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魚堂詭話 03章 從來不是善類

    「董菲，說話要負法律責任，你的話已構成誣陷。讀爸爸 www.dubaba.cc這一巴掌提醒你管住自己的嘴！」蘇寂的聲音冰冷刺骨，董菲不敢置信的捂著臉，用手指著蘇寂。

    「你---你敢---打我！」臉上的痛感令她說話都不利索，董菲儘管有些心虛，仍裝著不甘示弱。

    「你欠打！告訴你那什麼董菲，阿寂的爸爸是受害者，真相早公開了。法律是公正的。不管你在哪兒道聽途說都不該傷害人。要是再瞎說就報警！」齊雪忍不住了。她知道蘇寂有多難受。這件事過去兩年多了，蘇寂是怎麼挺過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滾！」雖然生氣，但蘇寂沒失去理智。沒必要和董菲這種人鬧下去。是非黑白沒必要解釋給別人聽。

    董菲吃了虧，但是還沒傻到全無意識。旁邊與她一起的女人拉了她一把。讓她多少找回些神志。

    「蘇寂你別得意，清白不清白的能怎麼樣，你不過是落配的鳳凰，當心在這也混不下去，你等著！」董菲憤然轉身離開。

    「便宜她了。阿寂，你心太善。」齊雪不平。那死女人跑得倒是夠快。再如何鳳凰指定比董菲那隻炸毛的雞強上千倍萬倍。

    「不是對手，打得沒勁。」蘇寂掃了眼周邊，剛才期盼熱鬧的，還算識趣兒，這會兒只當什麼也沒看到。

    見蘇寂說的輕鬆，齊雪一樂，「也是哈，當炮灰都不夠格兒。」

    「秦封，讓你見笑了。今天就這樣吧。」蘇寂有些歉意，但是再談下去也不合適。

    「沒關係，來日方長。」秦封笑了笑。很明顯蘇寂不想多說，他該善解人意才對。有些事只能慢慢來。

    「別讓不愉快影響了心情。」

    蘇寂看著秦封，忽而一笑，「不會，不過---秦公子，有一點你得往心裡去，我這成了精的會讓人心裡更憋屈，從來不是善類。你現在做決定還來得及。」

    「那真是巧了，鄙人也從不自戀為好，不畏各路精怪，妥妥的物以類聚，蘇姑娘萬萬不可嫌棄。」

    秦封繃著說完就笑出聲，蘇寂眨了眨眼，也笑。是真心的笑了。

    蘇寂不想人家為難，剛才的情形多少都是難堪的。即便是小雪說了那幾句話。也打消不了人心的猜疑。秦封沒有表現出來，不代表什麼都沒想。她也沒想馬上就解釋。這種事難保以後還會發生，誰也不知道結果。她和秦封沒開始就結束未嘗不是好事。即便成不了對象，還能當普通的朋友。

    周末，辦公室其他姐妹都休息，蘇寂自從管理廚房就已經告別了雙休日。一個人的辦公室更顯得冷清，供暖設施恢復也沒有覺得暖和。搞得她們幾個像進了保鮮櫃，不得不帶上棉衣或厚披肩。

    蘇寂連續忙碌了幾個小時，手有點兒僵。直到私人電話響起，才停下手邊的事。電話那端是母親。讓她早些回去。並且說想吃三鮮水餃，現包的那種。蘇寂揉了揉眉心，打了內線電話。然後開始收拾東西，她下午必須得休息。母親難得說喜歡吃什麼，三鮮水餃包起來容易，可等到她晚上八點下班再動手實在太遲了。

    「蘇寂，有事出去？」蘇寂與副總齊漣在走廊遇上。

    「下午休息。」蘇寂如實說。周末值班不同往常，相對寬鬆，有事可以出去辦事。

    齊漣點頭。「晚上客房入住客人，菜品這塊你多注意一下。」

    蘇寂應了。這類的接待廚房有經驗。不需要她指手畫腳。

    「阿寂，沒耽誤你上班吧。」蘇母見蘇寂拎著兩手的菜，出現在家門口。有些愣神兒。

    「沒有，你女兒能幹，一個頂三個，早就忙完了，娘親的事才是大事。」蘇寂笑著把食材拿到廚房。

    蘇母笑了。知道女兒在逗自己。看看自己枯瘦的手，又輕輕地嘆了口氣。「都是媽拖累了你。」

    「媽，說什麼呢。養兒不就是防老的麼。只要你好好的。」蘇寂坐到沙發上擁住蘇母。她不覺母親是負擔，母親需要陪伴，她只剩下母親了。

    「媽沒糊塗，什麼都知道。你這個年紀本該肆意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卻為了生活壓抑-------」

    「媽——不說這些，我現在挺好，只是爸爸不在了，樂樂走了，你孤單。」蘇寂怕母親說著說著又要掉淚，趕緊攔著。

    「媽還有你呢。就是不知道這個病能拖到幾時，還能陪你多久。說起來都是媽沒有福氣，你爸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總是和他對著幹。不在了才知道錯過了多少。是我對不起他，將來到地下不知道能不能償還。阿寂，你不能像媽一樣，多熱的心最終都會讓冷漠冰透了。不然你爸他不會離開。樂樂那邊你別斷了聯繫，畢竟在這住了那麼多年。你們終究是姐妹。」

    蘇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費力的喘了一下。蘇寂拿過杯子讓她喝了水。

    「爸沒有怪你。他說付出不一定非得需要回報。他從來不曾後悔。你把身體養好了，心情好起來。他才能放心。」蘇寂安慰著母親。

    蘇母對蘇父的感情在蘇寂看來不是不深，而是蘇母性格倔強，強勢。很多時候不善於表達，蘇父反而是娟娟細流般的呵護。可以說把蘇母能慣上天一般。蘇父撒手一走，蘇母直接從雲端掉落塵埃------蘇寂能做的只有這些，有些事她無能為力。例如父母的感情，她無法干涉。

    她並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樂樂也不是。她感恩父母領養所給予的愛。

    帶們如親生，她那些年活得可謂肆意囂張，無論淘氣惹禍父母都捨不得打罵。比同齡的孩子都快樂。唯獨看著父母時常冷戰，蘇寂沒有辦法。蘇母和蘇父誰也不讓她管。儘管她鼓動樂樂跑前跑後的討喜，打趣也收效甚微。

    如今的母親憔悴得不成樣子。靠在她身上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離去。

    「不說啦，快準備包餃子去吧，再弄幾個菜。原以為你不能休息，正愁找誰造廚呢。」母親的態度忽然變了樣。蘇寂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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