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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婢子候在一邊,看這架式是要全程服務?還是要給兩人更衣?張軍有點心跳:「你等……且出去吧。」
「諾。」兩個小丫頭年紀不大,揖了一下出去了,卻沒走,就站在門外。這該死的封建時代,總讓人心跳的亂七八糟的。
張軍看了看自己這個便宜媳婦,心裡上到是沒有什麼彆扭的,就是這臉彆扭。
大娘子顯然是誤會了,湊了過來:「奴奴幫郎君更衣。」
「我不洗,我是要給你洗……洗頭和臉。你坐好。」
「啊?呃……,哦。」大娘子驚了一下,不過還是聽話的坐好,看著張軍。
張軍挽了挽袖子拿過木盆來,用勺子從木桶時舀了水出來:「日後不要再挽高髻,也不要再抹香粉。」
大娘子顯然不懂,疑惑的看著張軍。
「此物有毒,亦會燒灼肌膚,那軟木卻是易傷頭皮,久了毛髮不生,哪裡美了?」
「啊?」
「我還騙你不成?俯身。」張軍把木盆放好,伸手去給大娘子解髮髻,比劃了幾下卻是不知道怎麼下手:「你自行解開罷。」
大娘子笑著看了張軍一眼,抬手解發,又喚婢女進來幫忙。這頭髮一個人搞不定。
本來應該是溫情默默的時刻,卻因為她臉上這副鬼樣子變得有些詭異起來,讓張軍起了一身雞皮。
這審美太特麼操蛋了。
話說門口還站著兩個『小鬼』呢。
「你等也進來吧,也把臉洗了。用此物。」張軍把肥皂拿出來解開麻布。
「這是郎君你做的?」
「嗯,叫肥皂,專門洗潔污垢所用,比澡豆好用些……等過些時日給你們做些香皂出來。此物雖潔,味道卻是不甚好。」
大娘子抽著鼻子嗅了嗅:「無甚味道啊。」
張軍沒理他,見頭髮解散了,把軟木橛子拿過來看看隨手扔在一邊,仔細去看了看她的頭頂。還好,問題不大,應該是這會兒人的頭髮粗壯些,更耐折騰。
要是現代女人這麼整……早就地中海了。估計。
兩個婢女到是沒用這東西,她們也沒姿格用。你說奇怪不?有害的有毒的都是身分尊貴的人才可以用,下人反而沒事兒。
軟木上,頭髮上,雖然有各種香料薰煮壓蓋,但那股子頭油味兒還是挺濃的,張軍用肥皂很是用心的把大娘子的頭髮洗了三遍,才終於感覺味道沒了。
「以後冬日每三四日洗一次,夏日一二天就要洗一次,那些油脂之類的也都不要用了,就這樣清爽些。」
是的,這會兒的女人本來洗頭就不勤也洗不太乾淨,還要往上面抹油脂。
兩個婢女在一邊也把頭髮和臉洗乾淨了,站在那等著郎君安排,一個一個心裡都想出來好幾個版本的電視劇了。
張軍也不知道她們的心裡活動,看了看三個洗的水淋淋的女人點了點頭。嗯,這樣就順眼多了。
這年代沒有毛巾,絲的東西擦水可想而知,基本要靠自然干。
年紀其實都不大。兩個婢女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這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了,很多已經做媽媽了。
大娘子要大一些,應該滿了二十,或者二十出頭。
模樣還是不錯的,鵝蛋臉形,翹鼻軟嘴的。
也不可能太差,這一點張軍有心裡準備,這個時代的婚姻法對門戶是有規定的,高門大戶家的女兒長相基本都不會太差。他耽心的是胖。
張軍仔細看了看,臉上還是有一點兒鉛粉燒灼的痕跡,不過不重,養一養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鉛粉之毒慢效,會使面頰發紅耳目盡赤,待發作便神仙難救。以後不要用了,家裡的也丟掉吧。還有這個。」
張軍踢了一腳那塊看上去髒兮兮的軟木。
「那,那奴奴以後如何去見人?」也是,這個時代,大家都這樣,平時串個門兒約個好友什麼的,你不弄頭髮不抹臉的,容易被人感覺你沒禮貌不尊重人。
「無妨,」張軍洗了洗手。一塊肥皂已經用沒了。
「明日全家搬去鳳翔,以後家裡就是這個樣子,隨別人說去吧,你是主母,哪個敢誹議打屁股就是。」
「明日就搬了麼?」
「嗯,明日搬吧,鳳翔還有要事需做,長安非我久留之地。」
「以後還回來嗎?」
「不回了,你把此間事務交待一下,能賣的賣掉,該散的散了吧。」
「……是。」
「不要不高興,這裡必竟要受他人管制,鳳翔是某的封地,無須理會其他,活的總要痛快些。」
「奴奴只是有些不舍。」
「舊物不去新物不來,沒什麼不舍的。家裡的人若是在長安有家眷的,不想走的許些財物把人放了,想走的就一起走。」
「好。田莊也不要了麼?」
「不要了,賣了吧,也難得打理,又不是缺少的東西。」
家裡肯定有田莊張軍是清楚的,他的級別職田最少也有七八百畝地,還有封賞所得,一千來畝輕輕鬆鬆。那些相公哪一家都不會低於兩三千畝。
只不過他以後肯定是常駐鳳翔了,這邊的地打理起來也是麻煩,索性也就不要了。
在鳳翔想開多少地不行?
「取了剪刀來。」張軍擦了擦手看了看大娘子,叫一個婢女去拿剪刀。
「要剪刀何用?」大娘子站起來去銅鏡前照了照,吩咐另外一個婢女收拾倒水。
「先不慌,她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做活。我給你三人剪剪頭髮,太長了。」
「啊?」三個人都一臉呃,驚恐,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她。兩個婢女都要哭了。
「不要慌亂,頭髮與指甲一樣,都是成長之物,自然需要打理。此與孝道並無關係。孝在心,在於行。」
「你,你剪髮了?」大娘子指著張軍問,打量著他的頭髮。
「尚未,不過此次回了鳳翔就要剪。軍中諸將士都要剪。」
「為何呀?」
「礙事,清洗不及便會發臭,會污染傷口,本來無事之傷從而要了性命。」
「頭髮剪了,我耶耶會不會發怒?」大娘子思索著問。
張軍及時收取信息,這個意思,應該是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了,要不然她不會問她的耶耶,而是應該說舅舅。
唐代的兒媳婦大多管公爹叫舅舅,管婆婆叫姑姑。如果張軍的父母在世,做為人婦,大娘子應該先提到舅姑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張軍心裡一松,但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滋生。
「不說與他就是,你遠在鳳翔怕什麼來?」
「嗯。」大娘子點了點頭。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