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翊笙性格薄涼冷漠,不會刻意去結交朋友,能入他眼的人更少;不過在他和父母相認,回到安家後,還是結交了一些朋友,也有是受過他出手醫治的。
知道他喜靜,他的朋友平時沒什麼事甚少來往,一但有事,一呼百應。
早上八點剛過。
翊笙和陣容強大的伴郎團、接親隊以及跟拍的著名攝影團隊抵達京都機場。
接親用的車隊早已在京都機場停車場待命,九十九輛限量名車宛若超大型車展,井然有序地排列著,接親團下了飛機,就直奔地下停車場,等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便聲勢浩大出發前去溫家接親。
唐墨擎夜已經結婚,但還是跟著來京都接親,只不過他不是以伴郎的身份,而來幫撐場面的;他二哥唐聿城沒來,是留在北斯城幫忙主持大局,畢竟這樣盛大隆重的婚禮,單憑安父安母的話,婚禮肯定做不到從開始到結束都順順利利的。
再者花錢請的人,不如自家人用得放心。
梳著背頭,西裝革履而顯得貴氣又妖孽的唐墨擎夜靠坐在後座,透過前方的後視鏡,看到副駕駛的準新郎,神色有些緊繃。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雅痞的笑意,「翊笙,說說你現在的感覺?」
穿著酒紅色金絲繡龍騰祥雲圖案喜袍、容光煥發、俊美絕倫的翊笙面無表情回道,「沒啥感覺。」
「你確定?」
唐墨擎夜鄙視地嘖了一聲,說道,「那一會兒你去溫家接平笙時,我就給平笙說你對今天結婚的事,沒啥感覺,讓她慎重考慮要不要跟你走。」
副駕駛的翊笙冷眸微眯,語氣凜冽懾人,「你試試?」
唐墨擎夜好心情地哈哈大笑,罵了句「悶騷。」
接著他又笑著說,「就不知道是真的悶騷,還是悶而不騷了。
不過我跟你說,其實挺多女人都喜歡悶騷男人的,那種再人前悶、尤其是在異性面前悶葫蘆,人後騷,跟妻子在房間關起門那種……你懂吧。」
「你懂得這麼多女人,雅白知道嗎?」
翊笙語氣平靜問。
「……」被掐住死穴的唐墨擎夜瞬間啞巴了。
他現在對蕭雅白以外的女人完全沒有興趣,卻不敢在蕭雅白面前說類似的話。
畢竟他前科累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嘴炮一時爽,哄妻火葬場。
於是一路上,唐墨擎夜的嘴巴就像外殼緊閉的河蚌般,不跟翊笙說話了,微信上找蕭雅白聊天。
經鮮花裝飾得很漂亮奢華的婚車是不允許上高速的,接親車隊因而繞了路。
抵達溫家時,已經是早上九點五分了。
翊笙帶著五位伴郎踏入溫家大廳。
大廳里除了溫平笙的家人,還有溫家親戚也來了,一大屋子的人。
「奶奶、爸、媽我來接平笙來了。」
翊笙態度真誠溫和說道。
跟在他身後的伴郎團,也齊聲問候溫家的長輩。
「你誰啊?」
溫雲行這麼問了一句。
「我安翊笙是北斯城人,r國科學院院士、現存款三十億,今天是我和溫平笙小姐結婚的日子,我來接我的老婆溫平笙。」
安翊笙將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交代得明明白白。
話落,惹得溫家長輩和其他親戚哄堂大笑。
「小笙可是我們溫家的掌上明珠,你覺得我們憑什麼把她交到你手上?」
溫戚君問的問題很有水平。
「憑我和平笙兩情相悅、我的存款以及將來的工資都交給平笙掌管,且隨意支配,大哥和溫家其他人也同意這門親事了。」
翊笙對答如流,最後一句是重點。
溫逸舟順勢很認真地問,「如果我說我們現在反悔了,不同意了呢?」
其他人屏息,想聽聽翊笙如何回答。
男人淡定回答,「這事你們去跟平笙說。」
「如果小笙也想臨時悔婚呢?」
溫雲行又問。
聽到這個問題,溫母蹙起了眉頭,瞪了四兒子一眼,覺得兒子的這個問題問得過了。
本來這個流程就是在不傷和氣、不破壞氣氛的情況下,娛樂性地刁難一下新郎,看看新郎的態度如何。
翊笙沉默了幾秒,才回答,「婚姻是人生大事,如果平笙真的想悔婚,我心裡會很難受,但我會尊重她的選擇,不會強迫她今天必須要跟我結婚;強行綁在一起,誰都不會開心幸福。」
溫鏡水拿出一份協議,推到翊笙面前。
「你剛剛說到你現在的存款、以及婚後的工資都交由平笙掌管和支配是吧?
口說無憑,這是協議,你簽了協議便可上去接平笙了。」
溫家的親戚以為翊笙會推辭,或者找藉口拖延,畢竟那麼一大筆錢,一般男人都不會全部都交給女方支配吧。
但翊笙不是一般男人,在他看來金錢根本無法跟溫平笙對比,他願意用手裡的所有錢來換溫平笙。
他沒有猶豫就將協議拿起來,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沒有什麼問題,拿起筆在簽名處簽上自己的名字。
唐墨擎夜拿起其中一份協議,幫仔細看了遍,大概內容是翊笙名上的財產,工資,婚後由溫平笙掌管,且可以隨意支配;如果將來翊笙作為錯方提出離婚,必須淨身出戶,如果是溫平笙提出離婚,要分走翊笙的一半財產,而溫平笙的財產,已經做了婚前公證。
這對普通人來說,那就是妥妥的男方很吃虧,而女方一家這麼雞賊算計,是要被罵死的。
唐墨擎夜都有點提翊笙鳴不平,覺得這份協議太不公平了。
翊笙卻不在乎這些,他對錢財不看重,也願意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溫平笙。
迅速簽好協議,他就帶著伴郎團上樓了。
剛走到溫平笙的房間,抬手想敲門,溫逸舟趕忙攔著他,「誒誒我們小笙的房間昨天出了點問題,她不在這個房間等你,她跟伴娘在另一個房間,我帶你去。」
翊笙微微轉過臉,抿著唇一言不發、目光一瞬不瞬望著溫逸舟。
「……」溫逸舟被他看得有些心裡發毛,默默退到了一旁。
沒人阻攔了,翊笙才抬手敲了敲房門。
房間內,主伴娘的麗絲塔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