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1909 第393章 兩手準備

    蕭震雷在美國國會山的演講內容在當天下午就被美國各大媒體報紙報道出來，一時間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如果美國和中國合作，每年就有數百億美元的商業貿易額度，這個數字在這個年代是無法想像的，如此數量的貿易額度，資本家們需要再開很多的工廠，招募許許多多的工人，並且日夜開工才能滿足需求，只要中國和美國簽訂條約，那麼屬於美國的海外貿易黃金時代就將來臨。

    有人懷疑中國當局沒有這麼多錢，蕭震雷說的那個數百億美元的數字只是一句空話，但是這個懷疑很快就被淹沒了，有統計專家將這個懷疑反駁得體無完膚，現在中國生產的汽車熱銷全世界，過濾嘴香菸席捲全球，物美價廉的男女服裝都賣到非洲和南美去了，牙膏和牙刷、香皂、洗衣粉更是人人每天都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華國的超級市場一經面世很快在世界各大城市落地生根，這些行業每年帶來的利潤幾乎超出了人們能理解的範圍。

    就在蕭震雷演講的內容震動全世界的時候，這天下午，美國國會召開了會議，眾議院和參議院同時舉行會議，為的就是儘快對蕭震雷在上午時的演講做出一個最後的結論，因為蕭震雷作為一個國總統不可能一直呆在華盛頓、呆在美國。到底要不要廢除排華法案？如果廢除，美國將與中國結成聯盟，一系列商貿往來的合約很快就可以簽訂，如果不廢除，鑑於民意，蕭震雷就不會簽字，每年數百億美元貿易就此與美國無緣，而中國為了自保很可能會選在加入其中某一個陣營，美國則會被徹底孤立。

    美國參議院的議員們都是在社會上比較有身份地位的人，俗話說的就是貴族豪門的代表，這些人在參議院商議議案時都比較慎重。而眾議院的議員們則是平民階層的議員代表們。

    參議院的議案內容是要是否授權總統與中國簽訂相關盟約，在這一點上，參議院實際上早就在內部達成了共識，這次開會只是走一個過場。畢竟這是參議院的權力，美國憲法規定總統與外國締結的條約及總統任命的官員須經參議院。

    而眾議院在有議員提出廢除排華法案的議案進行緊急審議，但是在眾議院中，仍然有議員對華僑存在著歧視和看法，華人有諸多的惡習和偏見。不可能在生活上美國化，更不可能接受美國建立在基督教基礎之上的倫理道德標準；而且華工的大量湧入，造成了同美國工人搶飯碗的緊張態勢，雖然蕭震雷說兩國結盟之後每年會給美國帶來數百億美元的貿易，但是這個時間能保持多長時間呢？反對排華者的理由則是排華違背了美利堅共和國「自由、平等」的立國原則。眾議院的議員們考慮問題一般都是自身利益去考慮，以一個平民的角度去考慮，有人認為華工搶了白人工人的飯碗，他們就是這麼認為的，這種情況不可能因為蕭震雷說帶來了每年幾百億的貿易額就會出現好轉，只有通過法律才能維護白人主題民族的利益。

    眾議院議長比徹姆是一個比較傾向廢除排華法案的人。在他看來，如果從美國之外的地方得到支持，他下次競選總統的機會會大得多，例如與中國合作，給美國帶來大量的利益，這無疑是一種極好的政績。他在廢除排華法案這件事情上非常積極，儘管蕭震雷因為時間上的關係已經和隨行官員們離開了華盛頓前往紐約了，他仍然沒有放棄。

    5月7日，已經過去兩天了仍然沒有得到美國國會答覆的蕭震雷率領出訪團來到了美國紐約。紐約現在是美國最大的城市，最大的工業城市和港口城市。

    汽車在曼哈頓街頭行駛。速度非常緩慢，不是不想開快些，而是快不起來，街頭到處是人群。十米寬的街道顯得非常擁擠，街道的兩側隨處可見擺放著農產品、水果等商品的地攤，街道中間一輛接一輛的載貨馬車經過，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熱鬧是熱鬧了，可這衛生情況和交通秩序比上海灘也好不了多少。

    蕭震雷看著這街頭的情況，街道兩側的樓房倒是修得挺高的。八層以上的建築隨處可見，而在中國最高的建築還是上海灘六層高的禮查飯店和匯中飯店。

    蕭震雷對坐在身邊的張謇道：「季直先生，你看美國人的房子已經修這麼高了，我們我國的房子最高的也才六層，那還是洋人修的，在建築行業上，我國也要多向人家學習學習，雖然這種高樓大廈不適合鄉鎮和農村，可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還是修建這種高樓比較好，住得人多，占地面積小，修建得越高空間就越大，無論是居住還是辦公都是很好」。

    張謇點頭道：「是啊，我國在建築方面的人才也還是有的，要培養更多建築方面的人才就必須要建立專門的大學！」

    在外參觀一天後回到下榻的酒店，蕭震雷和一行官員們進行座談，大家都發表來美國這段時間對所見所謂的一些看法，會議到最後，蕭震雷問秘書小高：「美國國會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小高道：「大總統，我剛才都跑去問了，還沒有！」

    蕭震雷抽了幾口煙看了看所有隨行官員，思索片刻道：「咱們不能幹耗著了，也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美國人的仁慈和大方上，既然美國人不願意廢除排華法案，那就是看不起我們！大家都不是處於同一個平等的地位上，還談什麼公平合作可言？咱們不能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必須做兩手準備，如果美國這邊這條路走不通，那我們就只能想其他的辦法，我預計這次如果歐洲國家真打起來，絕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夠停得下來的，最少也得打個三四年時間，我們還有時間，等同盟國和協約國打得精疲力竭的時候，就是我們廢除所有不平等條約、收回所有失去的土地的時候，在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和他們雙方做生意，他們雙方需要什麼，我們就賣給他們什麼，只要有錢賺就行，另外我們還可以做其他國家的生意，全世界那麼多國家，這麼大的市場，我們不愁我們的產品賣不出去。為了保證國家安全，軍事上還要得到加強，陸軍方面還要繼續招兵，徵兵制實行預備役制度，空軍要繼續擴大，飛機研究所不能懈怠，要研究出性能更強大的作戰飛機，海軍方面要增添艦船。小高，傳話下去讓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明天上午就啟程去洛杉磯，薩將軍，通知海軍艦隊做好返航準備！」

    「是！」

    5月12日，蕭震雷一行人回到洛杉磯，他們將從這裡隨艦隊回國。當晚，以司徒美堂等頗具影響力的華人代表們再次宴請蕭震雷，為他和隨行官員們踐行。

    酒宴上非常熱鬧，很多人都明白，這可能是此生最後一次如此近距離見到蕭震雷了，因此情緒上有些低落，但一個個都非常積極，很多人要向蕭震雷提出要求合影，蕭震雷當然不可能和所有人都單獨合影，他和幾個主要的華僑代表合影以後，所有人再次進行了一次大合影。

    酒席散了之後，蕭震雷和華僑代表們進行交談，在交談中他說道：「有關排華法案的事情，想必諸位都已經清楚了，我們新政府方面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既然美國當局沒有誠意，那我國與美國的合作也將全面停止，但是諸位也不要灰心，新政府會繼續在這方面努力，直到讓美國當局廢除排華法案為止，我這幾天也分析了一些美國人在排華法案的態度問題，得出了一些結論，現在在這裡給諸位說說我的看法：第一，美國人當中總體上對『排華法案』對華人造成的損害缺少反省，這需要我們繼續努力；第二，美國仍然有一些人對華人存在偏見，也就是種族歧視，這是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可以改變的，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第三，華人普遍缺少爭取自身權利的努力，在這一點上，諸位要出力，要把同胞們組織起來向美國當局爭取自身權利，不能坐等美國當局來施捨，你們之前在這方面的態度很消極，這一點一定要引起重視，如果美國人壓迫你們，你們難道不會反抗嗎？難道就只能窩囊的默默的忍受？忍受是沒用的，不要指望別人施捨給你們同情！以前清廷不管你們，你們沒有支持選擇忍受還情有可原，但是現在不同了，新政府是你們的堅強後盾，不要怕。另外，華人也確實存在著很多的陋習，我這不是替美國人說話，例如耽於內耗、一盤散沙、疏於抗爭等，現在在美國的華人已經不少了，如果所有人都能夠團結一心，不再為了蠅頭小利而內部互相傾軋，我相信華人們一定能夠爭取到自己權益，記住，團結，要團結！團結一心才能保住整體的利益，如果整體的利益都無法保證，個人的利益能夠得到保證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