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殊緊緊捏著羅詩杳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
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和以往不大相同。
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男人一字一頓道:「你是我拿銀錢贖回來的女人,以後當然得聽我的安排。」
他的語氣冷硬如鐵,帶著不容反抗的霸道。
說得多麼理所當然啊!
可是那張身契早在羅詩杳拿到手的那一刻,就被她親手撕掉了。
羅詩杳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場景。
那紙張在她的指尖紛紛碎裂,如同雪花般飄落,宣告著束縛她的枷鎖正在寸寸斷裂。
她是自由身了!
而在後面的日子裡,她也努力適應全新的環境。
雖然她很菜,一天掙不了幾個錢,但維持基本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她已經琢磨好了,以後再多添些人,租個小檔口,將規模擴大。
這樣既不會將自己搞得太累,還能賺更多的錢。
未來的美好生活,她會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可偏偏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告訴她,以後要聽從他的安排。
可笑,他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來安排她的生活!
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生活。
她不是他養的寵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羅詩杳心裡湧起一股難過的情緒。
不可否認,她對這個男人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但同時,她心裡也很清楚,他有妻子,有小妾,有兒子。
她寧可此生跟他再不相見,也不想和他產生任何交集。
思及此,羅詩杳微微仰起臉,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將軍莫不是忘了,是你自己曾親口所言,到了京都會給我自由。何況,我的身契,早就被撕毀了。」
這是羅詩杳和他在一起時,說話最硬氣的一回。
嚴殊聞言,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露出危險的氣息。
他忽而鬆開手,朝車外厲聲喊了句:「去南湖別院!」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滾滾向前,發出沉悶的聲響。
本來羅詩杳還想繼續說下去,可當她看到男人緊捏雙拳、青筋畢露的樣子時,立馬就慫了,將肚子裡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差點忘了,他是殺人如麻、手染鮮血的殺神。
在他的世界裡,力量才是絕對的主導,跟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算了,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再說?
羅詩杳靠著車廂,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晃晃悠悠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忽然一陣陣悶雷響起。
不到片刻,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在馬車頂上。
羅詩杳不由睜開眼睛,輕輕撩起車簾朝外看去。
街邊的小販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貨物,行人腳步匆匆地往家裡奔去……
剛才還熱鬧喧譁的街市,立馬變得冷清起來。
羅詩杳放下車簾,回過頭,正好對上男人目光灼灼的視線,緊接著,他的喉結還滾動了一下。
這細微的動作讓羅詩杳的心猛地一跳。
她太熟悉了男人這個小動作了。
羅詩杳看著男人,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她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同時,將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喜歡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們惹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