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隻不同尋常的東北虎,不過幸運的是,我也不是普通人。」樊狸一邊說著,藍色的火焰竄上的雙手,兩把長刀出現在手中。
老虎看到這晶藍色的武器有些吃驚,一時半會搞不清狀況,不敢妄自衝上來,便在周圍徘徊,樊狸隨時隨刻調整角度,保證面對著老虎,隨時等待它一躍而起。他突然有了一種置身於鬥獸場的感覺,旁邊人聲鼎沸,那些貴族搔首弄姿,一半人希望看到他被老虎撕成碎片,另一半人盼望著他把老虎砍成肉泥。
老虎不知樊狸是何物,不敢上前,只能黔驢技窮,樊狸打算能拖一陣就拖一陣,拖到葉雨凝和倪梓瓊前來支援,他就安全了。所以一時間雙方僵持著,誰都沒有妄自出手。
「哼,攝靈……你果然與眾不同。」這時,老虎的身後走出一人,瘦高的個子,穿著黑色帶帽衫和黑褲子,帽子過分伸長,遮住臉,看不到他的長相。他不像一般的馴獸師,手中握著鞭子,反而就這麼兩手空空走出來,走近了才發現,他的背後是一把長弩。
「『司令』派你來吸引『蜂巢』的注意,而你卻沒有殺死那個無辜的人,我還真不能妄加給你冠以『壞人』的名號。」樊狸說道。
「我不在乎。」對方用低沉的語調回答。「但你該在乎我會殺了你,小子。」
「不可能,你有你的原則,不殺無辜之人。」
「你不是無辜之人,你是戰士,殺死一個戰士沒有罪過。」
「被一個戰士殺死也是一種榮耀。」樊狸接著他的話說道。
「沒錯。」他突然身子一轉,取下後面的長弩,朝著樊狸幾箭射過去。
樊狸匆忙用攝靈匯集成一面盾牌,擋下箭矢,但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一邊撲過來,他轉身將盾牌調轉方向,老虎撞在盾牌上,將他拖出幾米遠。
「還真是一個大力士哦!」樊狸翻身跳起來,老虎再一次撲過來,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再一次被老虎掀翻在地,整個人滑出兩米遠的距離。
「真是棘手啊。」樊狸突然化盾為弩,對著衝上來的老虎就是一箭,那老虎好似知道自己手中是什麼,竟然一蹬附近的牆壁,身體朝著一處跳去,閃開了一切弩箭。
「有這麼聰明嗎?」樊狸感覺到一陣不詳,立刻翻身而起,老虎跳到面前,大爪子一揮,方才站立的地方竟然叫它撓掉一塊皮來。
這一幕讓樊狸驚恐不已,這哪裡是老虎,這明明就是一台靈活的鑽地機,這一下如果打在自己的胸膛,豈不把五臟六腑都翻出來不可?
樊狸連連後退,盾牌在手,他只能放棄攻擊,儘量不給老虎靠近自己的機會。
該死的,若不是攝靈能夠變換成不同的武器,恐怕他早就一命嗚呼了,到頭來還是小看了這隻老虎,沒想到是如此威猛之物,真是孤落寡聞啊!
樊狸一連朝著後方慌忙閃躲,但那老虎已下了殺意,招招致命,將他打得連滾帶爬,這時隧道里狂風大作,吹得了老虎和馴獸師都睜不開眼。
風停後,只見一位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女子站在樊狸面前。
「女警?」那人看到葉雨凝之後略有吃驚。「六年前在這裡曾出現了『煙城女警』,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很不巧,我就是她本人,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讓我感到意外。」畫著藍色狐狸的面具下傳來一陣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這面具的風格類似歌劇魅影,只是白色的底子包裹了整張臉,沒有露出任何部位。藍色的火焰竄上葉雨凝的雙手,在她的小臂處匯成兩把淡藍色的刀。
「你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葉雨凝昂首挺胸,如同一位英雄站在樊狸面前,相比之下,樊狸倒是成了那個被英雄救下的幸運兒。
「你拿什麼證明你就是『煙城女警』?」
「你為何一定要追問這個?」葉雨凝遲遲沒有下手,她平靜地注視著這位男子,難不成他和「煙城女警」有什麼聯繫?
「哼,你不過是個騙子,你不過是個效仿者,不過在這座城市能夠出現另一個英雄,也是一件好事,只可惜我有自己的任務。」
男子話畢,一聲虎嘯突然從葉雨凝的頭頂傳來。
該死的,之前被男子的話所吸引,兩人都沒有留意老虎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在黑暗之中,伺機待發,看來這老虎很懂男子的情緒,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發動攻擊,什麼時候必須安靜下來。
葉雨凝緊急轉身,扶著牆壁,身體誇張地側過來,這動作還未完成,肩頭就被老虎狠狠拍了一下,整個人被這股偉力打得格外彎曲,老虎抓住時機,一口咬在葉雨凝的脖子上,同時將她壓倒在地。
「雨凝!」看到心愛之人受到如此攻擊,樊狸著急了,攝靈衝上雙手,匯成一把戰錘,之前攻擊時有所保留,但是現在他也下了殺意。
揮舞戰錘砸到老虎的側身,它驚叫一聲,不由鬆開葉雨凝的脖子,葉雨凝抬腳正中它的腹部。
警長的靴子純鋼打造,平時藉助風力,讓她可以穿著如此沉重的靴子來去自如,但是老虎不會料到這個,剛才的攻擊無疑將柔軟的腹部暴露給了葉雨凝,這一腳下去,疼得它怒吼一聲,朝著附近跳去。
「雨凝!怎麼樣!」樊狸衝到葉雨凝身邊,她的制服被老虎撕破幾處,脖子處傷到了動脈,正在呼呼冒血。
「沒事!」葉雨凝僅僅簡單地回答了一句,便一推擋在眼前的樊狸,站起身來,也不捂著脖子處的傷口,任鮮血噴涌。
樊狸了解葉雨凝,馴獸師這一番無禮的攻擊惹惱了她,接下來她的腦子裡只剩下復仇和殺戮了。
「你不是想讓我證明嗎,那我就證明給你看!」一陣颶風從隧道口吹來,將男子險些吹倒在地。他抬頭凝視著受傷的葉雨凝,風中,她的傷口漸漸癒合,漸漸看不到有鮮血從傷口裡迸發而出。
「『煙城女警』的確是拯救煙城的英雄,但同時,她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葉雨凝朝著男子衝過去,老虎從一旁跳出來擋在她的面前,她絲毫不懼怕老虎的威力,筆直朝著老虎衝去,老虎也受到了挑釁,朝著她猛撲過來,二者撞在一起,隨著一聲巨響,那老虎竟然被她撞翻在地,彈出五六米遠。
「什麼!」看到這一幕,那男子異常驚訝,如此單薄的女子,竟然可以撼動東北虎的力量。
葉雨凝沒有理會老虎,朝著他再次衝過去,在即將碰到男子的時候,身旁突然鑽出一物,狠狠撞在她的腰間,將她撞得偏離了方向,兩把戰刃沒入男子身邊的牆壁之中,隨著她失去平衡,戰刃在牆壁上劃出一道弧線。
「等一下!」男子喊道,但是雨凝一轉身,雙眼中帶著幾分仇視,也不管戰刃還插在牆壁中,就這麼強行揮舞戰刃朝他砍過來。
戰刃在牆壁中穿行而至,如同尖刀切黃油一般輕鬆,那男子立刻退後一步,再次閃過攻擊。
葉雨凝來不及發動第二次攻擊,就被什麼東西拍在牆上,她回頭,身後站起一龐然大物,然後就聽到樊狸在後面叫喊著「快跑,快跑!」
葉雨凝身手敏捷,下腰閃過攻擊,對方拍碎了她身邊的牆皮,一連幾下將她逼出距離男子三四米遠的地方,葉雨凝現在才發現,來者竟是一頭棕熊,它雖然不及老虎的長度,但是站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包。
雨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真沒想到自己剛才就是被這傢伙撞到,若不是自己的超人體魄,估計早就腰折了。
「我們不是敵人。」那男子見葉雨凝平息下來,說道。
「我視煙城為家鄉,你危害這裡的人民,就是我的敵人。」雨凝冷冷地回答。
「就像那位公子哥說的,我並沒有殺死任何人,我有自己的原則。」
「可你已經下了殺意,殺人不過就在一念之間。」
「無所謂,你告訴我,是不是『司令』派你過來的,我們就放你走。」另一個聲音從樊狸身後傳來,倪梓瓊穿著血紅色的禮服站在他身後,背著兩把尼泊爾軍刀。她在這站了很久
,因為不想打擾葉雨凝的戰鬥,才沒有出聲。
「你怎麼才來?」樊狸小聲說道。
「我早來了,反正雨凝又死不了,對方也沒空攻擊你。」倪梓瓊悄悄地回答道。
「我想離開的地方,別人攔不住。」看著葉雨凝身後的倪梓瓊,男子說道。
倪梓瓊也帶著面具,形狀和顏色大體和葉雨凝那張一致,只不過臉上不是藍色的狐狸,而是紅色的玫瑰,其實她這一身禮服就是她的制服,她厭倦了每次行動都穿著緊身衣,就私下更改了服裝。
「哼,沒人可以逃出風的掌心。」雨凝一抬手,一股颶風襲來,那老虎突然跳到男子的身邊,他一抓老虎的後背,跳到它的背後,和棕熊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倪梓瓊和樊狸眼睜睜看著男子跑開,葉雨凝卻無動於衷,一時半會沒有理解她到底要做什麼。
「哎呦……」良久,老虎跑動的聲音徹底消失後,葉雨凝突然捂著腰一陣顫抖。「大意了,我的腰好像真的斷掉了。」
;
第十一章熊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