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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月都,赤炎府。
數日後,輕歌收到了一些從七王府送來的天價藥材。
輕歌淡淡看去,目光所及,好似都不是藥材,而是沉甸甸的金子。每個位面有著不同的通用貨幣,或是靈氣丹,或是金幣,或是元石,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俱都為等價交換。元石乃九界以上的高階貨幣,無法在諸神天域流通,但珍稀
昂貴的藥材,卻可拍賣出天價。就算他日輕歌修煉至本源靈氣,去往九界以上的位面,亦可通過四海城的地下拍賣場進行貨幣交換,兌換出等價元石。
總而言之,此行神月都,輕歌絲毫不虧。
三筆元石加在一起,足足有一個億。
若是一個億的金幣,算不得什麼,但一個億的元石,毫不誇張的說,可以買下天域五洲!
換個說法,他日在諸神天域遇到無法戰勝的對手,用錢都能把對方砸死來。
想至此,輕歌飄飄然,頓感有錢真好。
她修煉數年,如今才知錢財的重要性。
輕歌拿到了一部分的天價藥材,便要估算時間,想著何時回四海城。
她離開四海城和東洲數月之久,亦不知有什麼變化。
在諸神天域,她的敵人們可都不是吃素的。
「歌兒,沐清來了。」閻碧瞳拄著赤炎權杖緩步走來,看了眼輕歌,道。
「沐大人?」輕歌虛眯起眼眸,旋即淺笑,落落大方走出庭院。
鵝卵石鋪道,輕歌足踏小道,迎上帝郡沐清和公主南熏二人。
南熏一襲深藍短裙,裙擺蓬起,一圈圈波浪漣漪往下散開,雙肩自然垂下紫色流蘇。
看見輕歌,南熏再也沒了以往的趾高氣昂,若論美貌,輕歌只會在她之上,若論身份,青帝看上的女人,她怎可媲美?
「沐大人,公主殿下,許久不見。」輕歌仿佛早已忘了往日恩怨,春風滿面,溫婉而笑,只是那笑不及眼底,仔細看去,雙眸深處是古井深潭般的荒蕪冰寒。
「夜姑娘,神月王有請。」沐清說道。
「神月王?」
輕歌雙手環胸,若有所思。
她與神月王只有一面之緣,在七王府世子婚宴上,看見了那一個猶如天神般的男人。
神月王,精靈族的至尊,聽說,每一位殿王都要把一個親生孩子獻給神月王,由神月王煉化。
故而,有一些殿王,會去找人族生下孩子,事成後,再把人族一腳踢開。
唯有五殿王雷神,是迎風綻放的一朵奇葩,不娶妻,不生子
「神月王何處見我?」輕歌問道。
「神月宮。」沐清回答:「靈鶴古車已備好,夜姑娘,請——」
「沐大人,請——」輕歌微微有禮。
輕歌與沐清一同走出赤炎府,輕歌坐上靈鶴古車,飛躍上空,前往神月大宮。
南熏公主則留在赤炎府,陪在閻碧瞳身旁。
知道輕歌是閻碧瞳的女兒後,南熏公主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如今倒也慢慢釋然。
閻碧瞳看了眼靈鶴古車的方向,攥緊了手中的權杖。
神月王應該不會對歌兒動手
「赤炎大人,熏兒沒有想到夜姑娘會是你的女兒,多有冒犯夜姑娘,還望赤炎大人不要見怪。」南熏略表歉意。
閻碧瞳回過神來,目光漠然,語氣毫無情緒變化:「若我今日斷公主一臂,他日公主可否能以德報怨?」
一絲絲赤炎火,沿著權杖蔓延開,灼燒著空氣,發出嗤嗤的聲響。
驟然,南熏瞳眸緊縮,迅速望向閻碧瞳,自閻碧瞳眼底發現一縷殺意!
南熏往後退了數步,閻碧瞳收起燃燒的赤炎之火,輕拍肩上落葉:「公主,請回吧,奉勸公主一句,青帝與歌兒是兩廂情願,天造地設,由不得旁的妖魔鬼怪來反對。」
輕笑一聲,閻碧瞳瀟灑離去,走了數步頓住,背對著南熏,並未回頭:「公主,立於世間者,最怕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有些路,是不能隨便走的。」
說罷,閻碧瞳快步而走,消失在南熏的視野里。
南熏望著閻碧瞳的背影,皺了皺眉,眼眶微微泛紅,張嘴想說什麼,卻只得握緊拳頭。
命比紙薄
神月大宮。
這座宮殿,浮於九天,層云為欄,藍天是棟。
靈鶴古車飛掠長空,出現在大宮。
「夜姑娘,到了。」沐清在古車朝著輕歌伸出手,掌心向上。
輕歌看了看沐清的手,倒不扭捏,輕輕將白嫩的小手搭在沐清的掌心。
「我只能送你到九道門外。」沐清一面走,一面說。
神月大宮九道門,由九至一方可見大殿。
九道門駐足,沐清跪拜九道高門內的宮殿,三個響頭後,匍匐在地一動不動,端的是莊嚴神聖。
輕歌望了眼匍匐於地的沐清,摸了摸下巴,略微思索,跨步朝前走去。
隨著她往前走,一道又一道高門自動打開,一陣陣的風與她相隨,似有枯葉般的蝶兒停在輕歌的發間。
愈往前走,輕歌漸漸察覺到了精靈血脈的沸騰。
只見第二十五條筋脈赤紅筋脈旁側兩根筋脈,顏彩黯淡的翠煙之光,猛地發生了變化。
宛如一個行將餓死的人,陡然間精神抖擻,氣大如牛。
那翠煙以摧枯拉朽之勢,橫衝直撞,竟一路高歌,成功疏通瓦解了指甲蓋的大小和距離。
雖然只有指甲蓋那般大小,然而於輕歌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驚喜。
自從煉化掉聚元神草丹後,這翠煙便毫無動靜,任由輕歌使出渾身解數,翠煙紋絲不動。
如今,走過神月宮九道門,就能破開指甲蓋的距離,可謂是意外之喜。
終於,垮過最後一道門,輕歌吐出一口氣,那氣之中隱約纏繞著翠煙,肉眼難以見得。
輕歌能夠感受到,精靈血脈第二階段的開筋,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開神、月二筋,覺醒血脈,方可踏步長生。
倒不是輕歌要走精靈血脈這條捷徑,只是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上,如此才能萬無一失。走進神月大宮,輕歌驀地怔住,低頭看去,藍天白雲在腳下,高山輪廓於雲霧間出現,細雨朦朧輕打芭蕉。就連那灼熱刺眼的日,都在足下,隨著輕歌每一步的走動,日光宛如水面漣漪般,在輕歌腳掌下氤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