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關中低頭不語。
李觀魚毫不留戀,轉身而去。
兩人差不多快走出酒樓了,遠遠聽到陳關中在喊,「李觀魚,哦,不。大······哥,等等!」
李觀魚開口問道:「怎麼?」
陳關中面露難色,頓了頓說:「大哥,讓我跟著你混吧!」
李觀魚心頭暗喜,但臉上依舊不露聲色,語氣緩緩道:「你想清楚了?!」
陳關中一拍胸脯,「嗯嗯!以後,我就做你的小弟,跟著你混!」
「不!我不要小弟!」李觀魚搖了搖頭,
「啊?!」
「什麼意思?」
陳關中身邊那些小弟都懵了。
不要小弟,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在侮辱我們的陳老大嗎?
「我要的是一群兄弟,而不是一群小弟,你明白嗎?」
陳關中聽到此話,心裡一驚接著便是一顫,好似冬夜的數九寒天見到一縷火光一樣,心中頓覺溫暖,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昂首挺胸,重拍胸膛,面露喜色,「明白!」
李觀魚伸出手,「陳關中,歡迎你。」
陳關中拍了拍胸膛,「魚兒哥,陳關中以後,唯你馬首是瞻。」
「好!」李觀魚朗聲大笑,拍了拍陳關中的肩膀。
場地上許多觀戰的小弟也跟著圍過來,陳關中揮了揮手,「這是老大,我們以後的老大,都叫魚兒哥。」
「魚兒哥!」四十多個小弟躬身低頭,齊聲喊道。
李觀魚點了點頭,「找個吃宵夜的地方,大家相互認識一下。」
王胖子聽了心裡一喜,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家一起喝酒吃飯,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敞開大嗓門,「兄弟們,一起去吃宵夜。」
「宵夜萬歲!」
「萬歲。」
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一幫大小伙子都是夜市常客,根本不用看菜單,直接對前來招呼的髒兮兮小夥計道:「三隻烤全羊,散裝白酒五十斤,燒雞粉、滷雞蛋、蕎粉釀皮、酥餅、鍋盔、火腿、口條、金錢肉都上點。」
「大哥,我們吃不了那麼多吧?」王胖子咽了口唾沫,連一向自認為是吃貨的王胖子都覺得點的有些多了。
李觀魚笑了笑,「怕什麼,放開了整。」
眾人暗暗點頭,臉上喜笑顏開,這個老大看起來是個白臉書生相,但說話霸氣,出手大氣,是個能辦大事的人。
大家也都有點餓了,於是放開了吃。
這時候,一個少年打了個哈欠,來到桌前。
陳關中站起身,笑呵呵的道道:「大哥,我給你介紹個人,沈鳳雛,我們都叫他老沈,是我的狗頭軍師,一肚子的壞水,走起路來都晃的咣當響。」
王胖子捧腹大笑,「媽了個臀的,我們早就見過了。」
沈鳳雛哈哈一笑,轉過身瞧著李觀魚,一字一句的道:「怎麼樣,我就說了,咱們很快會見面的。以後啊衝鋒陷陣我不行,但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
李觀魚站起身,「我何德何能,大家這麼看得起我。」
沈鳳雛長相斯文,說話也較文氣,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彎腰躬身,說:「魚兒哥,從今以後,唯你馬首是瞻。」
「好!」李觀魚哈哈一笑,就覺得當日這個牽瘦馬的少年很有眼緣,果然這麼快就見面了,問道:「你真的上通天文,下曉地理?」
沈鳳雛臉皮子一向厚如三米城牆,但聽李觀魚有此一問,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我確實通天官、地理、醫藥、卜筮、河籍、墨、兵、神經、怪牒諸書,肚子裡面也有三兩墨水,九條謀略。」
李觀魚撫掌大笑,直呼痛快。
這時候,呂奉先也走了過來,「魚兒哥、胖子、老陳、雛兒,哈哈。」
沈鳳雛牙關一咬,「去你二大爺的,你才是雛兒。」
眾人哈哈大笑。
陳關中一邊把酒倒好站起來說:「兄弟們,我們第一杯酒敬大哥,帶領我們幹大事,闖事業。」大家一起站起來碰杯,厚道:「敬大哥!」
李觀魚站起來,含笑點頭說:「我謝謝各位兄弟,這杯應該是我敬諸位的,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裡面,幹了!」
眾人齊喊:「幹了!」
王胖子獻花似的倒滿了酒,舉起來道,「第二杯酒敬大哥,敬我們大傢伙,一起在北方闖出一片大天地!」
眾人一聽,頓時都激動起來,紛紛高舉酒杯,說:「敬大哥,帶我們闖一片大天地!」
李觀魚重新端起酒杯,笑意盈盈,示意眾人:「一個好漢三個幫,只要我們兄弟齊心,就能闖出一片天地。幹了!」
「干!」
喝完了開宴三杯酒,那些小弟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他們五個人並沒有狂吃狂喝,而是一邊吃一邊聊。
陳關中用手撥動桌子上的酒杯不斷轉動,思慮了一會兒,才道:「魚兒哥,你說一說我們以後該怎麼發展?」
這是擺在李觀魚面前的第一道難題。
當然,對這個事情,他早就考慮,胸有成竹的道:「棋盤鎮彈丸之地,沒有什麼前途,我們的目標,首先該是稷下。」
「稷下臥虎藏龍啊,那也是於擎天的發端之地,底蘊深厚,非一般人能夠撼動。」陳關中很同意,不過這只是說到了表面問題,並沒有說到實質性的內容。
李觀魚不急不緩的說道:「只要鋤頭揮得好,就沒有挖不倒的牆角。」
「這話也對。」陳關中道。
李觀魚點了點頭。
沈鳳雛慢吞吞的道:「魚兒哥,如果我們想要在北方做點事情,那就必須先掌控稷下以及周邊的實力,先立足,再謀求更大的轉圜之地。」
李觀魚眼前一亮。
沈鳳雛的分析,可謂是一針見血。
陳關中道:「魚兒哥,你有沒有想過成立一個社團?」
沈鳳雛說:「之前我和老陳就商量過,不過我們地盤太小,實力太弱,幾十個兄弟守著一條街,還不夠兄弟們吃飽肚子呢。就算成立了社團,也沒有辦法向外擴張。」
陳關中也明白李觀魚的意思,「魚兒哥,那我們應該怎麼準備啊?」
「多交朋友。」鹿魚兒哥笑呵呵的道。
王胖子差點從椅子上翻倒。
沈鳳雛倒是呵呵一笑,道:「魚兒哥的意思,是要我們多修行,增強實力,同時吸納一些鎮子上性格彪悍又忠心的小伙子,為成立社團做基礎。」
李觀魚心裡暗贊,沈鳳雛確實很聰明,一言就點破了他話里的意思。
陳關中撇了撇嘴,道:「老沈,別拐彎抹角的,你說的詳細點。」
沈鳳雛得到了李觀魚的肯定,也是心底很開心,於是說道:「我們的周圍,有的是那些空有一身本事,卻出頭無門的年輕人,只要吸收他們,壯大自身的實力。」
李觀魚讚賞的點點頭,舉起酒杯,對眾人說:「等待時機成熟,我們來一個大蛇吞象,滅掉稷下於家這個地頭蛇,我們就有了轉圜的地方。到時候放眼北方,進行更大範圍的擴張。」
李觀魚修行八部天龍術,修為要比同齡人高出許多,且自從離開稷下學宮,這一路行來所見所聞,讓他開疆拓土的野心不斷膨脹。
沈鳳雛眼前一亮,暗暗豎起大拇指。
陳關中有些興奮的咬了咬嘴皮子,蠢蠢欲動。
眾人站起身,舉杯叫好。
陳關中眼珠子一轉,招呼一個小弟端過來幾大罈子白酒,嘿嘿一笑,道:「習慣了,還是二鍋頭更烈性一些。」
眾人有點鄙視他,明明是自己想喝了嘛。
陳關中遞給李觀魚一杯酒,「大哥,現在可以和你喝二鍋頭了嗎?」
李觀魚笑著點頭。
「大哥,我酒量一斤,跟你喝,捨命!」
「大哥,我酒量一斤,跟你喝,捨命!」
「大哥,我酒量一斤,跟你喝,捨命!」
「大哥,我酒量一斤,跟你喝,捨命!」
李觀魚雙手搞高高舉杯過頭頂,祈上天,後灑三滴在地,敬鬼神,曰:「關中、奉先、胖子、鳳雛,我酒量二兩,跟你們喝,捨命!」
人生五十年,兄弟痛飲酒,大醉三萬六千場,男兒血自壯烈兮,豪氣貫胸心如鐵。
天地五車書,上下之求索,縱橫三十六個計,路漫漫其修遠兮,劍指則天下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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