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紅拂女在黑夜中冷聲說著,「如今我已經查到了二賢莊,有了了斷,我自會坐回你的一品夫人與你共度餘生。」
說完黑夜中的身影便離開了,李靖站在房門口仍由清冷的風吹在自己身上,低語呼喚著紅拂女的名字,「出塵,你這又是何苦!」
李靖心中知道殺父之仇對於紅拂女來說是一個心魔,這個心魔每到無數的夜晚都在折磨她的理智。
張羽宮向顧青匯報著情況,「月姐來消息紅拂女已經去見李靖大將軍了,只是希望我們不要插手她們與二賢莊的事情。」
「我知道了。」顧青點頭看著皓月已經是深夜,「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張羽宮離開。
顧青坐在家中的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明月,武媚小步走到顧青的身後小聲說道,「夫君,夜裡涼。」
站起身牽著武媚的手走回家中,顧青說著,「丫頭,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幫助紅拂女。」
武媚微微一笑,「夫君覺得應該幫就去幫,狄仁傑與妾身也說過事情的原委,我們可以看著事態的變化,但是不能插手人家已經準備好的安排,有道是……」
「君子觀棋不語!」顧青很有默契的接過話。
武媚笑著點頭。
寂靜的湖樓之中,高陽已經睡去月姐正在對著數十個女殺手安排著事宜,「一個活口不留!」
女殺手們齊聲喝道:「是!」
一個個黑夜之中矯健的聲影離開湖樓,朝著黑夜的各個方向而去。
當晨曦照耀在這個安靜的村子,幾聲犬吠與雞明喚醒了村民,安靜了一夜的蒲山村再次充滿了活力,顧青衣衫不整懶洋洋起床,洗臉漱口,端著一碗粥拿著一塊薄餅來到家門口,來到也正喝著粥的孫思邈身邊。
狄仁傑也端著碗坐下,一老兩少的三人坐在齊齊坐在門檻上,往嘴裡灌著粥,秋日的清晨涼爽一陣清風吹過也讓人提神。
孫思邈喝完了粥,抓了抓瘙癢的後腿,「貧道去採藥了。」
狄仁傑也吃完說道,「老師,我去大理寺了。」
顧青點頭,收起三隻碗走進安靜的家中,收拾好衣衫讓武媚打理著自己,就聽見了家門口的聲音。
奇怪的走出房門就看見許敬宗這個傢伙,顧青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和吳王在江南兩道嗎?」
「下官一收到朝中的消息便快馬加鞭而來。」許敬宗開口說著,「顧縣候,在下願意為顧縣候鞍前馬後。」
「這麼急著表忠心,你這樣讓我很尷尬。」顧青笑看著他,「行了,別拘謹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許敬宗也微微一笑。
「來的著急還沒吃飯吧。」顧青對家中的管家范健說道,「給他那些飯食。」
「多謝縣候。」許敬宗又是拱手。
顧青看著狼吞虎咽的許敬宗說著:「你拋下江南的事情,你就不怕吳王殿下怪罪與你?」
「不會!」許敬宗擺手一邊吃著東西說,「吳王殿下,生性寬厚,再說了江南兩道的事情也已經落定了,有了顧縣候的謀略,下官稍微使點力氣就擺平了,不難!」
「我還以為你要做吳王的人呢?」顧青似笑非笑。
許敬宗也似笑非笑,「吳王殿下的位置不好,在下半輩子一直在朝中漂泊,吳王殿下的風吹不了多高。」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顧青心裡笑著,若是真如歷史上的說的那樣這個許敬宗是個奸臣,那他也是一個光明正大的奸臣。
「做一個小小的編修委屈你了。」顧青悠悠說道,「但是你要記住,我這人對朝堂一直都是退避三舍,你要把我當作墊腳石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敬宗也說道,「侯爺,您掙錢,我做官,咱們道不同不過也可以相與謀,比如那些自詡正人君子,在下更想和侯爺這種直爽的人打交道,侯爺放心!在下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暫且在侯爺手下留些時日,若侯爺覺得在下有才能,還望侯爺提攜幾句。」
「你就這麼有信心能讓我提攜你?」顧青搖著手中的摺扇。
吃下飯食,許敬宗這才舒服的長嘆一口氣,「眼下國子監併入書院,朝中官員入駐勢必對書院局勢造成影響,侯爺需要一個人來做官員與書院之間的橋樑,在下可以幫侯爺擺平朝中的官員,讓書院還是以前的書院,至於朝中的官員,想必侯爺養的起閒人。」
「我這人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顧青很有興趣的看著許敬宗這個傢伙,「但是我又不喜歡別人太聰明。」
「哪裡哪裡。」許敬宗連忙躬身說著,「要論長安才子之文采,天下有一石,侯爺獨占八斗,在下早就仰慕許久,此心日月可鑑!」
「過了,過了啊!」顧青聽著許敬宗的馬屁,有這麼一個人為自己辦事確實不錯,這人說話也不藏著掩著而是光明正大說出了他的用心,相互合作各取所求,撕掉虛偽的面紗,反而讓人心裡更踏實。
兩人離開道觀一路朝著書院而去,從朝中來的官員早就在書院外等候著安排,孔穎達正在與這些官員說著什麼。
顧青走來一看還發現了兩個熟人,易大業和王言也在。
還有七八個自己不認識的官員,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來到眾人面前顧青看著他們說道,「歡迎各位來到大唐第一學府,想必你們已經聽說書院的規矩。」
幾個官員看著顧青議論的幾句。
顧青又說道,「我身邊的這位是許敬宗,以後你們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可以通過他來告訴我,你們有什麼要求有可以通過他來和我書。」
幾個朝中的官員對這個突然殺出許敬宗議論紛紛,也有搖頭的,而許敬宗反而站的筆直,對這些老傢伙說道,「下官許敬宗,以後還望列位多多指教。」
顧青又對許敬宗小聲說道,「易大業與王言是我的熟人,你可以交好他們,熟人,好辦事。」
「下官明白。」許敬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