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一章壯士斷腕又何妨
寒照雨昨晚看過殷福平的信以後,便根據信中所提在心中有了計較,這才連夜寫了一封信,在信中他已做了周詳的安排,他本打算,一大早,就讓雷蒙把信捎去大通客棧,可是剛剛起床,洗涮完畢後,準備晨練之時,忽然聽到院外有嘶打聲隱隱傳來,中間夾雜著一個人的高呼聲:「寒老弟,你再不出來,你的老哥哥可要被累死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寒照雨聽著語音極是熟悉,趕忙擰身向院外奔去,剛到大門口,便見前方不遠處,有幾個蒙面的黑衣大漢包圍著一個灰衣老者,刀光劍影之下,那個灰衣老者一邊躲閃,一邊高呼,他的背上尚背著一個紫衣少年,卻是步伐從容,一點也不亂。
寒照雨才剛剛一現身形,便忽見一道黑影向自己迎面撲來,他急忙伸手把來人擒住,那個人被寒照雨抓住衣襟,尚自掙扎不已,這時,卻聽那老者笑道:「第二個來了。」卻是不知他用什麼手法,在閃轉騰挪之餘,劈面抓起一個大漢,向寒照雨擲來,這個老者身子瘦小枯乾,手勁卻是不小,寒照雨剛剛才把手中大漢點穴制服,卻見又一個黑影迎面而來,他如法炮製,剛剛才把第二個放在地上,第三個又過來了。
就這樣,一來一往,圍著攻擊灰衣老者的那幾個大漢一會兒功夫就被擒住6個,而現場就只剩了一個黑衣人依舊在不依不舍的攻擊那老者。那老者抓了幾把,竟沒抓住他,忽然笑道:「不太好玩了,寒老弟,這個有些棘手,留給你了。」
說完話,現場忽而不見了他的身影,寒照雨趕忙迎上前去,和那個大漢戰在一起。
那個大漢刀法甚是凌厲,身形也是快如電閃。寒照雨揮掌在他的刀影中來回穿梭,竟是越打心下的疑惑越深,趁著那個大漢一個不注意,揮掌把他蒙頭的面巾震落,看張眼前那張古銅色的大臉,寒照雨竟然驚呼出聲:「怎麼是你?」
那個人被寒照雨識破身份,虛晃一招,想要轉身便逃,寒照雨那會給他這個機會,右掌暗加玄功,那個大漢的長刀已被寒照雨單掌劈斷,而寒照雨的左手也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在那大漢脖頸,那大漢一聲悶哼,便癱倒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這時,雷蒙也已聞聲趕來,寒照雨道:「蒙兒,去拿繩索,把這幾個人都綁了。」
那個灰衣老者這時已把那紫衣少年放在院外一塊乾淨的石板上,他沖寒照雨一瞪眼,道:「老弟現在你當了寨主,見你一面可真難了,這不,差一點腦袋都不保了。」
寒照雨心下疑惑,道:「老哥哥,難道這幾個人不是沖你來的?」
寒照雨眼前這個老哥哥正是江湖四神龍中的「鬼影神行」百里布衣,和百里布衣有交情的人都知道,百里布衣也是出身名門,他的父親就是當年樂成候手下第一名將百里清,現在樂朝七猛珠之首的百里威就是百里布衣的親弟弟,只是,自從樂郡王燕君臨起兵造反後,百里布衣便與弟弟割袍斷義,因為,從他祖輩時起,就已是樂成候手下的家將,也算心腹知己之人,但他還是堅定了自己的立場,沒有選擇為虎作倀,而是藉機反出東都,毅然決然的與舊主劃清界限,輾轉來到大龍國土。後來還在殷福平的義軍中幫忙,成了自己親弟弟的敵人。春笛歌中那個「壯士斷腕又何妨?」說的就是他。而他為了忠義二字,所付出的可比之斷腕還要艱辛痛苦,因為他不但捨棄了一切,還背叛了舊主,捨棄了家人,放棄了一起,而他所做的這一切,也算氣節不虧,大義長存。
而剛剛寒照雨擒住的那個黑衣大漢正是樂郡王燕君臨的貼身侍衛鐵成雄,他原也是江湖一名好漢,在武林中也曾有響噹噹的字號,他本是濰城人,當年曾和宇文浩未做捕頭之前齊名,素有「濰城雙梟鐵指金刀」之稱,其中「鐵指」說的是宇文浩,而「金刀」就是鐵成雄的大號。
百里布衣原是樂朝貴族,而這個鐵成雄又是樂成帝的侍衛,讓人很難不把他們聯想在一起。
百里布衣沖地下臥倒的紫衣少年努努嘴,道:「我可不敢招惹我那個寶貝弟弟,如果你有什麼不解,只好問她了?」
這時,寒照雨才開始注意那個臥在地上的紫衣少年,卻見他腮凝新荔、鼻若凝脂、手如柔夷、峨眉淡掃、秀目微合,真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別說男人,就是寒照雨此生所有見過的美女--像近在咫尺的春笛,像遠在天涯的李酥酥,像風情萬種的柳依依,像風華絕代的燕天衣、、在這個人面前,恐怕都會自慚形穢的,這個人恐怕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少女才對。他有些錯愕的望著百里布衣道:「她又是誰?老哥哥難道也思春了不成?」
百里布衣一生懶散成性、放浪形骸,還沒聽說過他娶過女人,聽寒照雨如此說,百里布衣那頭搖的就像撥浪鼓一樣,道:「老弟,你知道哥哥我嗜酒成性,對於女色可是從來不沾的。只是覺得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成個家,像什麼樣子,知道你現在大權在握,尋常女子定是不看在眼裡,所以,這幾年我是大費苦心,給你尋了一個這樣的絕色女子,怎樣,可還滿意嗎?老哥哥這頓喜酒可不能免得,而且,這次的大媒,我也做定了。」
寒照雨知他生性詼諧,但現在可不是跟他逗悶子的時候,這時,雷蒙已帶人把那幾個黑衣大漢綁了個結結實實。於是,寒照雨一邊吩咐雷蒙趕快找來府中女眷把這個少年抬進府去,一邊招呼著百里布衣。
二人一前一後走入府中,百里布衣兀自不依不饒的向寒照雨討要謝媒酒。寒照雨適才把昨日殷福平讓雷蒙捎給自己那壇美酒取來。據雷蒙說,這酒是當今皇帝御賜給殷福平的,殷福平知道寒照雨好這一口,便讓雷蒙連夜捎了來。
御酒大多為貢酒,人間自是難得幾回嘗,剛剛打開壇蓋,酒香便已溢滿整個屋子,百里布衣的饞蟲立時全都被勾了上來。他一下子就朝那酒罈撲去,寒照雨卻在關鍵時刻把蓋子蓋好,順勢坐在酒罈之上。
百里布衣立時怒了,道:「這麼香的酒,你坐在上面成什麼樣子,如果不小心放一個臭屁,豈不污了美酒,快快閃開,快快閃開。」
寒照雨笑道:「老哥哥,你覺得你不把這個女子的來歷述說清楚,你能喝上這樣的美酒嗎?」
百里布衣頓時跺足捶胸,叫道:「媒人你不歇倒也罷了,有朋自遠方來,還不亦美酒乎?」
寒照雨笑道:「酒一到了你的手中,我想問什麼,可就難了,老哥哥,你覺得我會那樣傻嗎?」
百里布衣知道像自己了解寒照雨一樣,寒照雨也是很了解自己的,當下甩甩手,不甘心的道:「有什麼話趕緊問,我的饞蟲可已上腦了,你別耽誤我的寶貴時間。」
寒照雨道:「這個女子是誰?」
百里布衣道:「她說她叫雁堆雪,他的姐姐就是當年那個大美女燕舞,他的姐夫就是雁南開。乾寧那個皇帝老兒殺了他的姐夫,逼死了他的姐姐,後來她也被逼的離開了龍朝。」
因為酒蟲上腦,百里布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寒照雨又道:「鐵成雄為什麼追殺他?」
百里布衣道:「那個小子怎敢追殺他,是燕君臨手下那個胡王單于怒在一次圍山打獵之時,在雁堆雪他們隱居之地不巧發現了雁堆雪,這個老小子好色如命,一定死要討回這個妮子回家做老婆,把她身邊的那些衛士與婢女全部殺了,要不是你老哥哥回鄉祭祖正好路過,你這個便宜媳婦可是要羊入虎口了。這個單于怒也是不要臉的很,我們已經怕了他,這都逃到了龍朝境內了,他還是不依不饒。」說到這裡,他對寒照雨道:;「你可不要學那個老小子,嘿嘿,臉皮厚,吃不夠。」
寒照雨知道,再不把酒給他讓他胡咧咧,一會兒雷蒙進來,可有的看了,趕忙起身,坐在一邊。
百里布衣有酒在手,竟是看也不看寒照雨,打開酒蓋,就自顧出屋細細品嘗去了。
這時,雷蒙已經把那幾個大漢與那個紫衣少女安排妥當,走進屋來,寒照雨這才把信交給雷蒙,讓他趕快去大通客棧,許多事情都已在信中交代清楚了,而蓮花寨的暗樁也要在近期圍繞著這幾件事開始忙活起來了。
那個紫衣少女其實並未受傷,只是疲累交加,又受了些驚嚇,這才暈了過去,此時已悠悠醒轉,當寒照雨出屋欲找百里布衣之時,雁堆雪也已迷迷糊糊走出屋來,倆個人剛好碰面,四目相對,雁堆雪欲語還休,那雙眉目似有似無的瞄了寒照雨幾眼。寒照雨道:「我是百里布衣老哥哥的朋友,姑娘可是好些了,感覺怎麼樣?」
雁堆雪輕聲道:「我那兩位叔叔呢?」那聲音恍如黃鶯出谷宛轉悠揚,又似天籟之音,娓娓動聽。
寒照雨不知是被這好聽的聲音震住了,還是被她的問話給問住了,竟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為好。要知道,剛才,百里老兄可是說雁堆雪的護衛與婢女都已被單于怒所殺,可壓根沒提她還有兩位叔叔的事。
雁堆雪道:「難道、、難道、、、」那聲音如泣如訴,就像那潺潺流水,悄悄流入你的心扉而尚未自知。
寒照雨畢竟是成名已久的豪俠,愣了一下,馬上醒過神來,但這個女子我見猶憐,竟容不得你不去關心愛護與她,忙問道:「你哪兩個叔叔是誰,他們是在哪裡與你失散的?」
雁堆雪道:「我只知道那兩個叔叔一個姓燕,一個姓鍾,燕叔叔、鍾叔叔,叫慣了卻不知他們原來叫什麼名字。我們從大茅山被那些壞人打散以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居然就來到了這裡了。」
寒照雨道:「那得去問問我那個百里老哥哥了,要不,我們四處找找,看看他喝醉了正貓在哪裡?」
雁堆雪點了點頭,兩個人在府中幾乎轉遍了也沒找到百里布衣的蹤跡,兩個人正自納悶,卻聽前院的那顆大柳樹上居然有輕鼾聲響起,兩人抬眼一看,卻見到百里布衣正藏在枝葉中間,竟然早已在樹上睡著了。寒照雨沖雁堆雪苦笑道:「他這一覺,不知睡到幾時了,姑娘,要不去休息一會兒,這個老哥雖然風趣幽默,但是大節是不虧的,想來你那兩個叔叔定然不會有什麼事的,否則,他剛才一定會提到的。」
雁堆雪覺得,這個爺爺對自己有救護之情,也不忍打擾他休息,聽寒照雨如此說,也大以為意,心中不再糾結於此,卻不免又為這幾天的顛沛流離、生死存亡、所感所受而驚心而無奈而無助等等複雜情緒一一沓來,此時,竟再也忍受不住,猛然大哭起來。。
寒照雨可沒有哄小兒女的經驗,見她哭的痛快淋漓,自己沒來由也傷感起來,那梨花帶雨聲聲杜鵑的哭訴聲中,寒照雨竟然覺得有一股沒來由的柔情居然把心田注滿,帶著幾分苦澀,也帶著幾分甜蜜,他對那姑娘笑了笑,便徑自向後院走去。
後院的桃花依舊盛開如初,而哪像桃花一樣的人卻在哪裡呢?寒照雨在雁堆雪的痛哭聲中,竟然沒來由的想起春笛來,春笛出發也有兩天了,恐怕現在已經到達秦城了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