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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協會在四星大陸各種兇險之地設置據點,為外出歷練做任務的傭兵提供一個可以短暫休息的地方,這也可以說是傭兵協會比較人性化的一點。
烈雲傭兵團的人都在修煉,再過一些日子就是搶奪月蝕鼎的時候,這些熱血男兒都卯足了勁想大幹一場。
這些時日,輕歌趁著空閒也教了虎子一些簡單的格鬥。
格鬥只要掌握了要領,學起來倒也不難,反倒是古武,得花上很大的功夫。
簡單點說,格鬥靠的是技巧和身體的力量,而古武,卻要靠感悟和領會。
「虎子,你過來。」
輕歌說完後走至一棵樹前,轉身看向隨之而來虎子,道:「徒手把這顆樹砍斷。」
「這簡單。」虎子擼起袖子走上前,就要出手,輕歌的聲音卻讓他苦著一張臉,「不准用靈氣。」
「不用靈氣?」虎子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無名姐,我沒聽錯吧。」這怎麼可能。
輕歌面無表情,臉若冷霜,「太陽落山之前把這樹砍斷,若是被我發現你灌輸了靈氣,以後就不用找我教了。」音落,輕歌抱著姬月走進竹木房。
虎子悶悶不樂的蹲坐在地上,雙手撐著臉,無奈的望著面前的大樹,這樹雖然不夠茁壯,卻也有一腿大小,若是使用靈氣的話,莫說一掌,他一根手指就能讓這樹連渣都不剩。
「虎子,怎麼了?」
明日香和屠烈雲從外回來的時候看見虎子正在對一棵樹發呆,不由的問道。
「老大,你們回來了?」虎子歡喜的起身,看了眼旁邊的樹,又耷拉著臉,道:「無名姐要我不使用靈氣單手把這棵樹劈斷。」
「聽她的,不會錯。」屠烈雲沉默良久,才道。
明日香看著虎子哈哈大笑,有種幸災樂禍的樣子,「虎子,你加油,我等等去拿一些點心過來。」
虎子雙眼冒光,好啊好啊
屠烈雲進了梅卿塵、蛇葬的房間計劃怎樣才能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奪得月蝕鼎,而明日香在虎子的雙目期待的注視之下走進房間拿出一盤點心,盤腿跪在門口遮陰處,一口一個草莓軟酥,享受的眯起眼睛望著虎子。
虎子看著明日香眨了眨眼睛。
「你怎麼不去砍樹了?」明日香不解的問。
虎子望著明日香懷裡的點心,咽了咽口水。
明日香隨著他的目光往下看,恍然大悟,而後一臉嫌棄的看著虎子,「虎子,你誤會了,我拿點心出來只是想讓你聞聞而已,草莓酥吃了最會發胖,這種禍害人心的東西還是讓我替你解決掉吧,不客氣,這是姐姐應該做的。」
虎子:「」
虎子撇著嘴轉過頭,望著牢固的大樹欲哭無淚。
寬大的竹木房內,蛇葬、屠烈雲以及梅卿塵三人圍在竹桌前,梅卿塵捂著胸口不停的咳嗽,幾聲撕心裂肺後咳出了一口黑色鮮血。
蛇葬坐在桌前,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卿塵,你的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屠烈雲皺眉,擔心的問。
梅卿塵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屠兄不必擔心,還死不了。」
「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能夠控制就好。」屠烈雲道:「幾年了,你都不告訴我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只說死不了。」
「我沒什麼大礙的。」梅卿塵道:「聽說無名姑娘在教虎子功夫?」
屠烈雲點了點頭,道:「虎子現在被馴得妥妥帖帖,不過你最近對無名可有些冷淡,你既然喜歡她,又何必忽冷忽熱。」
「不是我想忽冷忽熱,我也是不想害了她。」
梅卿塵說話時,眸光有些氤氳,「我這身體雖然還不至於熬到頭,但靠近她,只會拖累她。」
「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屠烈雲道,
梅卿塵內心五味雜陳不知何謂,他轉頭看向蛇葬,蛇葬卻是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裝滿紅色液體晶瑩剔透的藥瓶遞給了梅卿塵,聲音低沉道:「喝了它。」
「我不喝。」梅卿塵皺眉,看著藥瓶的眼神尤為嫌棄。
「我放在這裡,喝不喝你隨意。」
蛇葬果斷的轉身出門,屠烈雲看了看梅卿塵,又看了看蛇葬,有些疑惑
日落西沉,又是一片夕陽紅。
落葉繽紛,濤聲依舊,輕歌修煉完後打開竹木門,一抬眸便看見不停的用手砍樹的少年。
虎子的手側面砍出了幾道傷口,血肉有些模糊,每每朝樹上砍去的同時的,殷紅的血液染在樹幹上,暗沉的撞擊聲響起時候,虎子會痛苦的皺一下眉頭。
明日香看見輕歌便站起身,「虎子已經砍了一下午,再砍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手還有可能廢了,不如就這樣算了吧。」說話時,明日香有一絲不忍。
她這人平日裡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和虎子一見面也是打來罵去,可沒人比她更心疼這個才十幾歲的少年。
輕歌不理會明日香,只是走到另一顆茁壯大樹面前,這棵樹有兩人合抱般大小,輕歌垂眸,眸中一點犀利寒光稍縱即逝,她出手似電,似雷霆炸開,掌風陣陣猶似火刀,一掌劈出面前的遮天大樹竟然是轟然倒地,一分為二。
正在砍樹的虎子動作頓住,此時,他有些力不從心,想要放棄。
他也難以相信,憑藉一個人的力量能將樹砍斷
可當他回頭看見倒在輕歌旁邊的一截樹時,眸中似有狂熱的花火怒放,熾烈,濃郁,絢麗無邊。
那是年少輕狂時對英雄二字的嚮往,堅韌的靈魂總是一點就燃,以生命為力量,渲染穹宇。
虎子回過頭,雙目通紅,決然,他一掌又一掌似不要命般砍在樹上。
儘管跟前的樹毫髮無損,少年也不為所動。
明日香身體僵硬四肢緊繃,裝著點心的盤子自手中滑出,摔落在地,點心散在青草里。
輕歌看著虎子,由衷的為其開心,她親眼看見了一個少年的蛻變。
輕歌走至明日香身側,兩人到了溪水邊,明日香蹲下身子,雙手捧起些許的清水,灑在溪中
「在我眼裡,虎子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我從沒見過他像今天這樣堅定的眼神,我很欣慰,也很心疼。」明日香用手中的水拍了拍臉,轉過頭,笑望著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