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驚恐的叫聲中我醒了過來。
我用顫抖的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梁老闆的死難道真的和老黑有關係?剛才那個夢是什麼意思?二桿拖動的……是屍體嗎?那個人究竟是死是活!?
一時間我腦子亂了套,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甚至有種立刻出門找老黑問個清楚的衝動。
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刻,突然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屋呀你!別在這傻站著,這外面這麼冷!凍壞了怎麼辦?」
聽到這,我好奇地從床上翻身起來,跑到門邊迅速將門推開。
老爺子說話的對象,居然是雙手插兜的冷原舞。
冷原舞聽到聲音抬起頭也看到了我,一時間,我倆都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對方……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
老爺子抱怨著,取下手套,一邊拍打著我的肩膀,一邊進了屋。
冷原舞低著頭,一言不發,可能是因為剛才她沖我發火了,又或是因為其他什麼事,她的表情里透露出了些許愧疚。
我笑了一下,連忙說道:「原舞……姐,有什麼事進門說行不?…你看這天這麼冷,凍壞了還不是你自己受罪……」
聽到這,冷原舞抬起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徑直走進了屋子。
在溫暖的爐火邊,冷原舞依舊一言不發,可能是因為在外面站太久,她的身子不停打著哆嗦。
老爺子則大聲地和我們聊著一些趣聞雜事,想以此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說了一半天,老爺子發現我們倆依然沒什麼動靜,只得無奈地站了起來再次戴上手套。
「我知道你們倆肯定鬧矛盾了,這樣,我再出去走走,書藝兒,男子漢,大氣點!別惹得小舞不開心,我走了,你們倆慢慢聊!」
「砰!」
還沒等我解釋,老爺子已經扣上門又出去了。
一時間,我的臉漲得通紅,看來老爺子這是認定了我和冷原舞是那種關係。
「書藝…」
我正愁著如何打破這僵局的時候,冷原舞開口了。
「書藝……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冷原舞的話語顯得特別低沉,似乎有些畏懼我。
聽她這種口氣,我有些詫異,或許她是打算問我關於昨晚的事?又或是……她看到了什麼!?
「說吧原舞,我什麼事都老老實實回答你!」
我坦然地答道。
冷原舞張開嘴,但似乎話語到她脖嗓眼的一瞬間又被咽了回去。
她咬了咬牙齒,似乎在與自己的思想做著激烈的抗爭。
看到冷原舞這反常的舉動,我開始有些焦急:「原舞,沒事,你是不是要問我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沒錯,昨晚我們和梁老闆是有些衝突,但……我向你保證……梁老闆的死……」
還沒等我說完,冷原舞抬起手用食指比出一把槍的姿勢抵著我的腦袋。
「啪!」
冷原舞像個小孩子一樣對我「開了一槍」。
一時間,我徹底蒙圈了,她這是要幹嘛!?
「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冷原舞面無表情地問道。
「什麼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對冷原舞突如其來的問題,我有些手足無措。
「哼,你繼續裝!」
冷原舞冷笑了一聲,一臉不屑地看著我。
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我急忙跑過去,打開門一看,小李子和二桿筆挺地站在我面前,還沒等小李子說話,我急忙比出「噓」的姿勢並招呼他倆進門。
「呀!原舞姐!你不生氣啦?」
看到冷原舞,小李子激動得叫了起來,她一屁股坐到冷原舞旁邊,開心地問道:「是不是書藝哥告訴你我們一會要去吃大餐?」
二桿沒說話,從他臉上看得出些許失落,因為他喜歡的姑娘,正在他的好兄弟家裡坐著。
我有些尷尬,站在旁邊剛想給他們倆使點眼色。
冷原舞突然面露微笑地看著我們三:「怎麼?請我吃飯不會讓你們破費吧?」
看見冷原舞露出笑容,二桿一愣,連忙挺直了腰杆:「不破費!不破費!」
冷原舞立刻站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別發呆了,走吧,我餓了!」
面對冷原舞極端的表情變化,我顯得有些不適應,在二桿三番五次的催促聲中,我才反應過來,急忙跟著他們出了門。
冷原舞似乎早已忘卻了剛才問我的問題,一路上和小李子談天說地,只有我和二桿在後面附和著。
看二桿低頭沉思的樣子,似乎這傢伙也有心事,想到這我立馬跑上前去把小李子拉到一旁悄悄地說道:「一會想辦法幫我問問今天老黑跟二桿都說了些啥……我又做夢了……」
聽到「我又做夢」四個字,小李子雖顯得有些驚慌,但還是微笑著向我比出了「ok」的姿勢,緊接著又跑到冷原舞旁邊和這個大姐姐吹了起來。
我和二桿則帶著迷茫的眼神渾渾噩噩地同小李子他們走到了「津坡飯店」門口。
找了一間最好的包房,二桿闊綽地點了許多硬菜,還要了幾瓶酒,冷原舞也沒有推辭,開飯後便和二桿拼起酒來。
也許是酒精作用,又或許是第一次和冷原舞喝酒,二桿慢慢地表現得越來越興奮。
就在最後一杯酒下肚後,二桿一把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畢竟我就喝了一點點,頭腦還算清醒,他身上濃烈的酒精味一時間讓我有些發噁心。
二桿晃著腦袋吼了起來:「好兄弟!」
「我,李賢賦!身邊兄弟無數,我爸是誰呀!?我爸是老黑!誰敢惹我?津坡!沒人敢惹我!」
見他已經開始說醉話,我急忙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看清楚!這幾年跟我混的那些弟兄!他們都是狗屁!」
說到這,二桿又拍了拍我:「錢少!我看白了!其實,你才是我的兄弟!我錯怪你了!原諒哥之前那樣對你!」
突然間,我的心裡有些暖暖的,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才能搭上話。
這時,小李子站了起來,他往二桿的碗裡夾了一些菜:「你兄弟還有我呢哥,哈哈!」
二桿笑了笑:「賢平,我們是一家人!你那是肯定的!兄弟!兄弟!」
就在此時,小李子看著我眨了眨眼睛。
他從他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坐到二桿旁邊:「哥,你跟我們說說唄,黑叔那事有後續嗎?」
見小李子這樣問,我看著他壞笑了起來。
二桿倒是挺耿直,張嘴就說了起來:「賢平,你就別提了,一想到這個事我頭都炸了。」
一時間,我和小李子都瞪大了眼睛。
二桿端起杯子,看了一眼空空的杯底,嘆息著搖了搖頭:「小舌頭,就是之前有個和我混的傢伙……狗日的反水了,今早在警察走之後他來找過我爸,說說關於昨晚的事他知道內情,開口就要五萬!」
「他知道什麼內情?」
我急忙問道。
「他說,殺梁老闆的槍手是我爸請的!」
二桿一邊說一邊把手捶向桌面。
「槍手???」
聽到這,我悄悄把眼睛轉向冷原舞,只見冷原舞坐在桌對面,狠狠盯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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