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
接到消息的州牧府就派出多支小隊,前往各個出事的地點調查情況。
大金商會駐地。
一位看上去年齡有些大的老者望著完好無損的議事廳,凝視了半晌,才轉過身,對著有些害怕、身形微微顫抖的大金商會門徒們威嚴說道:
「你們不用害怕,我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與你們無關,只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保證,你們的生活和以前一樣,並不會有太多的變化。」
他的話安慰了正處於忐忑、驚慌狀態下的大金商會門徒,一個中年男子大著膽子靠攏過來,微微躬身,自我介紹說道:
「這位大人,我是大金商會的中級執事,張牧,對這邊的情況比較了解,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問我。」
老者點了點頭,認真想了想,問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邊的異常的?」
張牧毫不猶豫的說道:
「早晨。
「我這裡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需要大當家做出決定,才可以去做。
」只是,先去了他臥室那邊去稟報,結果沒有找到人,四處詢問之下,才知道大當家和二當家兩個人,昨天晚上在議事廳商量事情,直接待了一晚上,一直沒有離開,但進去之後,卻沒發現兩個人的蹤影。
「我察覺到不對,將事情匯報了上去。」
對方說的很細緻,很小心。
老者面色微凝,繼續問道:
「整整一個晚上,附近的人護衛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他覺得大金商會的護衛們做事有點敷衍。
張牧搖了搖頭,肯定般說道:
「沒有,護衛們沒發現任何不對。
「也沒聽到任何別的動靜。」
老者閉了閉眼,感覺這事有點麻煩,只得再次問道:
「你們大金商會的大當家、二當家一個晚上都沒有離開過這裡,不回去休息,守在外面的人,就不覺得奇怪?不應該進去及時探查情況?」
他還是對大金商會的護衛不滿。
張牧猶豫了一下,才主動說道:
「大當家平日非常威嚴,一般沒有特別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去主動麻煩他,以免挑動他的情緒,遭受責罰。」
老者懂了,這位大金商會的大當家,還是一位脾氣暴躁的人,喜歡懲罰下人。
因此,大金商會的門徒們很怕他。
難怪!
接下來,老者又問了許多細節問題,早有準備張牧一一作答。
只是。
到了最後,老者也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只是知道,大金商會的二當家,昨日在白鶴商會那邊受了教訓,被人打了一頓。
這倒是個線索,可以調查。
只是,這也只是個線索,大金商會最近得罪的人,有點多,白鶴商會,只是其中一家而已。
搖了搖頭,老者隨即在自己的調查手函上寫道:
「動手之人,武道修為極高,並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特徵,因為,這邊並沒有特別的懷疑對象。」
寫完這句,他又寫下了自己的某些猜測,這個就比較主觀了:
「根據情報總結,應該是大金商會最近這段時間巧取豪奪,得罪了不少南炎城本地的勢力,觸動了太多大勢力的利益,這才有了今日這事情,這可能是一家所為,也可能是多家合作。
「我建議,可以對南炎城本地勢力再做一次大的調查,相信應該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當然,這只是老者的建議。
現在南炎城剛剛趨於穩定,想要大規模的調查南炎城的本地勢力,這無疑是挑動南炎城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與此同時,南炎城另外那些發生惡性事件的地方,負責調查的負責人們,也都沒什麼特別收穫的,寫的調查手函也很主觀,紛紛將矛頭指向了南炎城的本土勢力。
這倒也沒錯。
城東。
崔家大宅。
一大早,崔家家主崔六奇就接到消息,葉家家主——葉華過來拜訪。
會客廳,崔六奇有些好奇:
「這麼早就過來,有事?」
說這話的時候,崔六奇還特意看了看天色,這太早了啊,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大事商量?
不然,葉家家主幹嘛來這麼早?
只是希望是好事。
葉家家主——葉華環顧一圈,發現崔家會客廳內,只有幾個侍女,沒有什麼關鍵的人物,於是壓低聲音,緩慢說道:
「我發現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想過來和你分享一下。」
「什麼事情?」聽到對方這般說,崔六奇也有了幾分興趣,追問說道。
畢竟,能讓對方關注的事,肯定不是小事,面前這位葉家家主,可不是什麼普通人物,哪怕是在寧鹿州,也是頂尖人物之一,到了南炎城之後,因為有著新官家的支持,勢力再次膨脹。
葉家在這邊,現在也算是頂級勢力之一了。
能讓這位覺得有趣的事情,那想必是真的有趣。
葉華緩緩吐了口氣,說道:
「咱們這些來自寧鹿的大小勢力們,最近都在瘋狂擴張,這個過程中,有些事情做的太過,超出的底線,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這事,相信你也知道。」
「當然知道。」崔六奇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回應說道:
「利益就那麼多,蛋糕就那麼大,想要擴張,不去得罪人,不去下狠手去搶、去奪,那還怎麼發展?那還怎麼吃肉?」
事實上,他們崔、葉兩家,正是南炎城亂象的代表之一,能夠短短時間內成為南炎城的新權貴,他們兩家自然也攝取了相當多的利益,得罪了很多本土勢力。
甚至,那些從寧鹿城那邊過來的小勢力,也受到了排擠。
嗯,寧鹿勢力之間,也會內卷。
因為做了這麼多努力,兩家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葉華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
「我現在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昨天晚上,南炎城發生了一批惡性事件,咱們寧鹿這邊的一些小勢力,被人以隱秘的勢力滅了一批。
「今天早上,州牧府那邊得到消息,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卻沒有任何收穫。」
崔六奇冷笑一聲,既然人家動手了,怎麼留下明顯的線索,而且,這事還用調查?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動手的是哪一方!
於是,他肯定般反問說道:
「肯定是南炎城本土勢力的手筆,除了他們,別人也沒這個能量。」
葉華也這樣認為,但卻說道:
「但我們沒有證據。
「對方的手段,很乾淨。」
崔六奇面色平靜,說道:
「這需要證據嗎?只要懷疑就夠了。」
「別忘了,現在的南炎城,到底是誰在當家做主,是罪主大人,是宗應雲廷將軍。」
「是啊。」葉華卻沒有振奮的意思,而是嘆了口氣:
「反正,不是咱們做主。」
崔六奇覺得有些奇怪:
「你什麼意思。」
葉華看了崔六奇一眼,緩緩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的罪主,如今已經是南炎、寧鹿共主,曾經的寧鹿軍大將,也是已經是的南炎城州牧。
「於他們兩位而言,我們以及那些南炎城的本土勢力,都是他們的子民,並無太多區別,只是因為之前的關係,對咱們照顧多一些。」
崔六奇有些不明白:
「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華閉了閉眼,說道:
「我覺得,咱們的某些動作該收手了,否則的話,可能會引起南炎城本土勢力的強烈反彈,那個時候,咱們恐怕招架不住。
「畢竟,咱們是少數人,沒法真的與本地土著對抗。」
「而且,州牧府可能並不會站在咱們這邊。」
崔柳奇還是有些不信:
「州牧府真的允許咱們受打壓、受欺負?」
葉華大有深意的說:
「你看,今天這件事情,州牧府不就沒有動作嗎?
「這本身就是一種暗示!
「否則的話,就像你剛剛說的,僅僅有懷疑對象,這就夠了,完全能夠動手,但事實上,州牧府卻偏偏讓人去調查,沒有證據之後,竟然這般輕易的就收手了。」
這就是一種暗示,一種強烈的暗示,是給寧鹿勢力的,也是給南炎城本土勢力的。
有心人肯定明白。
葉華再度說道:
「所以,咱們見好就收吧。
「否則,將來真會出現難看的局面。」
崔六奇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只是憤怒的罵了一聲:
「狗屎,這到底是哪家勢力做的?要讓我知道的話,一定給他好看!」
南炎城新、舊勢力的平衡,似乎要重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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