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哈哈一笑,說道:「尉遲伯伯,我和大理寺卿韋挺韋大人,那可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小子,你可別唬我,別人不知道,韋挺我還是了解的,他和你爹可一直不對付,你如何與他成為朋友的?」尉遲恭一臉疑惑地問道。
杜荷嘿嘿一笑:「我們的關係還比較特殊……放心吧。」
他又寬慰了一番尉遲恭,再做了一番安排。
……
黃昏。
大理寺,門口。
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護衛正站在大門兩側打瞌睡。
突然,不遠處響起了馬蹄聲。
兩人立即清醒,紛紛抬頭看去。
「咦,那人有些眼熟。」
「那那那……那不是杜荷嗎?」
「杜荷……」
「杜荷來啦,快跑啊!」
砰砰砰。
大理寺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大門也關了。
杜荷一行,一共五個人。
分別是杜荷,秦懷玉,呂布,張儉,還有女扮男裝的袁秀。
袁秀一開始還以為杜荷是要騙自己去什麼地方,現在看到這裡是縣衙一類之地,這才放下心來。
秦懷玉無奈地說道:「杜荷,沒想到你大名鼎鼎,這大理寺對你這般害怕,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
杜荷:「……」
他這才想起之前自己因為程處默之事,來到大理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之事。
沒想到一戰成名,竟然在大理寺留下了惡名。
既然有惡名在身,杜荷也就不擔心了。
他上前,來到門口,大聲問道:「有人嗎?」
半晌,裡面傳出一道微弱的聲音:「……沒有!」
眾人:「……」
杜荷大聲說道:「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把門打開,否則別怪本少爺不客氣……則成,把咱們的炸藥包搬來!」
炸藥包?
那門後的兩個護衛一聽,頓時嚇得面色慘白,飛快地跑去找韋挺。
正好韋挺今日在皇城中當值,還留在大理寺。
「什麼?杜荷……這個混蛋,他竟敢炸大理寺的大門,他不怕陛下責罰嗎?」韋挺得到消息,頓時大吃一驚。
那護衛道:「大人,這可如何是好,杜荷來咱們大理寺,准沒好事,放他進來就壞事了,可是要不放他進來,萬一把咱們的大門炸了怎麼辦,小的還聽說當初司空府的大門被偷了三次,就是杜荷乾的呢……」
韋挺一甩袖子:「走,讓老夫去打發他離開,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便帶著七八個護衛,雄赳赳氣昂昂地趕到大門口。
吱嘎。
大門打開。
韋挺邁步走出,抬頭看見杜荷,便厲聲指責道:「杜荷,你好歹也是鄠邑縣侯,深得陛下寵信,你明目張當帶著人要炸大理寺大門,不怕陛下降罪責罰嗎?」
杜荷上前,嘿嘿笑道:「韋大人,好久不見,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口口聲聲說我要炸掉大理寺的大門,證據何在?我等空手而來,連一把匕首都沒帶,又何來炸門一說?」
嗯?
韋挺左右看看,才發現杜荷身後的秦懷玉等人,全都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
完了。
被騙了!
杜荷是故意騙手下人打開大門的。
韋挺感覺自己很沒面子,自己好歹也是大理寺卿,竟然被杜荷給騙了。
他有些惱怒地說道:「杜荷,我知道你意欲何為,尉遲寶琳就在監牢之中,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視,你還是回去吧。」
「韋大人,陛下的命令,我當然知道,不過,此刻就要天黑,你不說,別人怎麼知道我來過?」
「你……做夢吧,我可不會放你進去的。」韋挺態度堅決地說道。
嘩啦啦。
他身後的護衛們,全都上前,將大門擋住。
杜荷並不著急,上前兩步,湊到韋挺身前,小聲說道:「韋大人,我還是很佩服你的,不是因為你身居高位,而是因為你沒有忘記故人,你家中還藏著先太子賜給你的甲冑,寶劍等物品,每年六月初四,你都會便裝單獨一人出城,去南山祭拜先太子,對嗎?」
「這就是你的小秘密,對嗎?」
杜荷口中的先太子,便是李建成。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玄武門事變,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被李二帶人幹掉。
而韋挺,當年便是東宮的五官,李建成的心腹。
韋挺聞言,突然瞠目結舌,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杜荷。
這是他的秘密。
即便是家中的妻小,也從未有人知道。
他還留著李建成賜的許多物品,每年六月初四,都要去南山祭拜李建成。
韋挺並非要造反,只是在緬懷而已。
但是他知道當今陛下多疑,要是知道此事,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他一向小心,從未露出過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杜荷又是怎麼知道的?
韋挺一把抓住杜荷的袖子,將杜荷拉到一旁,雙手顫抖地問道:「杜荷……你你你……你是什麼意思?」
只要杜荷將這個消息抖露出去,那韋挺這輩子就完了,不但會被革職,只怕還會累及家人。
他輸不起!
杜荷拍拍韋挺的肩膀:「韋大人,別緊張嘛,我都說了,咱們是朋友,你做什麼,我都理解的……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這個道理,你懂?」
「懂懂懂懂……」
韋挺跟半山學院小學部的學生一樣,連連點頭。
杜荷說道:「那我現在想去看看我兄弟尉遲寶琳,應該沒問題吧?」
韋挺咬咬牙,看了看周圍,說道:「你跟我來。」
說著,韋挺轉身,將其他人全部喝退,然後帶著杜荷等人,走進大門,走一條偏僻的小道,七繞八繞的,竟然來到了大理寺監牢門口。
此刻已經天黑,監牢門口的守衛只看見韋挺,倒也沒看清杜荷等人的樣子。
韋挺一番安排,便將杜荷等人放了進去,還不忘對杜荷交代道:「速去速回!」
不多時間,杜荷和秦懷玉一行人,便進了監牢,來到尉遲寶琳所在的牢房門口。
尉遲寶琳單獨在一間牢房,屋子內很乾淨,除了一張床,還有兩張桌子,桌上竟是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韋挺雖然不讓尉遲恭進來,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好吃好喝的每日都會送來。
只是看尉遲寶琳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胃口,坐在牆角一個勁的長吁短嘆。
啪啪。
杜荷敲了敲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