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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欣兒身體嬌弱,夜晚登山受涼,回到家裡就高燒發熱了,不停咳嗽,氣喘得厲害。
連忙帶她入院治療,吊了幾瓶液體,才漸漸好轉。
她在唐府沒有親人,又是深夜,不好打擾別人,我就在一旁照料。
這是一間普通病房,三個病床,都是感冒患者,一個小孩,一個老婦人,十分擁擠。
晚上實在瞌睡得沒辦法,我找了一個小凳子,趴在床沿上睡覺,十分難受。
臨床的大嬸看到了,笑道:「姑娘,你男朋友對你真好!我年輕的時候呀,也像你這樣漂亮,老公圍著我轉。呵呵,想起來真好。」
大嬸五十多歲,看起來六十多歲,很蒼老,臉上都是皺紋,頭髮花白,家裡環境應該不太好,住院沒有家屬陪伴。
「大嬸,你們真幸福,有情人終成眷屬。」
「呵呵,有情人,真好,其幸福。可惜呀,那個短命的走得早,挖煤死了,丟下我們母子倆,孤苦伶仃。」
「姑娘呀,遇到好男人,就要大膽點,不要太矜持。人生很短,好男人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嬸,對不起,說到你傷心事了。」
「閨女,沒關係,沒關係,老婆子早已放下了。」
「小伙子對你不錯,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又是給你掛號繳費,又是整理床被窩被角,又是給你端水泡腳……年輕人能做到這麼細心的不多……」
「大嬸,我,我們不是朋友。他,他是我領導。」
「嘿嘿,閨女,有哪個領導如此貼心照顧下屬的,你看他眼神,有情,是真關心!嘿嘿,老婆子閱人無數,怎麼會走眼,你們呀,有戲!」
大嬸很樂觀,也很健談,也許是平時在家裡沒有聽她說話的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大部分都是鼓勵虞欣兒怎麼俘獲男人的心。
虞欣兒臉紅紅的,低頭不語。
她很矛盾,相處一個多月,我對她的好,她自然感受到,而且十分感動。
但是,她清楚,我的好是報恩,是報她的救命之恩,與男女朋友相去甚遠。
他們之間的程度,還達不到男女朋友。
我有前妻,有女神,還有孩子,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敢確定我的真實想法。
她很珍惜兩人的關係,小心翼翼的,害怕逼的太近遭到反噬,搞砸了。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壓抑內心的想法,不敢過於明顯的表達情感。
雪山許願,是她唯一衝動且大膽的舉動。
經歷了蔣慶輝事件,她付出了慘酷的代價,收起了年少輕狂,不得不面對現實:在不知道男人的心意時,不能太過於暴露。
一連串的打擊,也讓她認識到: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天使,沒有頤指氣使的權力。
離開這個男人,她甚至連生活的勇氣都沒有,更別奢望愛情。
她想了很多,嘴角掛上苦澀的笑。
「閨女,讓男朋友睡床上,不然會感冒的。」
醫院空調設在25度,趴著睡,越睡越冷,的確會感冒。
虞欣兒臉又紅了,須臾,咬咬貝齒,用手捅捅我的胳膊:「哥哥,醒醒,上來睡,會感冒的!」
我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瞅瞅病床,沒有細想,和衣躺在她的腳下,又沉沉入睡了。
小時候,家庭困難,在醫院照顧姐姐,我們都是這樣。醫院的很多病人家屬,也是這樣,條件有限,將就。
看著男人恬靜的臉,虞欣兒浮想聯翩。
想起一年來的遭遇,大起大落,如過山車一般,恍如隔世。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幸虧遇到他。
他,似乎是上帝派來拯救自己的。
他,與別的男人不同。
別的男人,看她,就像狼見到兔子,垂涎三尺,眼中的占有欲令人厭惡。
他的眼睛是澄澈的,乾淨的,是對美的欣賞,是對自己的鼓勵。
很奇特,生性獨立的她,竟然對男人產生了依賴的感覺。
想起大嬸的話,她有點面紅耳赤。
她雖然工於心計,但面對男人的赤子之心,所有的野心和計算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滑稽可笑。
如果,有一個男人掏心掏肺對你好,那麼,你該怎麼回報?
真心!
唯有真心對真心,真情對真情,真愛對真愛,自然而然,不需要刻意的偽裝。
她突然想起一句人生哲理:但得一人心,餘生不悲涼!
這顆心,此刻擺在自己的面前,她,能抓住嗎?
虞欣兒脫掉男人的鞋子,掀開被角,將我半吊在病床上的大腳丫子放進被窩。
猛然發現,我的襪子濕了,腳冷如生鐵。這個男人,用雪水浸泡的雙腳,背著她走到山下,腳會多冰,多痛!!
真是個傻男人!
她心疼地脫掉男人冰冷的濕襪,將腳放在自己溫暖的腋下,心裡暖暖的,美滋滋。
想起伏在男人背脊上,真的好溫暖,好幸福,好安心,好想一輩子就這樣……
第一次,有男人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呵護她,珍惜她,不求回報,不帶目的。
這個男人,傻傻的,總是義無反顧地保護他愛的女人,不惜生命危險。
傻得可愛,傻得讓人心疼。
也是因為他的傻,才更讓自己無比安心。
這麼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她們不好好珍惜呢?
現在,該自已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受到情傷了!
帶著無限的憧憬,虞欣兒睡著了,睡得十分香甜。
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在病床上躺著,十分安靜,其他人都在睡覺,腳被女人抱著,暖暖的,痒痒的,軟軟的。
我有凍腳的習慣。
小時候,家境不好,冬天穿著單鞋,根本抵禦不了北方的嚴寒,腳被凍爛了。一到冬季,遇到冷,都會復發。
所以,我穿得很厚,綿皮鞋,厚襪子,小心翼翼。
昨晚是個意外,雪水打溫皮鞋,似乎又要復發了。
越想越癢,我忍不住動了動,驚醒了虞欣兒,連忙放開我的腳解釋。
「哥,對不起,昨晚……」
難得這個聰明伶俐的女人會詞不搭句,越解釋越麻煩,急得面紅耳赤,羞愧不已,差點急哭了。
「我知道,謝謝你,欣兒。」
「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可以嗎?」
「嗯吶……」
虞欣兒低頭捏住被角,隱隱有點期待,難道他要向我表白?
可是,這是醫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