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葉多少去參加西班牙廚藝大師萊昂的演講會時,蘇錦年沒有睡懶覺。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刷牙洗臉,特意弄了個顯成熟穩重的新髮型,髮膠似乎噴的有些多,味道愈來愈濃烈,飄蕩在空氣時令他打個噴嚏。
西裝革履,黑皮鞋,完全不像是參加演講會,倒像是去工作。
空蕩的別墅內淒涼冷寂,陽台邊搖搖欲墜的藍風鈴隨風蕩漾,發出的聲音更凸顯孤獨寂寞。
林生推門而入時嚇了他一大跳,這是什麼操作?
哪來的神經病大佬?
沒外人時他倒是毫不避諱心中所想。
蘇錦年左眼眨了眨,手心划過耳的邊緣,看的林生心裡打顫,「這是抽的哪股風?」
蘇錦年手掌輕撫下顎,眼神飄渺,若有所思道「心儀之人還未追到,所以還得努力啊!」
林生癟癟嘴,「要不然和某人湊合湊合得了。」
蘇錦年重重錘了下他的頭,眼仁睜的老大,「你還敢提。」
林生撇撇嘴,輕柔下腦袋瓜,小拳頭剛攥起,這時電話響了。
他接起,正是從昨晚就氣到暴跳如雷的許倩。
蘇錦年把耳朵豎的老長,蹭在林生手機邊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要說這許倩雖然頑固的有些討厭,可近些年也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如果他的好兄弟林生能讓許倩漸漸改變心意,那何樂而不為呢?
他在旁邊一個勁的使眼色,眸里像盈滿了星辰大海,沁出粼粼的光芒。
電話另一端的許倩像要從電話里鑽出來般,嗓門高到可以衝破雲霄,林生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不敢多言。
蘇錦年在一旁雙手環胸,默默感嘆,「真配啊。」
兩秒鐘過去,蘇錦年微信「嗡」的震動一下,點開一看。
葉多少「我馬上到餐廳門口。」
蘇錦年臉色驟變,風馳電掣的掏出車鑰匙,「嗖」一股風般沖了出去。
到達「情有獨鍾」餐廳,與葉多少匯合,然後一同去參加演講會。
九月份的太陽還比較炎熱,土壤沒有雨滴的滋潤有些乾燥,葉多少穿著白體恤,上面有小黃鴨的圖案,斜挎著帆布包,淺天藍牛仔鉛筆褲,頭髮梳成馬尾,有種微涼的清爽穿過,散發出迷人沁鼻的氣息。
蘇錦年開車過來時,還捧了一束玫瑰花,搞得葉多少一眼就望出向她徐徐走來的是他。
葉多少面露嫌棄,心裡卻有微弱的曦光,柔軟而明亮,「怎麼每天都是花花花。」
蘇錦年神色溫柔,把鮮艷欲滴的玫瑰花遞給她,大有我樂意的架勢。
眼看著停車的位置離餐廳就十幾步的距離,葉多少鼻尖輕嗅花蕊,沁鼻的馨香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對它喜愛。
她斜眸輕睨了眼蘇錦年,「下個車這麼短的距離你也捧束花,搞得你多浪漫一樣。」
抬眼瞧見蘇錦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她撇撇嘴,「嘚瑟。」
車子停到碩大寬敞的停車場時,時間拼湊的剛剛好。
太陽被一小簇烏雲遮蓋,收斂了火辣辣的熱氣。
葉多少把玫瑰花放到後車座上,這樣捧著它進去,總覺得有些不好。
演講會的場所在一家星級餐廳,據說是一家「值得特意安排一趟旅行」去造訪的餐廳,有著讓人忘不了的美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棵香樟樹,蔥綠茂盛,有著綠化環境的作用,順著純白無瑕的牆延,是層層疊疊的階梯,一直蜿蜒到樓頂,透明的玻璃牆宛若一座水晶宮殿,籠罩在頂樓上空。
最主要的是無論颳風下雨,裡面的景觀皆是一片星辰璀璨。
餐廳頂樓空間格局較小,所以價格肯定不便宜,葉多少想著,「可真好看,吃一頓得是我多少個月的工資啊!」
蘇錦年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畫面定格在餐廳頂樓,那一刻她期待的神韻像一簇柔軟的棉花,在他心裡鋪滿一片芳華。
吃一頓飯還不容易,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
出示入場門票,跟著眾多人群走入寬敞的大廳,圓桌上布滿潔白的餐具,天藍色椅子歸歸整整的坐落在下方,溫和的吊燈透著惜柔的暖。
第一排坐滿了特邀的貴賓,其他人則隨便座。
葉多少一見到這樣的場所,腳掌就像黏了膠水,粘在地板上挪不動步子。
蘇錦年把她拉到靠前正中央的位置,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馬上開始了,注意聽。」
大廳的每一位來者像被施了魔法般都透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人流雖多,卻沒有熙攘的嘈雜。
葉多少不知看向何處,目光呆滯,像被砸蒙般點點頭。
西班牙廚藝大師萊昂是一位中年男子,下顎臉頰布滿胡腮,身著廚藝服裝,中文雖然不算太流暢,卻也條理清晰,富有感染力。
葉多少專心致志的做著筆記,完全忽視了坐在旁邊快要昏昏欲睡的蘇錦年。
時長兩個小時,還真是難為他了。
這個時間段的白朗剛吃過午飯,正躺在床上看葉然送他的漫畫書,雖然已經讀過一遍,卻百看不膩。
白朗的姐姐白惠一直忙於工作,同在省城卻一直沒來探望自己的弟弟,內心難免有些酸楚。
年輕氣盛不懂事,做出了讓自己親人擔心的事情,她真的非常心痛,對於自己疼愛的弟弟如今變得這般模樣,她更多的是自責,一想到曾經健健康康的弟弟……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可是沒有用,即使她做什麼都挽不回弟弟的健康。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對於父母的愛和寬容感恩戴德,即使入不敷出,即使到現在也沒能成家立業,對於弟弟的疾病也不能放棄治療。
很多年前是什麼驅使她做出那樣錯誤的決定,她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那種挖心的痛覺仍然像一撮撮線把心纏亂。
每一次聽說弟弟病情有所好轉,她像小孩子吃到了甜甜的糖果般,能笑個半天。
可是聽說弟弟病情嚴重,卻有錐子錐心般疼痛難忍。
連陌生人見到都會覺得心疼,更何況是無法割捨的血濃於水的親情。
她這輩子沒什麼大志向,只想白朗的病,在某一天可以好起來,在那同時,可以找到一個即使知道她情況卻扔願意愛她的人。
期間無關時間的長短,只要最後會有那麼一天,對於生活,她才會有更高更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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