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昨天手滑,點草稿箱時不知怎麼發布出去了,沒辦法刪除撤銷,今天寫好重新上傳了,上一章修改幅度很大,後面章節有重複。)
齊國新帝登基,靜和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吉日。
太廟,天台。
紅毯鋪地,一直延伸到台下。
周圍旌旗飄揚,在風中獵獵作響。
皇室儀仗威嚴莊重,宮人侍衛垂首而立,神色肅穆。
靜和公主鳳冠霞帔,立在台上,敬祭天地,以告神靈。
嚴殊站在離她不遠處,目光幽幽地望著以柔弱之軀肩負起國家重任的靜和公主,心如刀絞。
公主的封號為「靜和」,此二字承載著諸多深意。
「靜」 字代表著端莊沉靜,「和」字,本應是和諧、安寧之意。
可卻成了她在這動盪時期和親的沉重使命。
望著這一幕,嚴殊覺得無比諷刺,心中滿是悲憤與無奈。
父親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公主被迫和親、遠嫁他鄉。
而他自己,空有一腔熱血,卻在此時顯得如此無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無能為力。
那無力感如影隨形,緊緊地纏繞著他,讓他無比痛苦。
台下,盛國的文武百官齊聚於此,他們身著莊重的朝服,面色悲戚,眼中滿是對靜和公主的敬重與不舍。
人群中不時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他們知道,靜和公主是用自己的幸福換來了整個大盛的安寧。
宮婢恭敬地為她奉上三杯酒。
纖纖玉手端起第一杯酒,舉起。
一旁的禮官聲音高亢,莊嚴道:「祭天!」
她微微仰頭,將酒杯高舉過頭,那清透的酒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銀光。
隨後,她手腕輕揚,一杯酒向天灑盡,那酒珠在空中划過優美的弧線,似是在向蒼天訴說著她的使命與無奈。
「祭地!」禮官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端起第二杯酒,緩緩灑向地面,酒水瞬間漫開,緩緩滲入石板下的土地。
「祭祖!」隨著禮官的最後一聲呼喚,她舉起第三杯酒……
嚴殊的眼睛,自始至終定在那抹血色身影上。
「禮畢,吉時到。」禮官高聲唱和,洪亮的聲音在天台迴蕩。
靜和公主,最後對著觀禮的皇帝叩首:「吾皇萬歲,願吾國,久安長榮!」
磕了三個頭後,她站起身,在侍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送親的馬車。
在她身後,百官、宮人、侍衛跪了一地,眾人齊聲高呼:「公主殿下保重!」
上車前,她身形一頓,似有千般不舍地回頭,飽含深情的目光痴痴掃了過來。
視線在空中相接,嚴殊的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
他面無表情地垂下頭,生硬地隔開與她的直接對視,只垂首看著視野中的方寸之地。
「殊哥哥,如果我不去和親,你會娶我嗎?」 腦海中迴蕩起她出嫁前所說的話。
當時他沉默了很久,不敢做出任何回答。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畫面永遠定格在她上花轎前、轉身回眸的那一刻。
那一眼,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盡在不言中。
他的靜和公主,已經遠嫁他國,他永遠失去了她。
似乎只過了一瞬,又似乎過了很久。
腦海中交替著白色飄飛的紙錢與血色迎風的嫁衣。
心中的痛,如刀割般深刻,如針刺般尖銳。
國讎家恨,這筆債他遲早要親手討回。
失神了片刻,嚴殊收回惆悵的思緒。
望著眼前的女子,他一陣恍惚。
他的靜和公主是世上最美最尊貴的女子,再也不會有一個女子如她,無人能夠替代她……
可惜,那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御前帶刀侍衛,人微言輕,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而現在,他手握重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本以為可以掌控一切,卻連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子都不肯聽他的話。
這種不能掌控全局的無力感非常不好,嚴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挫敗感。
喜歡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們惹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