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兒呢?」
當那句淡淡的話音傳入清衍靜的耳中時,她那幾近昏迷的意識便是突然間清醒了過來,而那種清醒並非是清衍靜自發的,而是來自另外的東西。
烘!
只見得一種綠色的火炎從四周籠罩而來,將清衍靜整個人囊括在了其中,這種綠色火炎並沒有給予清衍靜炙熱的感覺,而是帶來另外一種生命般的蓬勃,清衍靜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恢復著,僅僅數息之後,清衍靜便是恢復了清晰的意識。
「我可以自己站著了...」清衍靜低聲說道。
蕭炎聞言,便是將清衍靜放下,而後者憑藉著體內恢復的一絲靈力,也是勉強能夠做到凌空而立,當清衍靜準備將籠罩著自己的綠色火炎揮去之時,那些火焰卻是直接鑽進了其體內。
「生靈之炎可以幫助你恢復力量,雖然很有限。」一旁的蕭炎說道,並瞭望著周遭的黑色天地,但卻是眉頭一皺:「跟你在一起的熏兒呢?」
「你便是熏兒常常提起的那個蕭炎了吧?」清衍靜美目微微一眯,她上下探望了一遍蕭炎,說道。
「嗯,我是她丈夫,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這些年,多謝你對她的照顧了。」蕭炎淡淡說道。
「我將她暫時放置在了安全的地方。」清衍靜說道,旋即她便是抬起了手,而後蕭炎便是看到一座精巧的黑色神塔在清衍靜的手掌之上浮現而出。
「浮屠神塔?」見得那座黑色神塔,蕭炎便是一眼將其認出,並神色一愣,之前鬥氣世界的第一碎片世界中,蕭炎已經見到過了浮屠神塔,所以現在自然是不會認錯的:「你是太古神族的人吧?」
「這種事情現在不重要吧。」清衍靜托著手中的黑色神塔,意念一動,而後一道身影便是從浮屠神塔之內直接掠出,正是之前被強行封在了浮屠神塔之內的熏兒。
「靜...你沒事吧?」熏兒被釋放出來後,便是直接落在了清衍靜的身旁,並焦急的問道,她知道剛才清衍靜將她拉入浮屠神塔之內,是為了保護她不受戰鬥的波及。
「先別關心我,你看看誰來了?」見得擔心自己的熏兒,清衍靜卻是將引導性的目光轉向了熏兒的身後,說道。
「誰...來了?」聽得清衍靜所說,熏兒也是神情一愣,而後帶著疑問緩緩將視線轉向了身後,同時間,一道熟悉的黑袍身影也是緩緩的進入了她的視線,在這個人微笑的神情之上,熏兒看到了那種一如既往的自信,以及那不屈服於天地的身姿。
「蕭炎...哥哥。」猶如是看見了奇蹟一般,熏兒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她的口中呢喃之聲傳出,再之後,一縷淚水便是湧上了熏兒的眼眶,接著,她便是撲到了那人的懷中。
「這麼多年沒有尋找到你,抱歉了。」將熏兒抱在懷中,蕭炎也是微微笑著,淡淡說道,說著,蕭炎便是更加用力的抱緊了熏兒,這是一場時隔八年的擁抱。
然而,就在蕭炎與熏兒擁抱之時,在上方的萬里天際之上,一股恐怖而凌厲的劍氣已是爆發而開,而後隨著一道刺耳的鋒芒之聲在天地間傳開,一道足以斷開天地的黑色劍芒,便是從天際之上,掠向了下方的蕭炎。
恐怖的黑色劍芒,所過之處,空間直接被分割的平整而光滑無比,可見其凌厲程度,只是面對著這道恐怖的劍芒,下方的蕭炎卻是完全無動於衷,依然在享受著那隔離了八年的擁抱,這個時候,或許就算天地崩壞了,蕭炎也不會去關注。
「不要隨意對我的朋友動手啊。」但是,就在那道恐怖的黑色劍芒接近蕭炎的周遭之時,一道低沉之聲,也是在天地間傳開,而後便是看到,在蕭炎的不遠之外,一道右手持著灰色石斧,左手提著一顆黑色頭顱的身影,浮現而出,正是太龐。
面對著那道轟來的黑色劍芒,太龐的目光微微一凝,手中石斧一個旋轉,隨著一股恐怖的氣息自其體內籠罩而出,太龐手中的灰色石斧,也是同時劈出,並與那道黑色的劍芒撼在了一起。
轟隆隆!
兩股恐怖的力量碰撞在一起,便是崩碎開來,而後,那種傾瀉而開的力量,直接在那黑水海洋之上撕開了兩道數百萬丈龐大的溝壑,而在太龐身後,正在擁抱之中的蕭炎與熏兒,以及站在一旁的清衍靜卻是完全無事。
此刻的清衍靜看著太龐,神情之上也是有些詫異,在她的感覺里,太龐的修為雖然達到了下位天至尊,但剛才那一道黑色劍擊,卻根本不是尋常的下位天至尊能夠接下來的,而實際上,剛才太龐接下那一劍,明顯是一種悠然的輕鬆。
「嘁!」天際之上,剛才出手的劍王者見的自己的一擊竟然被攔下,也是嘁了一聲,而後,劍王者便是將目光投向了蕭炎身前的太龐,而此刻太龐也是望著劍王者,兩人的目光形成對峙,而令得劍王者發怒的是,太龐的目光中,竟然充滿著對他的不屑。
「只是一個下位天至尊,竟然這樣看本王,攔下了本王的一劍,就那麼得意嗎?」劍王者看著太龐,怒聲說道。
與此同時,在下方的太龐也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黑色頭顱,這是剛才被自己一斧轟去所有肢體的那名天皇,而此刻這名天皇在自己的手中瘋狂的掙扎著,在他的脖子上,黑氣涌動著,當那種涌動的黑氣卻正在飛速衰弱著。
「混賬!為什麼無法恢復身體?」只剩下一個頭顱的天皇怒吼著,剛才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都在試圖恢復著被太龐一斧轟去的身體,但卻全然無效。
「放棄吧,天斧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邪魔而被製作出來的天器,對於你們這些邪魔來說,如果遭到天斧的傷害,基本上不用妄想恢復了。」太龐聽得那天皇所說,便是說道,而後他的手上,便是有著一縷黑白交織的火炎升騰而起,並將那道黑色的天皇頭顱完全包裹,正是太虛聖炎。
「啊啊啊!你這混帳!」被太虛聖炎包裹的天皇頭顱發出了悽慘的叫聲,他知道太龐是想直接抹除他,便是直接催動著頭顱中蘊含的邪魔之力,準備自爆:「混賬啊,想殺本皇,本皇也要拉你做墊底!」
轟隆隆!
瘋狂的嘶吼之聲自那天皇頭顱的口中傳出,而後,一股毀滅的波動便是自頭顱之上瀰漫而開,然而,就在那名天皇準備自爆之時,太龐卻是一笑,而後,只見他直接抓緊了手中的天皇頭顱,而後用力一拋。
唰!
被太龐以極速拋出的天皇頭顱,直接被拋至百萬丈之外,在那裡,先前太龐與劍王者兩人一劍一斧交碰產生的龐大黑水溝壑還未復原,而那天皇頭顱便是直接被扔進了那道黑水溝壑之中,再之後,隨著恐怖的毀滅波動在那溝壑之底瀰漫而開,一場足以媲美天至尊強者自爆的毀滅爆炸,便是席捲了數百萬里之內的天地。
轟隆隆!
在這場爆炸之中,整片丹靈大域都是發出了顫抖,天際之上因為爆炸的衝擊波更是被撕出了無數道龐大的天地裂縫,透過這些裂縫,原本被封閉的天地靈力,也是再度湧入了這片黑色天地,並與那無盡的邪魔之氣展開了反侵蝕。
數十息之後,恐怖的爆炸終於平息,而呈現在天地間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個上百萬里龐大的圓形深淵,深淵之下,是看不見盡頭的黑暗,那不是邪魔之氣造成的黑暗,而是真正的天然黑暗。
在那龐大深淵的邊緣處,手持石斧的太龐凌空而立,他的神情依然是平靜,在其後方,是已經放開了擁抱的蕭炎與熏兒,以及清衍靜。
「這個傢伙,竟然我族損失了一名天皇!」天際之上的一名天皇見得太龐竟然如此輕易就逼的一名天皇自爆,也是勃然大怒。
「會有援軍,真是出乎意料呢。」而白邪見得出現的蕭炎與太龐,也是目光凝重的說道:「邪祖告知的信息之中,可沒有提到這幾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啊。」
「不過,區區兩個下位天至尊,想要阻礙我們,似乎有些不夠看了吧。」白邪說道,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
呯!
在白邪講話剛剛說完時,只見得在近千萬里之外的天地轟然間便是崩塌而下,並形成了兩個數十萬里巨大的空間大洞,透過那兩個空間大洞,外界的光芒也是照進了這片黑暗的天地,再之後,白邪便是看到,在那兩個空間大洞裡,一個之中有著一道龐大無比的紫金真龍將頭探出,而在另外一個空間大洞裡,則是有著滔天般的太虛聖炎席捲而出。
「竟然搞的一片漆黑,果然在這種環境下成長,才導致了域外之族所有人都很變態啊。」龐大的紫金真龍說道,並用著那雙能夠撕裂一切的巨大龍爪,將黑暗的天穹不斷轟碎,而在對面之處的另外一個空間大洞中,滔天滾滾的太虛聖炎也是掃蕩式的將那黑色的穹頂燒為了灰燼。
在紫金真龍與太虛聖炎的互協之下,黑暗的天穹終於是被撕開了一片數百萬里龐大的蔚藍區域,而通過這片區域,一縷縷陽光,也是終於是傾瀉在了這片黑暗的天地,那滾滾如洪流湧入的靈力,則是對著黑水海洋掃蕩而去,試圖趕走這些入侵者。
嗡!
將天穹撕開之後,憑藉著天地之力,即使不用繼續撕裂,那種黑暗也會緩緩的自動潰散,所以,完成了任務的紫金真龍與太虛聖炎,也是從天際之上降下,並化為了兩道身影,正是龍元與太虛聖炎的本體。
龍元與太虛聖炎掠至蕭炎幾人的身旁,但他們的目光,卻是鎖定在了天空之上。
「果然是域外邪族啊。」看著天際之上的五道身影,龍元神色凝重的說道,他沒有想到,所謂的三名追殺熏兒的天至尊,竟是來自域外邪族,而且還有一個錯誤的信息,那便是這些天皇的數量:「這個數量...可不止三個。」
「兩位前輩,多謝你們撕開了天地,否則接下來的交手,對我們很不利。」蕭炎握著薰兒的手,對著掠來的龍元與太虛聖炎說道。
「話說得太早了,眼下的情況,實際上還是很不利吧?」太虛聖炎說道,他能夠感覺到,此刻在天上的五人中,最弱的兩人都是足以媲美下位天至尊的下天皇,往上還有兩大媲美上位天至尊的中天皇,而給太虛聖炎最大壓迫感的,是那名白衣青年,唯有這個人,太虛聖炎完全看不透。
「知道對自己很不利,還不快滾?」而此時在天上,那白邪在目睹了龍元與太虛聖炎的逐一出現後,他已是勃然大怒,他不能容能,一件原來屬於計劃中事情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地闖入而打亂。
轟隆隆!
只見得一股恐怖的幾乎要超越天地的氣息自發怒的白邪體內籠罩而開,而感覺到這股恐怖氣息的太虛聖炎和龍元以及蕭炎幾人,神色直接凝重到了極點,而他們也終於知道,現在最大的麻煩是什麼了。
白邪的氣息,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尋常的中天皇或者上位天至尊,那種力量,甚至直逼大圓滿天至尊,這樣一股恐怖的力量,簡直超乎了在場所有人的力量之和。
「嘖嘖,這什麼玩意?」然而,當白邪準備用自己那碾壓性的力量壓制蕭炎幾人之時,另外一道嗚呼哀哉般的聲音,便是在天地間響起,而隨之降臨在這片黑暗天地的,是一股絲毫不弱於白邪的力量。
感覺到這股突然降臨的力量,白邪那怒然的神情,便是逐漸的轉換為了駭然,因為他看到蕭炎幾人身前的空間之中,竟是有著兩道扭曲的身影緩緩踏出,當那種扭曲穩定之後,兩個形成了鮮明對比的人,便是站在了蕭炎幾人的身前。
其中一人,是一個肩頭扛著鋤頭,頭戴草帽的老農夫,那種樣子,給人的感覺簡直是窮酸到了極點;而在老農夫的身旁,則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人,此人披著一身暗金色的長袍,容貌莫約中年模樣,在他的十指上,帶滿了一個個看上去豪華無比的戒指。
出現的老農民,瞭望了一眼這片黑暗的天地,而後轉而望向天際之上的白邪,一道怒然之聲,傳盪而開。
「你將這自然大地污染成這樣,我還怎麼種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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