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真有幾千能人異士的手下麼?
或許有這個可能!
畢竟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拉起一萬多人隊伍,並讓他們為自己衝鋒陷陣的傢伙,怎麼看,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要說蕭寒和柴紹真的會怕這些人?那這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先不說,在山谷下的那場大戰中,隱宗死了多少人已經無法計量。
就算他們僥倖至極,兩千人都活了下來!在群蛇無首的情況下,這些個市井遊俠,武夫狠人,真對上兩個國朝的大將軍,也不過如跳樑小丑般可笑。
只要他們兩人想!一道將令下去,大軍壓來,這兩千人瞬間就會變成喪家之犬,逃亡都成問題,更別說來威脅了。
酒足飯飽,時間卻還不到子時。
捏著一根雞骨頭細細剔牙的蕭寒,本還想去把老孫折騰起來,給自己上上藥,可是想到柴紹說的風乾療法,又將信將疑的把話咽了下去。
畢竟受傷的是他,他比誰都想傷口快點好起來,這老是趴著,實在是太難受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蕭寒睡不著,是因為他剛睡了兩天一夜,眼珠子都捂的有些發青。
而殷燦睡不著,卻是小東受了某個無良的傢伙指使,大半夜的跑去店裡踹門,把他活生生的給折騰了起來……
「大半夜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人傢伙計明天還要上班呢!!!」
蕭寒臥房,殷燦一臉踹開門,而後重重的坐在剛剛柴紹才坐過的椅子上,一邊哈欠連天,一邊惡言相向!
床上,蕭寒依舊趴在哪裡,不過與剛才不同是:他的屁股已經不再裸露在外面,而是在上面蓋了一床被子。
這床被子蓋的,也有些意思,前後左右都很平整,唯獨在他臀部哪裡隆起老高,跟一個小山丘一樣杵在那裡,讓人不得不注意。
「咦?你這是……」
果然,殷燦在抱怨過一頓後,無意間看到了「山丘」一雙眼睛就盯在了上面,拔都不出來了
「難道?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你真的長尾巴了?」小心的拿手指戳了戳高高隆起的被子,殷燦也不瞌睡了,反而有些樂不可支的模樣。
「放屁!」蕭寒白了幸災樂禍的殷燦一眼,罵罵咧咧的道:「畜生才在屁股上長尾巴,勞資是人!人!」
「哦,沒長尾巴?那這是……腫的?」殷燦又嗤嗤的笑問。
「咳咳……」
這下,蕭寒險些沒一口吐沫把自己嗆死!
殷燦這混蛋到底什麼想像力?要是傷口能腫這麼高,人還能活?早他娘的去見如來佛祖去了!
「呸呸呸!勞資活的好好的,這是凳子!凳子懂不?」
不打算讓這傢伙再繼續發揮想像力了,因為鬼知道他還能猜到什麼!蕭寒索性扯開被子一角,讓他看看裡面的凳子,這才打消了這位好奇寶寶的好奇心。
瞅著那張支在蕭寒屁股上,幫其撐住被子的板凳,殷燦立刻露出一個可惜的神色:「哎……原來是把破凳子,我還以為你的傷口腫這麼高呢,要是以後不消腫,那再去哪裡,不就方便多了?人家還要特意找地方坐坐,你不用,自帶板凳!」
「滾你大爺的!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蕭寒差點被殷燦這句話氣笑了,這傢伙挖苦人的功夫,真比柴紹強多了!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殷燦哈哈一笑,笑罷以後,才正色問道:「怎麼樣?受傷不重吧?」
蕭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廢話,讓你中了一箭試試!」
殷燦聞言嘴角抽搐一下,像是想笑,卻又強忍著一般:「你中箭了?來來來,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
「滾!給我馬不停蹄的滾!我傷的什麼樣?你能不知道?現在這是在奚落我是吧!」蕭寒怒了,要不是手邊實在沒什麼趁手的東西,他早想砸這個混蛋滿臉桃花開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關心關心你不行?」
殷燦被蕭寒瞪的有些心虛,不敢再與他對視,正巧旁邊的桌子上有茶,他趕緊抄起茶杯,想借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哎?別喝!」蕭寒看他喝茶的動作,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幹什麼?喝你杯茶都不行?!」殷燦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報復一般把茶水一飲而盡,你不讓我喝?我偏喝!氣死你!
「不幹什麼……」看到殷燦一口抽乾茶水,蕭寒摸了摸鼻子,聲音古怪的道:「就是想告訴你,那杯子剛剛有人用過了!」
「啊?嘔……」
殷燦頓時傻眼,等反應過來,立刻觸電般把杯子甩在了地上,同時捂著喉嚨,不住的乾嘔起來。
蕭寒見殷燦吃癟,立刻大樂,同時還不忘落井下石道:「賠錢啊!這是正宗的汝窯茶杯,一隻最少一百貫!」
「混蛋,汝窯出杯子麼?再說,哪個汝窯師傅的手藝值一百貫?」
險些把晚飯嘔出來的殷燦撐著椅子,惡狠狠的瞪向蕭寒,一百貫?他怎麼不去搶?
自己都沒計較他換人不換茶的失誤,他反倒跟他討要茶杯錢,天底下哪有這種待客之道的?
蕭寒極為痛快的哈哈大笑,好像只要看到殷燦吃癟,他就會格外高興。
「別笑了!剛剛是誰來過?」又連抹了幾把嘴唇,殷燦這才感覺噁心的感覺下去一點,他現在很想知道,跟自己間接接吻的那個傢伙是誰!
「你猜?」蕭寒也不回答,反而半開玩笑的反問。
不料,殷燦聞言皺了皺眉頭,緊跟著就答道:「柴紹?」
「……」
房間裡頓時寂靜下來,蕭寒沒有再說話,殷燦納悶的抬頭,正看到他趴在那裡,正以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看自己,又扭頭看看那隻杯子,再看看自己……周而復始。
「你今天是怎麼了?中箭傷到腦子了?」察覺出了蕭寒的不對勁,殷燦也顧不上的噁心了,關切的伸出右手,想要試試蕭寒的額頭。
「滾你丫的!你腦子才長屁股上!」
惡狠狠的瞪了殷燦一眼,蕭寒一巴掌拍落殷燦的爪子,然後又小心的把身體往床的裡面挪了挪。
一直等靠到了窗台,再沒法往裡後,才古怪的看著他問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好那些東西了?」
殷燦被蕭寒突然冒出的一句弄的一頭霧水,奇怪的問:「你什麼意思?我好什麼東西了?」
蕭寒繼續瞅著他,只是表情從古怪漸漸轉成了同情:「咳咳,你放心!我不歧視那個關係!也不會去跟平陽公主告密的!」
「什麼?什麼?你到底要說的什麼?」殷燦是越聽越糊塗,看著蕭寒的眼神裡面全是茫然。
不過,蕭寒卻把殷燦這種眼神當成是一種掩飾。
他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慢慢轉頭,看著窗外蒙蒙亮的雪亮,吟誦道:「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