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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墨唯夜緋紅如細嫩花瓣的唇,抑制不住地吞了口口水,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她:「你是哪家的千金啊?能來詩大小姐生日宴的,身份想來也低不到哪去。」
「你爺爺媳婦的姐姐的兒子的堂妹的表姐的姨媽,你說我是哪家的?」
這跟繞口令似的,把青年都給弄懵了。
「你要不再說一遍?」
覷見少女眼中戲謔的笑,他瞬間惱火。
「靠,管你哪家的,老子今晚搞定你了。」
「嘖,這麼重口啊,敢搞你姑奶奶?」墨唯夜挑眉,「少年,重口是病,得治。」
「你——」青年傻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
被她說得,他都沒那伸出罪惡爪爪的勇氣了。
「唯夜。」面前落下一層陰影,緊接而來的還有一道冷硬的男性嗓音。
「近來可好?」
墨唯夜惑了。
怎麼剛送走一個楚靳時,又來一個霍承鈞。
她與他不熟,但墨唯夜對他沒什麼意見,只淡淡點頭:「還行。」
「來之前吃過晚餐沒?」
「一點點。」她實話實說。
霍承鈞斜眼看青年一眼:「你還不走?」
「走了,這就走了。」青年最後看了墨唯夜一眼。
奇了怪了,這霍承鈞,不是與京城第一名媛是一對嗎?
這是在外明目張胆地勾搭上了?
膽真大。
「我給你取些吃的回來。」
墨唯夜看他離開的背影,紅唇輕啟:「一起。」
她不喜歡欠人情。
可霍承鈞卻會錯了意,萬年不變的神情微微放暖。
看來,軟軟不怎麼排斥他。
「可能你會疑惑,我的動機。」為墨唯夜夾著小蛋糕,霍承鈞淡淡解釋:「你出生的第一天,我抱過你。」
儘管為此,遭到了楚家兄弟的毒打。
回想起那天,霍承鈞下頜線柔和了幾分:「你剛生下來,和普通的嬰兒沒什麼區別,皮膚又紅又皺。」
「可沒過幾個小時,就變得白白嫩嫩的,眉眼生得像極了你的奶奶。」
她的奶奶?
注意到墨唯夜看過來的眼神,他給她介紹:
「你的奶奶,是國際上有名的書法大師、美術學家與音樂學家蘭襄老夫人,網絡上有很多她的資料與作品,你有空可以了解了解。
她是一位非常慈善的老人,因為喜歡寧靜安逸的田園生活,之前一直隱居在鄉下,我見她的次數不多,也無法給你細講。」
能同時在書法、美術與音樂三塊領域有所成就,拋開楚家人的身份,墨唯夜還真想見見這位老人了。
「之前,也就是說現在不隱居了?」
霍承鈞夾牛排的手一頓,眸里閃過痛楚。
他看著墨唯夜清透的雙眸,語氣帶著啞意:「一年前,春和鎮那一片區域發生大地震……」
下面的話,他未說,意思也不言而喻。
墨唯夜手指輕微動了動。
眼裡瑣碎的光漸漸隕落,神色又變成那副疏離淡漠的樣子。
「老人家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等到自己的孫女回家。」
楚老夫人的去世,是楚家繼墨唯夜失蹤後,最大的痛。
尤其對於老爺子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是以家裡傭人從不敢提起老夫人,才導致墨唯夜之前一直忽視這個角色。
未見其人,墨唯夜卻對她有莫名的好感。
只可惜……
「改天去拜訪拜訪老人家。」她語氣難得帶著認真,與尊敬。
「也好。」霍承鈞驚訝她的不排斥,語氣柔和:「這樣楚奶奶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那邊詩老爺子在致辭,詩意站在王成身邊,輕輕道:「老師,墨唯夜殷寄南到了,殷寄北江庭雋與唐烈依舊見不到人。」
她刻意將其他人也提進來,顯得自然極了。
「那兩個人,不來就不用管了,安心過生日吧。」王成皺眉,依舊是一副不滿的樣子,可詩意還是從他眼裡看到得逞的光。
她嘴角勾起。
「墨同學,等你好久,你可算還給我這個面子。」
霍承鈞就看到身旁的女孩鼻尖輕輕顫動,那不屑一顧的樣子,很可愛。
墨唯夜不置可否,吃著小蛋糕,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喏,禮物。」
「謝謝。」詩意接過來遞到傭人舉著的托盤上,笑盈盈地看著霍承鈞:「墨同學認識承鈞哥?」
「看來我應該再送你一副眼鏡才對,你把度數告訴我。」墨唯夜斜睨她一眼。
「她眼瞎,是戴近視眼鏡拯救得了的嗎?」顧玫一襲玫紅色紗裙,出現在詩意背後。
「禮物給你,我走了,以後別說我沒給你面子。」
看著顧玫隨手將一個袋子扔給傭人,詩意都顧不上霍承鈞在場,冷聲嘲諷:「這就是你顧大小姐的教養?」
「就你教養好,連好姐妹的心上人都惦記。」
京圈誰不知霍承鈞與唐恩惜隱晦的關係。
「你——」
「假惺惺。」顧玫嗤了一句,轉身揚長而去。
墨唯夜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吵完,正好蛋糕也吃完了,她放下叉子,散漫地理了理衣領:「飽了,該走了。」
看著霍承鈞也要跟著她走的樣子,詩意挽留:「墨同學不再多坐會兒?」
墨唯夜經過她,挑了挑眉:「看清楚人再問。」
詩意:「……承鈞哥也要走了?」
「今日一見以後也算是朋友了吧?能加個好友嗎?」
「詩小姐的主意不應該打在我身上。」霍承鈞冷漠道。
他邁開長腿就要追上墨唯夜,卻被詩意伸手攔住,她臉色僵硬著問:「墨唯夜就可以嗎?」
「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
霍承鈞眼神瞬間陰冷:「再給我多說她一個字,我割了你的舌頭。」
詩意被那眼神看得驚懼。
待人走了,她才軟倒在椅子上。
嘴裡喃喃道:「不可能,承鈞哥怎麼可以喜歡墨唯夜呢,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一個唐恩惜她都不放在心上,墨唯夜怎麼有資格來與她爭。
……
「軟軟,你要去哪,我送你。」霍承鈞追上去,正好看到墨唯夜站在路口邊。
墨唯夜正接著殷寄南的電話。
「墨姐,在哪呢?」殷寄南一手抓著一十歲小女孩的頭髮,一手捏著手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