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第五百六十二章:萬眾矚目
就在李元霸轉念頭之際,只聽李淵又道:「姚崇,你給朕出了一個好主意,朕不賞你金銀,派一件差事,如何?」
居然以商量的口氣說話,也太禮敬了。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平陽公主眉頭一掀,沒有說話,眼睛卻睜大
姚崇平靜如水:「皇上但有差遣,臣一定盡力!」
李淵笑道:「出征的有功將士馬上就要到長安了,朕需要一位德才兼具的欽差,這事就你去。」
梁師都一戰,唐朝百姓很是振奮,將士們歸來,必將是萬人空巷相迎,郭虔他們是百姓矚目的焦點,同樣的,迎接他們的欽差大臣也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這是機會!出風頭的機會!成名的機會!增加資歷聲望的機會!
這是個美差,竇懷貞他們無不是以得到這一差事為頭等大事,沒成想,卻派給了姚崇,無不是眼裡射出忌妒之光。
姚崇在朝中的聲望本來就很高,要是再有這機會,那就是如日中天了,平陽公主要想壓壓制他都不行,不由得心中大急,忙道:「皇兄,這事得從長計議。」
李淵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跟開心果似的,可是他說出來的話與臉上的笑容完全不符:「小妹,就這事也需要從長計議?
又不是出兵打仗,不就跑一趟路麼?」
反問的口氣中透露出李淵派姚崇這差事,平陽公主不會聽不出來,要是擰著必然惹得李淵不高興,這事不能再說了。
平陽公主心念轉動之際就想到一個分姚崇機會的辦法:「皇兄所言極是!皇兄,梁師都這一戰大長華夏志氣,這迎接的欽差還得再增加一兩個,這樣,才顯得朝廷對將士們的恩遇!」
竇懷貞率先附和道:「是呀,皇上!梁師都這一仗。
與以往皆不同,這是盤古開天地來的第一次,不如此,不彰皇上之功!」
李淵臉上地笑容依然。
沒有任何變化。
語氣卻堅定得讓人不敢反駁:「竇卿。
姚崇是什麼人。
難道老百姓不知道?
老百姓不一定知道你竇卿。
一定知道姚卿。
哪個百姓不知道大唐有一個政才卓越地姚崇?」
姚崇地名頭非常響亮。
沒有老百姓不知道他地。
就是李元霸還窩在羅家甸時。
就多次聽人提起過他。
老百姓一提起姚崇。
非常恭敬。
跟說起老祖宗差不多。
當時。
李元霸就感嘆「人生若此。
不枉來人世一回!」
論資歷。
論政才。
論品德。
姚崇絕對是重臣中地重臣。
要不是平陽公主擠壓他。
姚崇能給貶去做刺史?
他是宰相地最佳人選!眾望所歸地人選!
竇懷貞給李淵一句話噎得臉色難看之極。
又不能發作。
不得不向平陽公主望去。
只色一樣難看。
眼睛不住轉動。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淵仿佛沒有看見平陽公主地臉色。
一錘定音:「這事就這麼定了!姚崇。
你得好好準備準備。
這事。
一定要做得風風光光。
要彰顯朝廷地恩寵!」
「遵旨!」
要是別人給派上這麼一個美差,肯定是樂瘋了。
姚崇卻是平靜異常,跟辦普通的事情沒有區別。
以姚崇的名聲,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機會,李淵其實是個精明人,不會想不到這點。
他這麼做肯定有深意。
李元霸大是奇怪,猛然間想起沈榷的話。
中書令非姚崇莫屬,不由得在心裡暗想「難道說。
李淵這是在給姚崇復相鋪路?
借用這次萬眾矚目的機會,讓姚崇復相。
地確是一個不錯的安排!」
在李元霸的記憶中,李淵也有不給平陽公主面子的時候,就是沒有如此不給面子的時候,平陽公主已經惱羞成怒了,後面的事情難以預料!
「暴風雨要來了!」
李元霸暗中警戒:「梁師都一仗,使得李淵的地位更加穩固,聲望急劇提升。
老百姓一說起李淵,就要豎大拇指,大讚一聲英明。
這本身就讓平陽公主處於不利境地,要是姚崇復相,那麼平陽公主的權力路上就擋著一座大山,是姚崇,是不平陽公主能對付的!她肯定發急了!」
正在李元霸推測朝局走向時,只聽李淵道:「太子,這修路地具體事情,就你,還有軍器監的大師傅就簡要說說。」
這是在問詢他們技術性的細節,李元霸應一聲,道:「皇上,臣以為,這路修起來,有一個問題得考慮。
西域有早穿棉襖,午穿紗之說,意思是說早上冷得要穿上棉襖,到了餉午又熱得只能穿單衣。
這冷熱變化太大,對我們修路很不利,在說明這問題前,臣先打個比方。」
李淵點頭道:「太子,這些技藝上的事情,你們考慮得越仔細,那麼路修起來就更加順利,你說吧。」
李元霸接著道:「我想在座的人都知道燒開水,先是把冷水放到壺裡,再用火來燒。
燒著燒著,原本沒有動靜的水,為何就會溢出呢?
相反的,一杯開水冷好之後,又會變少,這原因何在?」
這是生活中的常見現象,我們現代人都知道這是「熱脹冷縮」,對於古人來說,就不理解,一提起這事,無不是大為驚奇,打量著李元霸。
李元霸說出答案:「這叫熱脹冷縮!就象燒開水,用火一燒就會溢出。
開水晾冷之後,就會變少。
混凝土也有這種特性,這是我們要解決的是在內地的話,這問題倒不是問題,影響不大。
在西域晝夜冷熱變化很大地地方,就必須解決。
「我是這樣想的,把混凝土做成三尺,或者五尺見方,鋪在路基上。
這路基也得用混凝土來做,只不過,在路基上面再放了這樣地混凝土,就可以避免熱脹冷縮。
塊與塊之間,用水泥漿粘合在一起。
「要是不這樣做。
就會因為熱脹冷縮而出現裂縫,損壞路面。」
現在做的水泥不過是普通水泥罷了,還做不出抗冷熱的特種水泥,要是沒有辦法對付熱脹冷縮,還真是個大問題。
如此做,雖然繁瑣一些,不如現代手段管用,也能用了。
在現有條件下,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只能如此。
李淵點頭道:「這些事。
太子說的就得照辦,你最了解水泥了。」
接下來,就是商計一些技術性地細節。
李淵和姚崇問得特別仔細,也很深奧。
李元霸心想,這兩人要是不從政,來做技術地話,肯定是成就輝煌地大科學家。
李淵最後道:「水泥在長安造固然是好,不過,這運來運去就很費力了。
朕是想。
不如在隴西建工房,在隴西造。」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李元霸他們當然不會不同意。
「要在隴西建工房,軍器監就得派出良工去指導。」
李淵給李元霸派任務了:「太子,你就從軍器監遴選合適地工匠,派往隴西。」
「遵旨!」
李元霸令旨。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去忙吧。」
李淵下旨,眾人散去。
一離了皇宮,司馬承禎一拉李元霸衣袖。
輕聲道:「太子,你有沒有看出。
朝中要生變?」
他雖是世外高人,卻對朝局甚是了解,李淵正在布局,平陽公主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了,平陽公主會甘心受制麼?
肯定不會!
這變局就在不久地將來!
李元霸輕輕點頭。
並沒有說話,目力所及處。
只見平陽公主的臉色比起適才更加難看,有些發青了。
這火發得真大!這事不能在這裡說,司馬承禎也不多說。
跟著眾人去了。
回到軍器監,要派人去隴西一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開了,人人爭著去。
葉晚慶拐杖點地:「太子,這事非我葉晚慶不可!」
李元霸想也沒有想,一口回絕:「這事,你葉大師絕對去不了。」
「什麼?
你不讓老朽去?
小心老朽的拐杖!」
葉晚慶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把手裡地拐杖舉得老高。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葉老,就要能跑得動路!」
葉晚慶年歲大了,走路都需要拐杖幫忙,還能跑麼?
這是軟處,不由得臉上變色,鬍子直翹,指著李元霸道:「太子,你敢奚落老夫!」
「實話,實話!」
李元霸回答得也夠巧妙,引得眾人大笑。
葉晚慶說不過,追不上,只得恨恨的坐下來。
李元霸笑道:「葉大師,要是你年輕十歲,我就讓你去。
現在嘛,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長安。」
「就是嘛!這種事情要年富力強,葉大師就消消氣吧!」
司馬承禎作笑似的在葉晚慶胸口抹動:「貧道給你你順氣!」
這是實話,葉晚慶身為良工,還是留在長安才能更好的發揮作用。
又是一通大笑。
笑過之後,眾人這才圍在一起商量這人選的事情,最後商定,由曹志雄和張德銘帶著一批工匠去隴西。
曹志雄本就是良工,懂得多,是個不錯的人選。
張德銘進入軍器監的時間不長,不過,在葉晚慶悉心教導下,他的進步有目共睹,不敢說得葉晚慶的真傳,至少也有好幾分了。
尤其是他對機械製作方面很有方法,去隴西建工房,設備一定要在隴西造,正好派上用場。
人選一出來,曹志雄和張德銘高興得蹦起來。
這是獨擋一面的良機,誰能不高興?
只需要水泥地技術最終成熟,梁令瓚的設計圖一出來。
平陽公主氣恨恨的上了車,葉六很少見她有如此難看臉色的時候,知道她很不順心,話也不敢多說,趕著車直接回府。
在車上,平陽公主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右手握拳用力過度,都有些發青了。
「當初,當初就該破壞梁師都這一仗,不讓大軍出征!要是沒有梁師都這一仗。
李淵的聲望會提高這麼多?
以前,老百姓提起他,不就說聲那是陛下,現在,卻是豎著大拇指說陛下英明!氣死我!」
平陽公主靠在車廂上恨恨的想起來:「這個李元霸,我一力支持他,幫他做火炮。
火炮做出來,他居然飛得上天了,把火炮弄到邏些城去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想辦法不讓他做出火炮!」
要是沒有火炮。
就不可能叩開梁師都的險關要隘,唐軍就不可能攻入梁師都腹地,就不可能有如此大勝。
沒有梁師都的大勝仗,李淵的聲望就不可能提高得這麼快,她地壓力就不會如此之大。
這一切,都是因為火炮,都是因為李元霸!
當初,喜訊傳來的時候,平陽公主心裡著實高興。
把李元霸夸到天上去了。
現在,她面臨地壓力驟然增加,李淵的聲望提高了不說,姚崇的風頭又上來了,她感到應一切又歸罪於李元霸。
同一件事情,因為人的心境不同,就有不同的感受!
怨歸怨,恨歸恨,平陽公主也清楚。
要是她當初破壞火炮地話,李淵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還用等得到今天麼?
氣恨恨的回到府里,武崇訓一見母親氣色不佳,忙親自端著茶水奉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發生什麼事了?」
「嘭!」
平陽公主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喝道:「還能有什麼事?
娘吃憋了!你姥爺不給你娘面子,沒把你娘放在心上。
他把迎接將士們的欽差派給了姚崇!」
「娘。
這有什麼大不了地?」
武崇訓不以為然。
「訓兒呀,你還嫩著呢!」
平陽公主平抑一下怒氣:「你可知道。
自從沈榷去了幽州之後,中書令一直空著。
娘想安排人手,你姥爺一直不同意。
現在,姚崇一回來,就如此出風頭,娘是在懷疑,姚崇可能復相。」
武崇訓仍是有些難以置信,眼睛瞪得老大:「娘,這不太可能吧!去年,姚崇反對娘,不是給娘貶出長安了麼?」
「去年是去年,現在是現在!」
平陽公主氣怒不息:「去年,你姥爺剛剛復位,根基不穩,需要娘幫他。
現在,他用不著娘了!梁師都一仗,不僅讓李淵地根基穩也是如日中天。
去年,老百姓提到你姥爺,就是哦一聲,再無表示,在他們心裡,你姥爺是個軟蛋。
現在,老百姓一提起你姥爺,就會說皇上聖明,大唐有此明天子,大唐之幸,百姓之福。
前些天,娘在鄉下去走了一遭,聽到地就這些話。
「現在,你姥爺是根深葉茂了,他不需要娘幫他了!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事了。
要是他鐵了心要用姚崇為相,娘能奈何?」
正如她所說,去年剛登基的李淵,老百姓不以為然,還把他當作軟蛋,現在,老百姓一提起李淵就是明君長,聖君短的說個不住。
李淵的根基穩了,李淵的聲望上去了,兩人都有意讓姚崇復相,平陽公主擋得住?
去年,她拿掉姚崇的相位,是因為李淵需要她。
現在,她對於李淵是可有可無,李淵要姚崇復相,她又能怎麼樣?
姚崇為相是眾望所歸,平陽公主也不反對。
當然,前提是姚崇即使不附她,也不能處處設法限制她。
如此大能耐一個人,要是復相,她地日子會好過麼?
「這都是火炮!都是李元霸造成的!」
平陽公主很是苦惱,很是後悔當初支持李元霸武崇訓想了想道:「娘,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
娘,是不是把各位大人請過來,好好商議一番。」
「是該議議了!」
平陽公主略一沉吟,點頭同意了。
到了下朝之後,蕭至忠他們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以他們想來,平陽公主今天吃了暗虧,肯定是惱羞成怒,無不是小心翼翼的,沒成想,平陽公主言笑晏晏,老遠就道:「諸位愛卿,快,快請坐!」
「謝公主!」
蕭至忠他們大是放心,平陽公主心情如此之好,肯定是有應對之策了。
丫頭奉上茶,平陽公主端起茶杯,做個請的姿勢道:「諸位能來,李秀寧很高興,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謝公主!」
眾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平陽公主放下茶杯,道:「竇大人怎麼沒來?
是不是以為李秀寧撐不起這個天了?
哼!」
這種時節,最需要的就是竇懷貞他們這些臂膀鼎力相助,竇懷貞卻不見人影,她能不怒麼?
蕭至忠道:「回公主,竇大人要臣給公主帶句話,竇大人今天沒法來,得改天相見。
具體的事情,臣問了,竇大上不願說。」
「竇懷貞!」
平陽公主氣哼哼的。
蕭至忠他們心頭一跳,心想暴風雨終於來了,平陽公主果然,平陽公主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下來了:「今天在宮裡地事情,你們是親眼看見的,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姚崇,你們是知道地,一個大能人,他要是復相,你們的日子會好過麼?」
姚崇正直無私,才幹高絕,辦起事來雷厲風行,眾人一想起他就有些頭疼。
佩服他的才幹,卻牴觸他辦事絕不拖泥帶水的風格,那實在是讓人跟不上他的節奏!
蕭至忠他們一下子傻眼了,愣了好一陣,蕭至忠這才道:「公主,能忍就忍,不能忍就不必忍。
臣以為,現在到了無需再忍地時候,我們是該反擊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