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吐谷渾的小公主,慕容邀月今天玩得也有點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繁華熱鬧的長安城,跟狹小破敗的伏俟城相比,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她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覺新鮮,驚奇,讚嘆,又有一種莫名的敬畏,越發堅定了此行的目的。
一定要促成吐谷渾和大唐的聯姻。
唯有和大唐這個強大的帝國結下深厚的友誼,吐谷渾的未來才有希望。
她借著吐谷渾小公主的身份便利,這段時間頻頻約請大唐這些公主,結伴而游,也算是成功地混了個臉熟,暗中幫自己哥哥物色了幾個不錯的聯姻對象。今天她成功約見的長樂公主更是舉止端莊,性情溫婉,絕對是最佳的聯姻人選。
她這裡還在暗暗琢磨,怎麼才能說動大唐的皇帝和大臣們,就聽身邊的隨侍的丫鬟依然在嘰嘰喳喳地討論。
「你們說,那雪糕到底是怎麼做的,真是好神奇……」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就是冰塊,吃起來卻甜如蜂蜜,又有一種牛奶的香味,他們大唐的牛奶,莫非跟我們那裡的牛奶也不一樣嗎?」
聽著身後這些隨從的丫鬟的議論,慕容邀月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今天長樂公主帶來的那種叫雪糕的「甜點」,確實非同一般,涼涼的,甜甜的,還帶著一絲牛奶和柰子的香味兒,吃起來讓人就收不住口,就連她自己都一連吃了四五塊。
大唐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連冰塊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
眼看著住處已近,院子裡卻沒有半點動靜,她不由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頭,臉上顯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回顧左右。
「阿兄今日又沒回來?」
身邊的隨從一個個低頭不語。
慕容邀月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自家這個阿兄,一到到了大唐,就被大唐的風流氣象個迷住了,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往平康坊那邊跑,勸都勸不住,今天這肯定是見自己不在,又出去了。
為這個哥哥,真是,操碎了心。
這個點,大街上估計已經快要夜禁了,就算找也來不及了,先隨他去吧。
「公主,廚房裡還熱著飯菜,要不要端上來用飯?」
有機靈的,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請示。
「算了,不用了,我在宮裡吃過了,你們自用吧——」
慕容邀月忽然用手捂住了肚子,面色有些蒼白。
「多謝公主——」
這些隨從們,聞言大喜,歡天喜地地衝進了廚房。
然而,他們馬上就傻眼了。
廚房裡一片狼藉,碗筷,骨頭,扔了一地,酒罈子也東倒西歪躺在地上,已經變得乾乾淨淨了!
「坑爹啊,一定是大王子臨走給吃光了!」
這些隨從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但還能怎麼辦啊?
人家是王子!
默默無語雙眼淚,他們也不敢說,他們也不敢問,苦著臉,撿起幾根還沒啃乾淨的骨頭再,端起兩盤還殘餘的菜湯,就這麼先湊合一頓吧。
咦——還不錯,這個酒罈子裡還有點渣渣……
一個侍從,舉著酒罈子,控啊控,終於控出來小半碗,跐溜——一口就悶了!
成功地收割了一堆羨慕的目光。
心裡那個美!
肚子越來越疼了,原想在院子裡再涼快一會的慕容邀月,渾身大汗淋漓,面色蒼白如紙,再也忍不住了,呻吟一聲,彎下腰來。
以往,每逢這幾天,肚子都會疼,但從來沒有這麼疼過。只覺得自己小腹跟藏了一坨大冰塊似的。
「公主——要不要叫大夫——」
幾個隨侍的丫鬟見狀,趕緊上來扶住慕容邀月。
慕容邀月擺了擺手。
「沒事,你們去幫我拿個暖水袋來就好……」
都是老毛病了,她自己心裡有數。以前也沒少請過大夫,但就連吐谷渾最為高明的巫醫都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緩解,不能根治,她也就懶得再請大夫了,再說這種女兒家的病痛,還牽扯隱私。
隨行的侍女,都是從小就服侍她的,自然也了解她的情況,轉身給她準備熱水袋去了。
拿了熱水袋,慕容邀月,捂著肚子自己去休息了。
一進自己房間,她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酒氣——
自己的房間裡竟然有淡淡的酒氣。
「一定是阿兄,又趁自己不在,來翻找東西了!」
慕容邀月有些著惱,為了防止阿兄眠花宿柳,她很嚴格的控制著自家阿兄的花銷,但阿兄總是趁她不在到房間翻。
但現在她也顧不上生氣,小腹已經痛得讓她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滴,從額頭上淌下來,她勉強掙扎著,一頭栽倒在床上。
嗯?
床上軟綿綿,帶著淡淡的酒氣——阿兄喝醉了酒,跑到自己床上了?
太過分了!
她心中氣急,但她這個時候已經疼得兩眼發黑,聲音細若遊絲,那裡還呵斥得出話來?
柳子安正睡得香甜,忽然就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給砸醒了——
什麼情況?
他一個咕嚕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此時,月光如水,透過窗欞,照在自己的床上。
他一睜眼,臥槽!
一個鬢髮如雲,香腮勝雪的女子,正「羞怯」地躲在自己的懷裡,嘴裡還發著意味不明的聲響……
他頓時就驚了。
國子監這裡,還負責發媳婦的嗎?
福利這麼好!
怪不得大唐的讀書人,都哭著鬧著的想上國子監,這福利換誰誰樂意啊!
不過,我柳子安是這樣的人嗎?
我是個高尚的人,純潔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我再看看,漂亮不,可別是個側臉殺?
咳咳,我就是檢查一下這國子監福利的水平!
他起身把爬到自己床上的女子翻過來。
眉似遠山,目如秋水,五官精緻的如同天人。
國子監,真給力!
慕容邀月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目光猥瑣的陌生男子,賤兮兮地從自己床上爬起來。心中驚駭欲絕,如果不是此時腹中絞疼,她早就一腳把這廝踢下床去,然後拔出彎刀,給他來個一刀兩斷。
但,那是如果啊,現在她疼得就像個大蝦米似的,捲縮成一個,連大聲呵斥的力氣也沒有了,話一出口,不像呵斥,反而像撒嬌……
ps:昨天晚上欠的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