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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山坡,正因死氣冢的存在才千里荒地,可見死氣冢有多麼的恐怖。
當輕歌義無反顧從容淡然踏步走進死氣冢時,在諸人眼中,輕歌已然是一個將死之人。
殊不知,輕歌並非魯莽行事,只因她感覺那讓人恐怖驚悚的氣息,卻是非常的溫馨。
像是久寒之人沐浴在陽光下,溫暖親切。
呯——
似有瓷器支離破碎般的聲音響起。
無數黑線鋪天蓋地而來將其籠罩,似道道鋒銳畢露的利刃般,要將輕歌給萬箭穿心才肯罷休。
輕歌眸光微凝,柔荑輕抬起,玉手皓然,芊芊蔥玉。
所有的氣息黑線沿著她的萬千毛孔鑽入身體之中,第二十五條赤紅筋脈便像是泉眼般有著一股極強的吸力,瘋狂吞噬掉所有的邪惡氣息,絞殺碾碎,那霸道強悍的勁兒,仿若能把天地間一切固若金湯之物給粉碎,而這才是吞噬一道的精髓所在。
輕歌如履平地,如過無人之地,走至死氣冢的中央處,輕拂袖緩坐下,懶懶抬眸看了眼柳煙兒,輕聲道:「這位置倒是舒服。」
柳煙兒淺笑,她便知是這種情況,跟在輕歌身旁多時的她,一顆心臟早已強大,倒是天地院的弟子們個個瞠目結舌,尚未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遠處傳來百里清風的笑聲,百里清風見林峰面色難看,笑的更歡了,「哎喲,我恍惚之間仿若聽到一道聲音,啪啪作響,仔細一聽,好似是那打臉的聲音。」
林峰青筋暴起,黑著臉壓低聲音:「滾!」
百里清風聳聳肩,「惱羞成怒了吧,是不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呢?」
林峰臉皮狠狠扯動,恨不得將眼前此人暴打個十來遍才算解氣。
旁側,王輕鴻鋒銳犀利的眸,冷冷看向死氣冢里的輕歌。
那裡,是能夠傳承到碎鋒神弓最佳的位置。
碎鋒神弓,無數弓箭手的夢。
「去死氣冢。」王輕鴻的腦海里響起那陰測測又帶著冷漠疏離的聲音。
「不太好。」王輕鴻蹙眉,他好歹是大世家之人,怎能做出這等毫無顏面的事來,「南閣下,碎鋒為你夫君所鑄,我們的勝算應該更大,地理位置並不是那麼重要。」
南雪落冷笑:「我夫君所鑄,你又怎知是我丈夫為鳳棲而鑄,送給鳳棲的神弓。鳳棲真是陰魂不散呢,還想要來搶神弓。那夜輕歌有鳳棲這個助力,若在死氣冢絕佳地理位置等待,碎鋒你就別想了,沒有機會的。」
聞言,王輕鴻陰沉著一張臉站起來。
「輕鴻?」百里清風甚是不解。
「跟我來。」
王輕鴻說罷,邁動修長雙腿,徑直朝死氣冢走去。
死氣冢來,本以為要離開定山坡的天地院弟子,怎知進了死氣冢,一個個無比歡快,只是這種快樂尚未渲染開就已再次凝固,便見王輕鴻等人氣勢凜然而來。
林院長似是察覺到什麼,往前走想要攔住王輕鴻,林峰寶劍出,利刃閃寒光,攔住林院長去路。
天地院弟子也不是膽小如鼠之流,哪怕面對王府之人,見林峰來者不善,弟子們全都拔出兵器,作戒備狀態,打算隨時應敵。
一雙金絲紋繡的軟靴在輕歌面前停下,輕歌垂眸,目光沿著那雙軟靴往上移,便看見俯瞰於她的王輕鴻。
鳳棲說:「看看你多缺德,把人打的都不敢見人了。」
輕歌:「」她被血魔主宰,能留下王輕鴻一條命就已算不錯了。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夜姑娘,以你的天賦實力中州天地院已是小廟,姑娘來我王府吧,只要姑娘願意,王府內門客卿之位可為姑娘開放。」王輕鴻高姿態的說,那仿若施捨又自以為是的口吻,便是認為普天之下,諸神天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修煉者會拒絕他王輕鴻的邀請。
如此一來,王輕鴻便能順理成章的要了死氣冢這個位置,從而拿到神王府的碎鋒神弓。
輕歌唇角微扯,王輕鴻這是在打發叫花子?
王府的內門客卿,那位置很厲害嗎
「抱歉,我沒興趣。」輕歌漠然道。
聰慧如她,自然清楚,王輕鴻會要之前天地院所在的地方,便是因為那是極好之地。
而今又來死氣冢,便是打著死氣冢的主意。
看來,真正的絕佳地方,是在死氣冢,輕歌也算是歪打正著。
她既來定山坡,自然要拿到碎鋒神弓,百步穿楊箭無虛發,以弓為王,以箭稱神,撕裂空氣,血濺天域!
她勢在必得。
那是神王送給鳳棲的神弓,她若拿不到,豈非笑話?
諸人正羨慕輕歌能拿到進王府的資格,怎知轉瞬輕歌便毫不客氣的拒絕,王府的內門客卿之位在她眼中似是不值一提。
王輕鴻虛眯起雙眼審視打量著輕歌。
輕歌雖是坐著,但滿身的氣場絲毫不輸給王輕鴻。
倏地,輕歌腦子裡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寄宿在她體內精神世界的鳳棲情緒好似已沸騰到了一個極致的點。
「你察覺到了什麼?」輕歌靈魂傳音問。
鳳棲閉上眼,良久,故作淡然的道:「那臭婊子竟然還活著,真是冤家路窄,新仇舊恨,是該算算了。」
輕歌斂眸,看來,神王之妻南雪落與鳳棲的處境一樣,只不過南雪落寄宿在王輕鴻的體內罷了。
既是如此,她與王輕鴻之間,註定有殊死一戰。
「林院長,爾等中州天地院弟子,有何資格占領死氣冢之地?」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夜輕歌不給臉,那王輕鴻也沒必要多此一舉,直接簡單粗暴的單槍直入標明目的,而這,才是王輕鴻來死氣冢該有的狐狸尾巴。
林院長臉色一變,諸神天域階級分明,要不是死氣冢過於恐怖,這位置只怕早就被人占領了。
按照資格,中州天地院的確不該站在這裡。
林院長擔心的看了眼輕歌,不想惹是生非。
得罪了王府,於輕歌來說沒什麼好的。
天才尚未展翅翱翔,怎能被扼殺在萌芽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