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興奮的注視著從天而降的殺生丸,不敢置信的驚呼著。
他們原以為青凌公主和殺生丸殿下大婚的消息是放出去的假消息,未想到殺生丸殿下真的出現於此。在場的每個人都釋放著興奮的目光,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從殺生丸發出聲音的那刻起,我的目光就本能的轉移到了殺生丸的身上。三千銀髮散落在身上,冰冷的雙眸一如當初我初次見到他那般,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可是簡單的站立動作,他呈現出來的時卻帶著高貴的氣息,仿佛他不是站著,而是在高處俯視著,俯視著卑微的萬物。
我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內心的激動,為了見他一面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用盡心機挑起無名之地守護者和靈力者的戰爭,我用數萬名同類的鮮血打開了無名之地的禁忌,我不惜沉睡三百年將他帶入了無名之地,賦予他真正的生命。
我曾無數次的幻想殺生丸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我心中的興奮激動。我偷偷的練習見到他時要想他講述的話語,可是當他真實的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卻連一個字也講不出來。我不想破壞他的美好,似乎我對他多講一個字都是對他的褻瀆。
「沒出息。」銀狼在心裡暗罵一聲,左爪子指著殺生丸說「喂,你就是叫殺生丸的那隻狗?長的倒是不錯,怪不得緋衣那個傻丫頭會傾心於你。本公子警告你,日後你要好生對待緋衣,若讓緋衣受到一點委屈,本公子絕不饒你。」
我聽到銀狼的話恨不得找個地方轉進去,瞪了銀狼一眼說「你胡言亂語什麼,你再敢對殺生丸不敬,休怪我不念及咱們之間的情誼。」
「沒良心的傢伙,他本來是一隻狗,本公子又不曾說錯。」銀狼不滿的嘀咕著。
我懶得理會銀狼,歉意的看著殺生丸說「殺生丸殿下恕罪。銀狼就是這副臭脾氣,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還望您莫要怪罪。」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聲音的顫抖,甚至我連殺生丸的臉都不敢直視。
我從不是一個膽小之人,在無名之地的時候也是赫赫有名的火爆脾氣,但是在見到殺生丸殿下時堅定的心立刻變成了粉紅色的少女心,羞答答的模樣連我自己都不曾想到過。
殺生丸早已習慣了這種場景,不論在動畫片中還是在這個世界,他都擁有著尊貴的身份強悍的實力,以至於時常有少女前來一述衷腸。
殺生丸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冰冷的目光看向青凌,冷聲說「將鏡子碎片給我。」
青凌雙眼泛光的盯著殺生丸,抬手胡亂的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說「不行,你得先和我拜堂成婚,你成了我的丈夫,我才能將鏡子碎片給你。」
我聽到青凌的話頓時火冒三丈,該死的女人居然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男人。我將靈力匯聚到手上對著青凌揮去,怒罵道「醜八怪,你拿個鏡子照照你的模樣,殺生丸殿下絕不會娶你為妻。」
青凌飛快的跑到的殺生丸旁邊,哀怨的說「殺生丸殿下救我,我好害怕。」如果忽略青凌的模樣,單憑聲音絕對會想像成一位嬌弱貌美的女子含著淚光的模樣,可惜嬌弱的話語配合著孔武有力的臂膀和醜陋的容貌,讓人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殺生丸隨手一揮化解了青凌身後的攻擊,冷聲說「鏡子碎片。」
青凌將鏡子碎片緊緊抱在懷中,嬌羞無限的拋了個媚眼說「殺生丸殿下,你和我拜堂成親後我就將鏡子碎片給你。鏡子碎片是青龍城的震城之寶,只能傳給青龍城的女婿。」
殺生丸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情緒,冰冷的雙眸始終注視著青凌。
青凌遲遲等不到殺生丸的回應,誤以為殺生丸默許了她的話,興奮的朝躺在地上的青毛怪喊道「父親,殺生丸殿下同意了。你快點給女兒和殺生丸殿下主持婚禮。」
青毛怪聽著青凌的話精神恢復了一些,緊咬著牙關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氣喘吁吁的說「女兒,你讓殺生丸殿下殺了那個女兒和那個畜生。我要親眼看著他們死,否則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青凌有些為難的看著青毛怪,不過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幕,一股怒火從心裡升起。再次朝殺生丸拋了個媚眼說「殺生丸殿下,我父親說要他們兩個人的性命。你是舉世無雙的大妖怪,殺了他們兩個人對您而言不費吹灰之力,您不妨賣給人情給我父親。」
人情?你當青毛怪是天皇老子啊?殺生丸殿下憑什麼要賣你們人情。我在心裡大聲的怒吼,強忍住衝上去撕了青凌的衝動,等待著殺生丸的回應。
在場的其他妖怪也等著殺生丸的回應,他們的眼睛裡面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我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群妖怪徹底顛覆了我對妖怪的定義。原來妖怪化成人形,不僅是身體形態發生了變化,連同著他們的思想也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一隻只妖怪變成了一個個八卦的市井氣息濃厚的小男人。我都不知道應該稱呼他們妖怪,還是稱呼他們人了。
殺生丸殿下依舊用冰冷無聲回應著,青凌的話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汪洋大海中得不到半點回音。
青凌不滿殺生丸的表現,手用力敲著鏡子碎片說「殺生丸殿下,你將那個女人殺了,我就將鏡子碎片送給你。」
殺生丸面無表情的臉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左手飛快的將腰間的斬風刀拔出,一道凌厲的光芒出現在半空中,光芒越變越大,不到數秒的功夫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龍捲風。
在場之人驚愕的盯著龍捲風,尖叫聲尚未脫口而出就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龍捲風消失時台子上出現了一個只剩下骨頭架的屍體。不過從屍體的體積不難看出屍體是青龍城城主青毛怪。
一方霸主被人一刀砍死,這無疑與一個天大的笑談。在場之人十分同情的看著青毛怪,這位霸主就算死了也逃不出被人嘲笑的命運。
青凌不敢置信的看著殺生丸,半響後顫抖著聲音說「你、、你、、你殺了我父親、、我要、、我要、、我要、、、」
殺生丸的嘴角又勾起極淡的笑意,大手毫不留情的掐住青凌的脖子,冷聲說「我最厭惡威脅。」說完不待青凌回應,手腕加重了力量扭斷了青凌的脖子。
殺生丸厭惡的看著毫無生機的青凌,大手一甩將青凌扔到遠處。另一隻手緊握住青凌胸前的光團,光團在殺生丸的手上慢慢的變動,呈現出鏡子碎片的形容。
我是第一次見到鏡子碎片真正的樣子,不知為何我在鏡子碎片中看到了一雙閉著的眼睛。那雙緊閉的眼睛讓我從心裡產生畏懼,我擔憂的看著殺生丸說「殺生丸殿下,我察覺到鏡子碎片裡面藏在了一隻眼睛,眼睛蘊含了龐大的能量,您千萬小心。」
殺生丸仿佛未聽見我的話將鏡子放進懷中後,飛身離開。從始至終目光從未在我身上停留半分。
我看著殺生丸離開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想笑卻有笑不出來。只能呆愣的盯著殺生丸的背景,似乎天地間僅剩下這一樣東西。
幸虧銀狼用尾巴狠狠抽了我一下將我拉回了現實。銀狼怒其不爭的看著我說「緋衣,你傻了嗎?那隻狗行蹤不定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你快點追上去把話講清楚了,讓他明白你是賦予他生命的大恩人。他知道後定會以身相許報答你的一腔深情。」
殺生丸以身相許?這件事情才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我在心裡笑著搖搖頭,不敢怠慢將速度提升到最快追趕殺生丸。
不知是我的小宇宙爆發,還是殺生丸有意放慢速度等我。半個時辰後我追趕上了殺生丸的腳步,我氣喘吁吁站在殺生丸面前,深吸一口氣說「殺生丸殿下,我想跟隨您。」
躲在一旁森林中的銀狼聽到這句話對著面前的大樹用力撞了一下,自言自語道「蠢女人,你跟了本公子數百年,為何本公子的優良品質你一點也未學到?孤男寡女共處一處應該柔聲細語的說愛慕的話語,什麼我仰慕您近千年了,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就難以忘懷了。你要講這些話才能打動男人嘛。哎,換做我是那隻狗也不會理會你的,活該你被拒絕。」
殺生丸不出銀狼所料,殺生丸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聲音也不屑發出,邁著大步向遠方走去。
不含情緒的一眼對於別人是一桶冷水,但是於我而言是滾燙的熱水。天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那些在夢中才會出現的情景真實的發生時我覺得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
我不敢再次打擾殺生丸,又不甘心就此和他錯過。我哼著小曲在不遠處跟著殺生丸的腳步,心裏面祈禱著這條路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