也會讓我們這些下人難做。您想想看,這已經是我第幾次陪您來這兒了?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伺候您一位老人家洗澡,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啊。主要是您還不肯配合,讓我們更加頭疼。」
經過一番周折,林老爺終於被侍從們打理得煥然一新,他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被送往公司。
林浩森,林老爺的兒子,見到爸爸這副模樣,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無奈:
「老爺子,您都這麼大歲數了,可不可以,別老搞些刺激我這顆心臟的事,你想讓我少活幾年嗎。每次您這樣一鬧,我這心裡就跟被火燒似的,生怕您出點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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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真的閒不住,就去公園找些老朋友下下棋、打打牌,總好過在外面撿垃圾、乞討啊。
您這樣做,讓我這個做兒子的臉往哪兒擱?難道我是那種養不起你的人嗎,非要讓您去幹這種丟人事的人嗎?」
林老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他用拐杖輕輕敲打著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的不滿與孤獨:
「浩森啊,你一年到頭能陪在我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又怎能體會我這把老骨頭的寂寞與無奈?下棋、打牌那些玩意兒,我早就玩膩了,我需要的是生活的刺激和樂趣。
至於臉面嘛,我都這把年紀了,還顧得上那麼多嗎?我只希望你能多陪陪我,多聽聽我的嘮叨,而不是一味地指責和約束。」
這時,林浩森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無奈與期待,他緩緩說道:
「林陽啊,這小子終於大學畢業了,帶著滿腔熱血和夢想回到了家裡。
我想著,今晚應該是個不錯的時機,讓你們倆好好聚聚,吃頓飯,聊聊天。畢竟,你已經好幾年沒見到他了,他的變化肯定不小。而且,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
這小子,脾氣簡直跟你一模一樣,倔得跟頭牛似的。我多次提議讓他來我的公司幫忙,接手這份家業,可他偏偏不領情,整天就埋頭在畫布前,說什麼要追求自己的藝術夢想。
可這畫畫啊,現在這年頭,真的能有什麼大出息嗎?我給他挑了幾個條件不錯的相親對象,他也一概拒絕,說是要自由戀愛。我這心裡啊,真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你知道嗎,他從小就最聽你的話了,也許你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
老爺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手中的拐杖輕輕敲打著林浩森的背,帶著幾分戲謔幾分認真: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林家的子孫就該是個沒脾氣的軟柿子似的。林陽的脾氣,要是沒幾分像我,那還能算是我們林家的種嗎?
想當年,你不也是一樣,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下海經商,生怕你把家底都給敗光了。結果呢,你不還是一意孤行,非得去闖一闖?中間雖然也經歷過失敗,但最終還是把公司給辦起來了,不是嗎?
所以啊,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去干涉你兒子的選擇呢?他想幹什麼就讓他去干吧,人生路還長,總得讓他自己走一走,摔一摔,才能知道什麼適合自己。
至於畫畫這行當,誰說就沒出息了?林陽那孩子從小就聰明伶俐,又懂事,我相信他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在這條路上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來。就算真的不成器,憑我們林家的底蘊,也總不至於讓他餓死街頭吧。
再說婚姻大事,你更是沒必要操之過急。現在的年輕人啊,都講究自由戀愛,緣分到了自然就成了。你硬要給他安排相親對象,他反而會反感。
我相信林陽的眼光,他一定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適合自己的人。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好工作,別到時候公司的事情都忙不過來。」
一番話說得林浩森啞口無言,他本想讓老爺子出馬去教育教育兒子,結果自己卻先被老爺子給上了一課。無奈之下,他只好安排人把老爺子送去休息間喝茶,再找個伴陪他下棋解悶,以免老爺子又跑出去給他添亂。
安排好這一切後,林浩森這才鬆了口氣,開始著手聯繫今晚的酒店餐廳,為晚上的聚餐做準備。同時,他也開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試圖用工作來暫時忘卻這些家庭瑣事帶來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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