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的山間野路之間,只見一位老僧與一位少年正並肩緩緩而行,沒錯,這兩人正是段辰天與明空禪師。二人今日一早,便從神機書院出發,朝素心閣進發。
昨日與眾女溫存了一天後,段辰今早天終於在眾女戀戀不捨的目光之下與明空禪師一齊離開了神機書院。雖然段辰天總是與眾女聚少離多,但卻對眾女越發的依戀,因此離別總是傷感多,一路上段辰天一直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身旁的明空禪師察覺出段辰天內心的傷感,不由輕嘆了一聲,搖搖頭沒有說話。
穿過叢林,二人便踏上了官道,平坦的道路上沒有一個人影,僅剩段辰天與明空禪師二人走在官道上。
可能是平時官道人流涌動,而如今卻沒有一絲人影,這讓二人不禁心生一絲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平靜背後終有亂,就這樣,二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
下午時分,二人終於踏進了一座小城內。一進小城,二人便尋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由於此時不是吃飯時間,所以這家客棧人源不是很多。
「二位客官,裡邊請。」那小二見店中來客人,急忙堆滿笑容的上前應道。
段辰天與明空禪師聞聲,跟著那小二便進了客棧。尋了個沒人的地方便坐了下來。待二人坐下後,小二接著開口問道:「二位,想吃點什麼?」
由於明空禪師乃是出家人,因此段辰天也就點了些素食和一壺清茶。隨後小二便去傳菜去了。趁這會功夫,段辰天不禁朝四處張望了一會,發現客棧內僅有零散的三兩桌客人,而且似乎都是武林中人。
不待多想,這邊小二已經將飯菜悉數端了上來,並開口恭敬的說道:「二位請慢用。」說罷,便欲轉身離去。
段辰天見狀,急忙開口將其攔下:「且慢!」那小二聞聲,不禁回頭疑惑的問道:「二位可還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事,你先坐下來,我想向你打探些事。」段辰天淡淡一笑,出聲答道。小二見狀,只好先坐下,等待段辰天的問話。
段辰天見小二坐下後,便開口問道:「小哥兒,請問你這客棧平時生意如何?」小二聞聲,臉色不禁一暗,隨即出聲答道:「不瞞少俠,這家客棧正是小的所開,剛開始,生意還算紅火,但是這幾日由於這城裡時不時的出現殺人命案,導致滿城人心惶惶,各家閉門不出,我這小店,也就跟著不景氣起來。」
段辰天聞聲,不禁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外人來到這兒?」
小二聞聲,尋思了一陣過後,方才遲疑著小聲說道:「別說,前些天還真有幾個外人來到我們這家小店住過幾天,我想想,對,沒錯,那幾個人就是昨天才離開的。」
「那你還記得那幾人的樣貌打扮嗎?」段辰天聞聲,面色一凝,接著追問道。
小二又想了一陣後,方才搖了搖頭說道:「記不得了,那幾個人很是神秘,平日裡都是很少走動,所以我並沒有仔細觀察過那幾人。」
段辰天見小二實在想不起來,也不好過多追問,只好開口說道:「那便多謝小哥了。」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些許碎銀,遞給了小二。
小二見狀,笑眯眯的接過銀子,與段辰天道了聲謝後,起身滿臉喜悅的離去了。待其離去後,明空禪師方才開口問道:「段少俠,怎麼了,這裡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不過我在來時的路上,發現這座小城的附近,似乎有些不對勁,我擔心會有人暗中埋伏在此,對你我不利。」段辰天沉吟道。
明空禪師聽到段辰天這一番話語後,回想一下,也是發覺這一路上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卻說不清楚。
二人想了一陣後,實在想不出來,只好不再去想,抓緊時間休息吃飯。待二人休息完後,天色已經漸晚,但由於二人想要抓緊時間趕路,因此並未留宿在客棧,而是連夜起身接著趕路。
夜幕漸漸籠罩在天空,幾點星光時不時的閃爍,但很快又被烏雲遮蓋。不算寬敞的道路上,段辰天望了眼天空,輕聲喃道:「今夜的天氣似乎不是很好。」
正說著,一聲驚雷響徹四周,一道電閃飛快掠過。段辰天見此,不由皺眉說道:「明空禪師,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得趕緊找個落腳點避雨,否則待會恐怕就要頂著雨趕路了。」
明空禪師聞聲,自是點頭答應。只見二人加快腳步,一路朝四周觀望,一邊朝素心閣的方向,緩緩前進。
沒過多久,天上忽然下起了雨。可二人仍是沒能找到一處落腳點。綿綿的細雨落在二人的身上,再加上一陣冷風拂過,不禁令二人打了個冷戰。
「明空禪師,快看,那裡好像有一間破廟,我們去那裡避雨吧。」正在此時,段辰天突然望見不遠處有一座殘破的廟宇,當即興奮的說道。
「嗯,我們趕快去那裡避雨吧。」明空禪師點了點頭,開口催促道。
說罷,二人不由又是加快了腳步,朝那間破舊的廟宇趕去。片刻之後,二人便已來到這間破廟之中。
只見這間廟宇很是殘破,一尊鏽跡斑斑的佛像坐立在正上方,透過一張張蜘蛛網,仍能看出佛像的威嚴。
明空禪師一來到這間廟宇,便跪在那尊佛像面前叩首拜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段辰天見狀,沒有理會明空禪師,而是繼續朝四周望去。
只見廟宇內掛滿了蜘蛛網,各處也都被灰塵掩蓋。朝上方望去,發現深紅的房梁之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段辰天張望了一陣後,發現並無異常,於是便在四周尋了些朽木枯枝,點了個火堆。隨後對明空禪師說道:「明空禪師,過來烤烤火吧,也好讓衣服快點變干。」
明空禪師聞聲回頭,發現段辰天不知何時生起一堆火,於是便緩緩起身,來到火堆旁邊,開始烤火。
很快,一股倦意襲來,段辰天不禁打了個哈欠,隨後便原地躺下休息睡覺去了。只剩明空禪師一人還是烤火。
正在此時,一股陰風襲來,明空禪師不禁一驚,隨即警惕的望向四周,沉聲問道:「不知是哪路高人,何不現身一敘?」
「果然是得道高僧,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也能發現我,佩服,佩服。」說著,一位蒙面的黑衣人從上空落下,正好站在了火堆旁邊。
明空禪師打量了一下這位蒙面的黑衣人,但卻沒能發現什麼端詳,也就只能收回目光。蒙面黑衣人見狀,開口問道:「看了這麼久,看出來我是誰了嗎?」
「阿彌陀佛,恕老衲眼拙,不知閣下到底是何人,不如閣下取下面罩,現出真身,也好讓老衲不在心存疑惑。」明空禪師雙手合十,輕聲喃道。
那蒙面黑衣人聞聲不禁嘿嘿一笑,開口說道:「明空禪師,想不到你這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竟然也會如此說話,在下今天算是見識了。」
「阿彌陀佛,老衲並無其他意思,還請閣下不要胡亂猜測。」明空禪師宣了一聲佛號,淡淡的說道。
「既然明空禪師沒有別的意思,那就請明空禪師跟我走一趟吧。」那蒙面黑衣人突然收起笑容,冷聲說道。
明空禪師仿佛猜出了來意一邊,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平靜的問道:「不知閣下要請我去哪裡?」
「到了地方,明空禪師就會知道了。」那蒙面黑衣人突然起身,走向明空禪師的位置。可正在此時,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為何只請明空禪師而不請我,這豈不是在打我段辰天的臉面。」
那蒙面黑衣人聞聲,突然猛地回頭,發現段辰天正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的身後,蒙面黑衣人當即大驚,便欲倉皇逃去。
可段辰天怎會讓其離去,一把便抓住那蒙面黑衣人的肩膀,令其無法脫身。而那蒙面黑衣人一見自己被段辰天拖住,當即回身便是一掌,打向段辰天伸出的手臂。
段辰天見狀,只好收回抓向那蒙面黑衣人的手。蒙面黑衣人一見段辰天收手,立即轉身逃走。
段辰天見其逃走,便欲前去追趕,卻被明空禪師攔下:「段少俠莫追!」段辰天聞聲,不禁停下身形疑惑的望著明空禪師。
只見明空禪師朝四周望了望,高聲說道:「還有什麼人,都出來吧。」說完,便見四周一陣寂靜,並沒有人出聲應答。
過了片刻,明空禪師見仍無人應答,便對段辰天使了個眼色。段辰天當即明白明空禪師的意思,隨即一個閃身,躍至頭頂房梁。
果不其然,房梁之上,仍是蹲了四名蒙面黑衣人,那四名蒙面黑衣人一見段辰天發現自己,急忙跳下房梁,朝明空禪師襲去。
段辰天見狀,急忙腳踏無影步,前去阻攔。可那四名蒙面黑衣人的眼中似乎只有明空禪師,不顧一切的朝明空禪師襲去,這讓明空禪師大駭,剛欲轉身躲閃,便被其中一名蒙面黑衣人一掌擊在後背之上,隨之便是口吐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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