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袁圓見顏秋從自己懷裡跌坐在地上,又爬起來跑到牢門口,拍打著鐵欄大喊大叫,那副焦急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禁也跟著焦急地問。
此時正值深夜,警局裡大部分人都下班了,雖有幾個看守,卻各自在打盹,沒聽到顏秋的叫喊。顏秋又叫了兩聲,看著鐵欄外連個人毛都沒有,急道:
「袁圓姐,我得趕快回學校,晚了那銅像就被人毀了。」
「什麼銅像?你怎麼知道?」
「啊……」顏秋遲疑了一下,好像不知從何說起,鄒了鄒眉說,「好吧,我的夢幻能力好像……好像又恢復了,剛才睡之前我一直在想何青宇現在會做什麼,夢裡便見到他指示王飛三人去藝術館要毀掉她,所以我必須出去,晚了只怕來不及了。」
顏秋說完見袁圓鄒著眉盯著他一言不發,急了:「袁圓姐,到這個時候你難道還不讓我去救她?就算她不好,可她手上的戒指是對抗何青宇的唯一力量,如果落在何青宇的手裡,那他可就天下無敵了。」
袁圓他說的話不無道理,何青宇在罪孽中重生,在罪孽中毀滅,而他犯下罪孽的工具,正是那戒指。無論是誰,只要得到這戒指,便有了對抗何青宇的力量,也難怪何青宇要想盡辦法得到它了。
「袁圓姐,我答應你不讓她復活,只保護她不受傷害還不行嗎?」
「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你急什麼?」袁圓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忽然笑道,「你能夢到有人傷害她,難道就不能夢一夢,我們怎麼出去?」
「我……我沒想這問題。」
「那他們什麼時候傷害你那姐姐呢?」
「就是今夜,我現在才知道何青宇為什麼要關我們一夜了,原來他是要在我回去之前,把戒指得到手。」
提起顏秋的王后姐姐,袁圓就不高興,但也無法,誰讓顏秋是她的主人呢?如果他一定要救她,袁圓也只能幹瞪眼。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夜裡12點了,看著外面的走廊里,除了昏黃的燈光外,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禁犯愁:
「這些警察受了何市長的指示,只怕今夜不會放我們出去的。我倒是認識幾個當官的客人,不過這一時半刻的,又是深夜,只怕遠水不救近火。」
顏秋倒是相信袁圓有這能力,雖然她身份低下,但憑她的美貌,結交一些高官顯貴不是不可能。
這個房間三面是牆,有門的一面,是一堵鋼筋旱成的鐵欄網,顏秋用手摸了摸手指粗的鋼筋,回頭見袁圓正拿著手機翻看,大約是在找關係,咬咬牙道:
「你說的對,找關係來不及了,再說我們從破城回到星月,少說還得一個小時,袁圓姐,現在只能靠你了。」
「我?」
袁圓不明白,這鋼筋鐵門的,我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我能有什麼辦法。顏秋上前抓住袁圓的手,拿在眼前,像看一件寶貝一樣的打量著。袁圓笑道:
「我的手怎麼了,難道我還能用手把這鋼筋給掰斷不成?」
「不是掰斷,而是讓你燒化它。」
「啊?」
袁圓這才明白顏秋的意思,他要要用自己的異能來逃獄。可她放火倒沒問題,但燒化鋼筋,卻不知能不能做到。袁圓抽回手,也摸了摸比手指還粗的鋼筋,猶豫不決地問:
「行不行啊?」
「沒時間了,你必須試試。」
袁圓一臉的免為其難,好吧,試試就試試,想著意念涌動,握著鋼筋的手頃刻變成火手,火焰不大,卻嗤嗤作響,閃動著紅藍色的光芒,一股熱流向顏秋撲來,烤得他連退數步,而那大姆指粗的鋼筋在袁圓的手中,像白臘一般迅速融化。
顏秋大喜,袁圓也沒想到自己手中的火焰有如此高的溫度,回頭看了顏秋一眼,信心百增,手中又加了幾分力,把火焰催動得藍光大熾,繞著面前的鋼筋網劃了個大圓圈,咣當一聲,鋼筋網上出現了一個大洞。
袁圓收了火焰,回頭一看,顏秋都有點驚呆了。他走過來,看著袁圓的手,還是白白嫩嫩的,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不燙,還是溫潤如玉,這才一把抓住,笑道:
「好姐姐,有了你,我再也不怕別人欺負我了。」
袁圓啐了他一口:「貧嘴,快走。」
這裡畢竟不是監獄,而關他們的房間也不過在破城警局的辦公樓下,所以並沒有第二道門,通過長長的走廊,便到了破城警局大院,顏秋看看,大門也是開著的,只是門口的門衛室里亮著燈,兩人捏手捏腳地再走幾步,看到一個警察坐在窗前,大蓋帽掩著眼睛,正在打盹。兩人相視一笑,輕手輕腳,順順利利地走出了破城警局。
又緊走十幾步,轉彎到另一條大路,兩人才舒一口氣,
「以後只怕我們就麻煩了。」袁圓說。
顏秋只顧東張西望地找出租車,順口道:
「麻煩什麼?」
「我們把警局的拘留室給燒個大洞,警察豈會放過我們?」
顏秋一怔,是啊,這他倒沒想,如果被警察抓住,該如何解釋呢?警察要是知道了袁圓徒手融化鋼筋牆,不被警察送到科學院給解剖了才怪?
「算了,他們抓到再說吧,出租車。」
顏秋無暇想這事,攔了一輛車,兩人坐上,直奔星月區破城大學。顏秋有學生證,雖然帶著袁圓,隨便扯了個慌,學校保安也就放行了。
藝術館裡微弱的燈光依然長明著,上次來這裡,顏秋險些命喪何青宇之手,也是在這門口,當著眾多同學的面,顏秋丟盡了人,現在還不知道學校要怎麼處置自己呢?
「怎麼了?」
袁圓見顏秋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臉上難看得像吃了黃連。
「沒什麼,我是在想上次見到王后姐姐……算了,走。」
他其實是在想上次自己親銅像的事,不過又知道袁圓和王后不對付,一說,她又得生氣,索性不說了。前頭帶路,進入藝術館,希望王后姐姐安然無恙。
正值夜裡兩點,藝術館裡只開了幾盞燈,光線本就昏暗,顏秋又走得急,沒注意腳下,一腳拌在一個物體上,險些把他拌倒,回頭一看,吃了一驚,一具屍體,正是學校保安。
袁圓也是一驚,忙探了探保安鼻息,對顏秋說:
「還活著,只是昏了過去。」
顏秋點點頭,向身邊一看,好幾個保安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卻在此時聽到裡面傳來切割東西的聲音,顏秋大驚:
「不好,我們來晚了,快。」
他轉身向里走,繞過一道迴廊,便看到三個人影正圍在銅像身邊,手裡拿著電鋸在切割他的王后姐姐的手腕,顏秋一聲大喝:
「王飛,你們三個混蛋住手。」
三人剛把銅像切開一道小口,見了顏秋吃了一驚,又見顏秋後面跟著一個紅衣女子,心裡一陣叫苦,完了,青宇哥說見了這女的便跑,看來今天這事幹不成了。
三人見顏秋向自己撲來,扔了電鋸轉身便跑,還沒跑幾步,卻聽到袁圓一聲大叫:
「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