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開眨眼空間,一口氣送出四大捆綢緞,加深了和吳立、董捕頭的兄弟之情,也讓掌柜對他更加忠心。
「兄弟,你該給自己裁身衣服,兩位弟妹的衣服也得換一下了。」吳立打量著袁開一身破舊粗布服,又看了看華家姐妹,關心地說著。
「大哥,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本就是給自己和您兩個弟妹裁幾件絲裝,嘿嘿,沒成想,竟然結識了大哥,還成了東家。」袁開嘿笑著表達出心中的得意。
站在一邊的掌柜聽明白了,馬上一溜小跑,奔到華家姐妹身邊,恭敬地問道:「兩位少奶奶,您們看上那塊料子了?」
這一聲『少奶奶』,讓袁開高興得咧開嘴:「掌柜,馬上動起來,給我們三人裁製衣服。料子嘛,不用選,各色衣料,每人一套。」
袁開現在已成暴發戶,做幾十套綢裝,根本就傷不著他的根本。
華家姐妹聽聞,覺得袁開這句話充滿了對她們的濃濃情意,感動得眼眶中盈滿幸福的淚水。
兩女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是深情地看了袁開一眼後,這才隨掌柜走向後堂,量體裁衣去了。
「兩位弟妹可是美如天仙啊,你小子是如何搞到手的?不會又是耍了陰的吧?快說來給哥聽聽!」吳立看著這對姐妹,發著由衷的感嘆,急於知道袁開是如何搞到手。
「嘿嘿,大哥,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咱不是那樣的人。事情是這樣的,我……」袁開咧著嘴,剛想好好解釋一番,卻被一個突然而起的聲音給打斷了。
「掌柜叔叔。」
一個女孩邊喊著,邊走進綢莊。
聽到喊聲,袁開知道來了陌生人,馬上打住話頭,轉頭看去。
女孩不大,十四五歲的樣子,人長得很清秀,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卻裁剪合體,極為整潔。她的臉色紅潤,顯然不是窮苦人家的娃娃。
看了一眼,袁開馬上斷定小女孩是富貴人家的丫鬟。
女孩進來後,抬頭打量著綢莊內。
看到袁開和吳立後,她沒有一絲慌張的神色,表現得很淡定。
目光快速略過綢莊前堂後,她的臉上現出一絲失望之色,沒有再呼喊掌柜,而是輕車熟路般,繞過袁開和吳立,直奔後堂而去。
女孩的舉動,似乎對這裡極熟悉,就象是來到自家綢莊般,這讓袁開感到好奇怪,禁不住細細打量起來。
掌柜本在後堂給華英量衣,聽到女孩的聲音後,馬上從後堂走了出來,恰好和女孩走了個對面。
「掌柜叔叔,我家小姐讓我過來看看,吉服做好了沒有?」女孩看到掌柜露了面,馬上笑著招呼。她這一笑,可就露出兩個小虎牙,顯得格外可愛。
掌柜看到女孩後,臉上突現緊張之色,沒有回答她,而是迅速走到袁開身邊,壓低聲音道:「東家,今天這事有點棘手,得您拿主意。」
看到掌柜一臉緊張,袁開預感有棘手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掌柜接下來說的事情,讓袁開直皺眉頭。
眼前這個女孩叫巧兒,是歐陽晶晶的丫鬟,而歐陽晶晶,是代州方圓百里內最大的地主歐陽家的大小姐,也是袁開的死對頭宋雲未過門的媳婦。
歐陽家是農,宋家是商戶,雖然富,但社會地位卻不高。兩家都想借著此次婚禮,大撒錢財,宴請高官和鄉朋,掙足面子,因此他們準備將婚禮辦得隆重而體面,婚禮的每一個細節都極為考究,嚴格按傳統習俗進行。
到了訂製婚服時,宋家提出由鳳祥綢莊承辦。歐陽家對代州城其他綢莊考察一遍後,覺得其他綢莊的料子質量、花色,還有手藝均不如宋家的如意綢莊,便答應下來。
現在,婚服已做完,就存放在鳳祥綢莊,只等男女雙方來取走。
可是由於袁開突然攪局,從宋雲手中強霸下如意綢莊。也許宋雲當時氣昏了頭,竟然將婚服之事給忘記了,將這些婚服還有其他客戶訂製的衣服一併抵給了袁開。
要不是巧兒前來催,掌柜也不記得此事了。
袁開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沒有馬上作出決斷,而是搜索著記憶,梳理著歐陽和宋家的關係。
據袁開所知,兩家的關係並不象外界傳的那般親密。
宋家極力想完成婚事,可是歐陽家卻不停地推萎著,只因歐陽晶晶長大後,不喜歡宋雲,對彼此間的婚事越來越不滿,天天吵著讓歐陽典退婚。
歐陽典也曾動過退婚的念頭,不過,在宋家請出代州府的官員作說客後,歐陽典迫於壓力,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不過,他也不肯輕易就範,當著代州府官員的面,要和宋家來了個約法三章。
一,歐陽晶晶未過門前,宋雲不得納妾,婚後,納不納妾,得歐陽晶晶點頭。
二,宋雲永遠不得流連煙花之所,不得**其他女人。
三,一旦和離,宋家得將一半家產過繼給歐陽晶晶。
正是歐陽典這個『約法三章』,讓宋雲過上了苦行僧般的生活,逼得他暗地偷尋女人,這才發生強奪華家姐妹之事,惹上袁開這個煞星,不僅女人毛沒粘著,反被袁開粘上,訛詐不斷。
唐時,男女之防遠不及後世的封建時代,那個時代,男女過不下去了,可以搞個和離,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男人更是以留宿煙花之所為榮,女人不敢管,一旦管了,會被人說成妒婦,犯了七出之罪。文人墨客更是以**為榮,為了爭搶名妓青睞,甚至會甘心奉上嘔心瀝血之作,還被人當成美談,流傳世間,更是成了後世許多愛情故事。其實那裡有人知道,這些文人和名妓之間,鮮有愛情,多是皮肉交易。
歐陽典的約法,不僅限制了宋雲欲的需要,也威脅到宋家的財產安全。若果歐陽晶晶那天不願和宋雲一起生活了,搞個和離,就能輕鬆帶走宋家一半財產。
其實歐陽典的本意就是想賴掉這樁婚事,然而他沒有想到是,宋福貴一口答應下來,並要求將婚禮時間再次提前。
宋福貴的算計更狠,他想染指歐陽家的田產!
唐時禁止土地買賣,除了人死家破,基本有錢也搞不到田產。歐陽家能有如此多的田產,那是靠著幾代人慢慢積攢下來。宋家是商戶,地位遠不如農戶,宋福貴作夢都想先爭個農戶地位,可是他有錢卻買不到地產,於是將主意打上歐陽家。那時,男女都有繼續權,如果歐陽典百年之後,歐陽晶晶依律可分得三百多畝良田,宋雲馬上擠身地主行列,社會地步會暴漲。
這些傳聞,早已傳遍代州人的耳朵,袁開自也知道。他慢慢理著這些傳聞,擔心開始,害怕升起:奶奶個腿,歐陽家的暗勢力比宋家還要大,光是護院就有幾十號人,要是兩家結了親,共同對付我,可就不太妙了。
奶奶個腿,絕不能讓他們結成親家!袁開感到危險正在逼進,急想辦法,如何拆散兩家的婚事。
毀掉一樁婚事,辦法有的是。
袁開頭腦靈活,幾個呼吸間,已想出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