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謝晚凝正喝著參粥,聞言瞪大了雙眼。
問明情況後,知道人已經走了,一口還沒來得及提起的心,頓時鬆懈。
隨之而來的,是後怕。
陰差陽錯的,那人竟然在她生子當天來了,還到了產房外面。
甚至等到了孩子出生。
但他卻沒有發現裡面嘶聲痛呼的女人是她。
這究竟是緣深,還是緣淺呢?
心中難免升起幾分不可避免的悵然。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腳步聲,很快,響起守在門外的婢女行禮的聲音。
是三個男人,聽說她醒了,一起過來了。
按理說,婦人坐月子,外男、哪怕是嫡親兄長也不好入內的。
但這會兒情況又有不同,很多事過於隱秘,絕對不能隔著窗扇對話,以免叫奴僕們聽了去。
所以謝衍譽進來了,他一襲青衫長袍,芝蘭玉樹的世家公子模樣,懷裡卻抱著個孩子,小心翼翼的護著,瞧著有幾分突兀感。
除了他以外,裴鈺清和季成風都沒有進來。
哪怕曾是跟謝晚凝有過交頸纏綿夫君,也被謝衍譽阻止入內。
這會兒只能在廳堂等著。
謝晚凝半靠在床上,見到孩子,眸光一亮,急忙張開手,「快,給我抱抱。」
「抱一會兒就行,你不能累著。」謝衍譽彎腰,輕手輕腳將孩子遞給她。
襁褓里的嬰兒,正嘬著小嘴睡的香甜。
瞧著白嫩可愛,只是
謝晚凝垂眸看了許久,納悶道:「這也看不出像誰啊。」????「」謝衍譽一默,沒好氣道:「還沒長開呢,這小鼻子小嘴的,能看出像誰。」
聞言,謝晚凝也不失望,她美滋滋的看了看兒子,想到什麼,道:「阿兄你是他舅舅,還是飽讀詩書的探花郎,你給孩子起個名兒吧。」
「」謝衍譽再度一默,道:「陸子宴來了,你可聽說了?」
謝晚凝嗯了聲,「不是說他已經走了。」
「走是走了,但他給孩子起了個名兒。」
說著,謝衍譽將陸子宴一連串的離譜行徑一一道出。
最後,語氣難掩複雜道:「難道真是父子天性,他那樣的殺神,見到孩子,竟然還頗有幾分溫情。」
這話,謝晚凝沒法兒接。
她緊了緊懷裡的孩子,沉默許久,道:「他還好嗎?」
是狠心斷情也好,還是怕自己後悔也罷。
總之,這是兄妹重逢以來,謝晚凝第一次開口問及陸子宴。
「你想問哪方面?」謝衍譽道:「若是朝政上面,他排除異己,屢立戰功,力壓幾名成年皇子,成為儲君,正是春風得意,風頭無二的好。」
謝晚凝摸了摸兒子的手,低聲道:「阿兄明明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些。」
「」謝衍譽沉默下來,他道:「你想關心他,是不是已經心軟,若是知道他過的不好,會不會改主意,回京城找他?」
「當然不會!」謝晚凝語氣斷然。
「會也不要緊,」謝衍譽笑了笑,「你是我妹妹,你想做什麼,為兄總不會為難你,何況是去找孩子他爹。」
陸子宴固然可恨。
但他對自家妹妹的感情,確實情真意切。
比起妹妹孤苦伶仃,帶著孩子躲在這偏遠小城,謝衍譽更傾向於她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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