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也有春天 4.10 探尋引火者的精神世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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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

    女人屈指勾起散落在耳畔的髮絲，幽幽的說道：「這座城堡原來的繼承者，是我的叔叔艾蒙，而更早的繼任者是我偉大的祖母伊梅爾達，一個富有而迷人的貴婦。」

    「和我特立獨行的偉大祖母結婚的無聊傢伙，是我的祖父，大家都管他叫埃里克先生。但我的祖父把太多時間都花在了管理印度的生意上，忽略了家庭事物。

    而我的偉大祖母，獨居在城堡中的伊梅爾達夫人，則悄悄開始了新的人生。一個名叫貝雷蒙德的傢伙突然出現，向我的祖母發起了近乎狂熱的追求攻勢。

    事實證明，貝雷蒙德的真實身份，是某種邪惡的巫師，擁有閱讀女人心思的邪惡的讀心術。很快，他們交往、熱戀，並同居。在我看來，他們才是對真正快樂的夫婦：他們不是在樓上做骯髒的事情愉悅對方，就是在樓下做骯髒的事情來恐嚇當地人，或是在深深的地下墓穴，用邪惡的黑魔法來鼓弄更令人討厭的東西。

    顯然，貝雷蒙德被認為是邪神的化身，甚至整個郡的居民都開始崇拜他，以求從日益增加的暴力和死亡的痛苦中解脫。

    不久之後，原本熱鬧的街區被冰冷和寒風充斥，看上去就像活死人的永眠之夜。

    情況持續惡化，直到有一天，貝雷蒙德在一場狩獵中，被流箭射中心臟，靈魂返回了誕生他的怪誕之地。伊梅爾達隨後在一些神秘生物，一小撮殘忍女僕，以及一批地獄侍衛的幫助下，接手了他的黑暗產業。

    當然，城堡的原主人總歸有返回的那一天。

    從印度返回的我的祖父，埃里克先生很不高興。莊稼都死了。租客農民被屠殺，地精在他的門廳扭動，野獸在周圍出沒，而他名義的妻子。顯然已經得到了永生的美麗秘訣。然而，他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抱怨，回家後不久，伊梅爾達用黑暗法術誘惑並囚禁了他，令他失去了自我。

    除了了結埃里克先生小小的報復問題。九個月後，伊梅爾達和她邪惡情人的孩子出生了。這個擁有罪惡之血的女孩，據說一出生就被放逐到她父親的誕生地，獨自在黑暗中長大。

    許多年後，伊梅爾達死了，而撒旦卻令她成為不朽。她不得不接受在遙遠的未來的某個時候覆活的事實，孤獨的躺在冰冷黑暗的石棺中，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說完，艾薇拉眼波流轉，平靜的凝視吳塵雙眼。「而寓言中那個遙遠的未來，就是，現在。」

    吳塵靜靜地咀嚼著艾薇拉跟他說的這段話。覺醒了小宇宙的半神，能輕鬆記錄下這一整段的訊息。包括女人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音節，甚至每一次停頓和呼吸。

    感覺就像是台不知疲倦的攝影機。

    吳塵不得不承認，這個老故事的信息量很大。這裡面出現了幾個能夠充分發揮自由度的『狠角色』。伊梅爾達女王，女王的私生女，以及大魔王撒旦。

    然而。誰是誰？引火者是誰？李顯知又是誰？眼前這個惹火的尤物究竟是誰？

    這些吳塵都必須要儘快搞清楚。

    因為只要這樣，他才能確定究竟該幫誰。

    「所以，你跟我說的這個老故事，與預言有關。」吳塵決定按照她的思路往下走。

    「沒錯。聰明的年輕人。」艾薇拉的語氣漸漸低沉：「怪異事件開始幾周後，每到半夜，就會有一些奇怪的僧侶開始在樓下遊蕩。跟著越來越多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陸續出現。喜歡在樹籬迷宮玩捉迷藏的小鬼，守衛樓下臥室的沉默士兵，徘徊在地下墓穴中的骨架。而它們的數量還在與日俱增。

    最糟糕的是，無形的鬼魂一天24小時不知疲倦的遊蕩在門樓前……看守大門的埃爾默，就是下令關押你的衛隊長，因為他，我無法逃出去，事實上，鬼怪封鎖了所有的交通。

    我被困在這座黑暗陰森的城堡內，整日陪伴我的除了恐懼，只有發霉的古籍和幾本烹飪書……」

    吳塵不知道該不該安慰眼前這位正暗自垂淚的美人。雖然理智告訴他，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只不過是引火者的一段記憶。可宅男柔軟的內心又讓他很想對女人說些什麼。

    好在，艾薇拉也比他想像的堅強。很快平復下心情，有些自嘲的沖吳塵笑道：「當然，我也不是一無所獲。除了長進不少的廚藝，我最大的收穫就是從這些發霉的古籍中，找到了祖母的黑暗遺產，還有，擊敗她的方法。」

    「請說。」吳塵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這座令她復活的城堡中的某個地方，隱藏在一個老舊的寶箱，裡面存放著黑暗捲軸和一柄『儀式之匕』。寶箱無法打開，除非集齊六把金鑰匙，才能開啟。她把鑰匙交給了她忠實的僕人，並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抓住那些膽敢打金鑰匙主意的竊賊，他們就會獲得她的祝福，等她完成最後的儀式，他們將和她一起統治整個世界。」

    「匕首和捲軸。」吳塵很快抓住了重點。

    「黑暗與光明交替，收穫往往意味著付出。與魔鬼同行，終將墜入地獄。成就了她的匕首和捲軸，同樣也是終結她的秘密武器！」艾薇拉激動的揮舞著粉拳。

    可是，吳塵該相信她麼？如果她才是『李顯知』的真正化身，而那位老祖母伊梅爾達反而是引火者的化身的話，如果貿然殺了伊梅爾達，豈不是前功盡棄？

    見吳塵無動於衷，並沒有她想像的鬥志昂揚，美人又循循善誘：「伊梅爾達的邪惡骯髒的傳說正以天天變得更加真實。如果繼續下去，我們可能很快就會喪生在她的獠牙之下不僅是我，我想你也一定想重回溫暖的家，與親人團聚。」

    「溫暖的家……團聚。」吳塵自嘲的笑了笑：「這些對現在的我，似乎失去了意義。」

    艾薇拉微微一愣，跟著不動聲色的撩起散落的髮絲。開始釋放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年輕人，你比我想的更堅強。好吧，如果你能幫我解除這次危機，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吳塵下意識的往她身上瞟。

    「對。一切。」鄭重吐出這個詞的一刻，艾薇拉的媚臉上不禁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吳塵配合著點了點頭：「所以你想要我幫你殺了祖母。」

    「是這樣。」艾薇拉猛然挺起腰肢，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你清理乾淨整座城堡，包括墓穴深處的不死女王伊梅爾達！」

    「我拒絕。」盯著女人充滿蠱惑的雙眸，吳塵平靜的搖了搖頭。

    先別說那位不死女王是引火者記憶中哪個重要的『記憶體』。無論這個記憶體是李顯知還是引火者本人，殺死這麼重要的記憶體，就等於抹去與之相關的記憶！如果這段記憶還參與了人格塑造，很可能會令母火龍精神崩潰！而與她聯線的吳塵的精神也會受到極大的傷害！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男人，你無法拒絕。」艾薇拉交疊著雙手，輕搭在膝蓋的位置，身體微微前傾，雙臂包夾的前胸立時堆起誘人的脂球。

    眼波流轉間，女人似笑非笑的沖吳塵說道：「你一定沒仔細聽我剛才說的話。我說，除了廚藝。我還從發霉的古籍中，找到了祖母的黑暗遺產。」

    「所以？」吳塵心頭一沉。

    「所以，我也是個魔法師。」女人優雅的打了個響指，一朵黑色火苗隨即在立起的指尖，悄無聲息的綻放。

    「警告，檢測到暗能量場波動！」tt4緊跟著報警：「暗粒子環流持續增幅中！警告，檢測到暗粒子入侵！」

    感覺就像蔚藍的天空忽然捲起烏雲，吳塵的白眼球飛快被黑暗注滿！

    等他艱難的匯聚視線，只見靜坐在長椅上的美人如同褪色的老照片，隔絕了光線。正一點點的融入黑暗！

    「你究竟是誰！」暗物質開始侵蝕大腦，劇痛令吳塵無法站立。向前撲到的瞬間，艾薇拉猛地眨了眨眼，黑暗女王般冰冷的身軀瞬間恢復了光彩。

    侵蝕他的黑暗瞬間化為烏有。劇痛也緊跟著煙消雲散。

    「呼呼」吳塵俯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劇痛雖然退卻，可餘毒仍在折磨著他的大腦。

    「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它會這麼變態。」仿佛做錯了事的小女孩，艾薇拉一時手足無措。

    「是什麼？」許久。吳塵終於將疼痛驅趕出腦海。

    「黑暗契約。」

    輕輕點了點頭，吳塵忽然笑了：「是不是說，如果你違背了它，同樣的懲罰也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是這樣。」艾薇拉滿臉嬌羞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捏了捏眉心，吳塵攤手問道：「看你也不是貪財不要命的主。所以，這座城堡究竟有多重要？」

    「她是我的全部。」艾薇拉正色道：「這座城堡旅館是我全部的生活來源。在一切沒發生前，不少城裡人都會在周末選擇來我的城堡度假，附近的居民也習慣來這裡聚會或是喝下午茶。這可是筆不菲的收入。尤其對我這樣的女人來說，嗯，這是份體面的事業。讓我不用看臭男人們的臉色，用身體或者其它什麼，來換取生活所需。」

    「必須說，這是我聽到的你最真誠的一段話。」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及，稍稍沖淡了吳塵對眼前『女人』的憤怒。即便吳塵知道眼前的女人現實中根本不存在，只不過是引火者精神世界的一個重要記憶體的投射罷了。

    然而，或許是被吳塵這句話鼓勵，女人滔滔不絕的說道：「可惜鄰居們都不來了，因為他們認為那幫妖魔鬼怪仍然困擾著這個地方。事實上，牧師和一些城裡的老闆，今天還打電話過來預定周末的房間和下午茶，雖然這件事有點古怪，不過他們也都在電話中不停的強調，這個地方在『徹底清理』前，它的安全。當然，我不認為他們是指清潔樓梯。」

    「還有人預定房間？」吳塵心中一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