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仙武 第四十三章夜中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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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資卓越，才情不凡，容貌無雙，符合這三個條件任何一個條件的女子都是世上少有，要集齊全部三個條件並且把她們收入門下，這其中的可能性又何止千難萬難，它慈航靜齋有什麼本事能找到那麼多奇女子？」李師道冷笑道，「就算她們找得到合適的女弟子，人家又一定會跟著她們學什麼佛法嗎？還不知道她們使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弄來這些這些人呢！」

    石青璇不服道：「許是人家運氣好，佛祖保佑呢？再說，慈航靜齋的『慈航劍典』是四大奇書之一，說不定有改善人體資質的效果呢？」

    李師道不置可否，「神佛之事，沒有依據，不說也罷。至於那『慈航劍典』，世上武學萬千，根本之道也只是強身健體。增強體魄，改善容顏，這些還算常見，可又有什麼武學能讓人變得聰明呢？聰明才智心計取決於先天，後天武學又如何能夠改善？！」

    「若是有意特意教導，那……」

    說到這裡，石青璇猛地停住不語，妙目惡狠狠地瞪了李師道一眼，認識到自己被他帶到溝里去了。

    慈航靜齋是佛門組織，統領大半個正道武林，如果特意的教導傳人陰謀詭計之類的上不了台面的東西，那還算什麼佛門，算什麼為天下謀福祉？還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嗎？！

    石青璇嗔道：「不跟說這些了，你這人牙尖嘴利，我笨嘴拙舌，怎麼說得過你！」

    李師道做出委屈的樣子，「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怎麼又反過來怪我呢！真是！」

    石青漩「噗媸」嬌笑道：「我問你是否對師妃暄動心，不是為了別的，只是要提醒你慈航靜齋不可能坐視不管。至於我的秘密，唉！青漩早立下決心，要終老小谷，長伴娘的墳塋，此外再無所求。」

    李師道當即笑了，「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原來只是這個。別說是與你一起終老小谷，便是立即了結自己性命，也沒什麼可猶豫的。」

    石青璇心中甜蜜，柔情無限，卻喟然一嘆，垂首輕道：「眾生之苦，皆因有情；情海無崖，苦海亦無邊。師道你以為然否？」

    李師道也起身，目視明月笑道：「你這話讓我想起了『濠梁之辯』。『魚之樂』，莊子想當然的要做魚的知音，以為自己能感知和理解魚的快樂，可是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便向他提出疑問。人與魚之間相互了解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即使人類在認識與理解其他物種上有著優越性，又如何能夠確定自己並沒有自以為是呢。反過來說，佛說『眾生皆苦』，又與莊子說『魚之樂』有何區別？！不客氣的說，都只是在自以為是罷了。」

    石青璇聽得若有所思，妙目連閃，以一種感傷的語氣嘆道：「是青璇的錯，明知道你能言善辯，還問你這種主觀意義多的話題。唉！只不過你剛剛說的那些『戈壁沙漠』之類的話看來多半是在騙我了，男人的話果然都靠不住！」

    「我可沒騙你。」李師道呵呵一笑，「朝游北海暮蒼梧，真功傍身膽氣粗，遨遊四海人不識，一聲朗吟逾世途。」

    吟唱間，他抖手從袖中扔出一碇銀錠，穿破屋頂落到自己房間，右手一摟石青璇纖腰，渾厚真氣瞬間散透四肢百骸，以一種迥異與這個世界的非常奇特的方式運轉開來。

    ——咻！！

    兩人的身軀瞬間化為光團，在屋頂上微一盤旋，便如火箭般破空而出，在百餘米的高空中如同流星般往幽林小築劃落而去。

    石青璇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突然周身一輕，仿佛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但卻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兩旁速度掠過的房頂，街道，城牆，荒野叢林，而且，自身所處的位置非常高，輕功根本達不到這種高度。

    沒等她對這種狀態過多的熟悉，突然身體一沉，雙腳傳來接觸地面的實感，凝目一看，赫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回到了幽林小築自己那間石屋前面的石凳石桌旁邊。

    「這，這怎麼可能！？」石青璇驚訝的打量四周，心中驚奇如同驚濤駭浪，要知道幽林小築距離成都的距離並不近，就算以她的身手全力施展輕功，也需要約莫半個時辰以上的時間，可是就在剛剛，只用了數個呼吸間的時間，她就被李師道帶回了幽林小築，這速度未免快的太過離譜了，而且還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石青璇心內驚訝無以復加，凝目看向李師道，準備問個明白，卻發現他一臉蒼白，呼吸雖然竭力壓制但卻仍是有點喘息，周身真氣涌動紊亂，氣流暗涌，一副功力消耗過劇的模樣。

    石青璇蕙質蘭心，念頭一轉，明白了李師道的心理，不禁又是甜蜜又是好笑，嗔道：「你是不是真氣消耗過劇了，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運功療養啊！」

    李師道被人戳穿，不禁尷尬一笑，眼見佳人正怒氣的瞪著自己，不好多說，急忙閉目凝神，全力調動真氣，恢復功力。

    在這個元氣稀薄的世界，化光之術的消耗很大，帶著一個人使用化光之術消耗就更加巨大。在沒到幽林小築的過程中，李師道就發現真氣的消耗到了八層，長生真氣迅速恢復的速度比不上消耗的速度，只不過他這次已經在石青璇面前露一手了，怎能半途而廢，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卻不想還是被看破了。

    石青璇妙目深深的注視著李師道，一臉關切的站在他身旁，為他護法。

    半晌。

    李師道長長吁了口氣，真氣已經恢復三層，睜開雙眼，蒼白的臉色好轉了許多，呼吸平穩綿密。

    石青璇輕笑道：「看你以後還裝腔作勢？」

    李師道尷尬一笑，道：「估算錯誤，沒想到帶著你回來會消耗這麼多真氣，一時有點入不敷出了。不過你放心，下次絕不會有這種事情出現了。」

    這一次使用化光之術以尷尬落幕，除了化光之術的消耗巨大之外，還因為換日真氣和長生真氣不夠精純凝練，他自身也沒能完全掌握這龐大的真氣洪流，等他徹底將因為吸收「邪帝舍利」中的元精而增長的真氣掌握時，再使用化光之術就不會是這種尷尬的局面了。

    石青璇又好氣又好笑，不忘關切的提醒道：「你以後千萬不要這麼冒險了，要是真氣消耗過劇的時候遇到了敵人那可怎麼辦？！」

    「放心，道理我都明白的。」李師道笑著應道。

    「剛剛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做到的？」石青璇走到旁邊的石凳邊坐下來，俏目流露出好奇，「就算是我父……咳，『邪王』石之軒也做不到這種事情。」

    「這是化光之術，是我構思出來的一門神奇手段。」李師道理所當然的把化光之術攬到自己身上，繼而把其中的原理闡述一遍，又道，「這門手段倒是不難學會，就是消耗太大了，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有這種匪夷所思地神奇手段，傳說中的陸地神仙大約也就如此了吧。」石青璇聽了，不禁慨然嘆息道。

    「陸地神仙嗎……」

    李師道仰望天際明月，心中想到了殺戮碎島的王，和他一比，所謂的「陸地神仙」黯然失色。而且，那個世界高手滿地走，先天不如狗，而這個世界呢，不到先天就能稱王稱霸，兩者根本不在可以一概而論的範疇。

    石青璇見他一副唏噓感慨的樣子，不禁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李師道回過神來，搖頭一笑，走到石青璇旁邊坐下來。

    「青璇你之前悶悶不樂，是因為收到『邪王』石之軒的消息了吧？」

    「你怎麼知道？是師妃暄告訴你的！」石青璇不高興道。

    李師道應道：「不是，是我在成都聽一些武林人士說的。他們說……」

    「哼！這些消息都是那個安胖子和姓楊的那傢伙故意傳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我手中的『不死印卷』。他們也太小看碧秀心的女兒了！」冷笑間，她看向李師道，關切說道，「這件事情不用你參與，你現在還是趕緊調整狀態，明天不是要和席應決戰嗎？」

    李師道沉聲說道：「今日之前，這件事情我沒過問的資格。不過今日之後，他們打你的注意就是在與我作對。青璇你放心，有我在，就決不允許他們傷你一星半點兒。」

    石青璇急道：「我明白。你手段神奇，不會懼怕他們。不過他們也都是世間少有的高手，你若是大意輕敵的話，會吃虧的。」

    「謙受益，滿招損。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李師道笑道，「我這就回去調整狀態，明日料理了席應，再與你商議如何處置那兩個打你主意的傢伙。」

    石青璇輕點螓首，「嗯。」

    「那我先走了，夜裡水氣寒重，你別太晚睡了。」李師道起身，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