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牧這話,程處默他們釋懷了。
對啊,事實就是這樣,那幾個偏將為何要說實話?這不是傻嗎?
自己臨陣脫逃才導致的兄弟們潰敗,慌不擇路的踩踏死那麼多人,這責任夠大吧?
他們都是偏將,自然是知道軍規。單單一個臨陣脫逃就已經夠砍十八次頭,現在還是連帶著致使軍隊潰敗,死傷那麼多人,別說自己主動說出來,就是其他人打小報告,自己也不能承認。
「找到了,這兒有個地洞,裡面全是錢財。」就在程處默他們想的正出神之際,一個虎賁軍兵痞大聲的喊著。
聽到這話,張牧他們趕緊跑過去。
好傢夥,這幫王八蛋土匪真特麼的牛逼,竟然把錢埋在茅坑旁邊。
就在張牧他們把目光都對準茅坑旁邊的金錢洞時,禿頭山上唯一的一個有泥巴牆壁的房子門被打開,一個光膀子剛睡醒的年輕人站在門前破口大罵:
「你們想死嗎?王八蛋,老子費盡心機將錢埋在茅坑旁邊,你們也能找到?甘通天呢?瑪德,怎麼帶小弟的?沒大沒小的。一天到晚就知道錢,還能不能講點江湖道義?視金錢如糞土呢?淡泊名利呢?」
張牧:「……………」
「這位什麼哥?怎麼稱呼?」
「你不認識我?」光膀子的那廝很是詫異。
「完全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張牧也是一臉懵逼。
「操,你小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竟然連大哥都不認識。甘通天呢?讓他過來。」
「他來不了了,下輩子還差不多。」此時張牧已經猜到了大概,這廝差不多就是這伙土匪的頭子,馮盎的二兒子。
「王八蛋,關鍵時刻一個有用的都沒有。你們這幫王八蛋想造反嗎?老子只不過睡了一個懶覺,你們竟然造反?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會殺人的?」
這廝剛說完,尉遲寶林直接躥過來一腳將這廝給踹趴在地。
「去尼瑪的,你特麼的誰啊,跟誰倆呢?好好說話。」尉遲寶林一邊說一邊踹,將那小子踹的跟豬頭三一樣。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不是山上的土匪,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這廝說話已經開始漏風,明顯是大門牙已經被尉遲寶林給整下崗。
「你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程處默一邊說一邊把鬼頭大砍刀架在了那廝脖子上。
刀果然比嘴好用,你跟他瞎逼逼說半天,他鳥都不不鳥你。你把鬼頭大砍刀往他脖子上一架,他立馬老實。
「大哥饒命,我就是幹這行的,規矩我懂。我要命,不要錢。那坑裡有兩百萬貫錢財,是我做假賬從廣州城裡偷偷運過來。這些錢都歸你們,我一文也不要。如果你們嫌少也沒關係,可以寫信找我爹要。我是馮地膜,我爹是嶺南太守,越國公馮盎,那老頭有錢,你們找他要錢,要多少有多少。」
張牧:「………………」
果然是這廝。
「馮二公子,安心上路。下輩子別做人了,做豬挺好的。」
聽到張牧這話,馮地膜勃然大怒。
「你們懂不懂規矩?土匪這行當之所以走下坡路,越來越不行,就是因為你們這幫王八蛋不講規矩。按照道上的規矩,你們綁架了我,就應該要錢。畢竟在我拒絕給錢之前,我只是你們手中的肉票,你們不能撕票。出來混要懂規矩,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馮地膜剛說完,房遺愛幾個大嘴巴子又抽了過來。
「臥槽尼瑪,誰不講規矩了?你還好意思提規矩?你知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兄弟們都下山拼命,你在山上睡大覺,這就是規矩?」
面對凶神惡煞的房遺愛,馮地膜也是小心肝噗通噗通的直跳。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別急,讓我想想。剛剛睡覺前甘通天告訴我說山下有動靜,他帶兄弟們下山看看。我還特意叮囑他最多只能到半山腰,萬萬不能到山底下。你們都是圈內人,規矩都知道。干我們這行的向來都是好散不好聚,賭博輸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失手殺人了,沒法在社會上混了,大家走投無路聚在一起混日子。一旦風聲過去,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回家。不把他們控制住,我豈不是成了光杆一個?這不是把我撂在這了?所以,自古以來就有上山容易下山難的說話。我是講規矩的,不以規矩不成方圓,這規矩我懂。」
房遺愛:「……………」
「老張,你來。」
聽到房遺愛這話,張牧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馮二公子,首先呢,請先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長安城來的沐國公,這些都是我的手下虎賁軍。」
「臥槽,原來是你。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能攻上我禿頭山,原來是正規軍。你不是缺軍費嗎?這樣,你把我抓了,找我爹要錢,要多少他就會給多少。」
「馮二公子,剛剛你還一口一個的規矩,現在怎麼又不講規矩了?」張牧說完,先是壞笑一聲,然後繼續說道:
「我們虎賁軍是正規軍,怎麼能幹那打家劫舍的事?」
「那就把我給放了,我請你喝酒。」張牧話還沒說完,馮地膜就搶著說道。
「喝酒就不必了,這樣,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不但完好無損的把你送到山下,我還要讓你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如何?」
「你想幹嘛?」馮地膜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指證你爹,你一定知道你爹的一些事,比如違法亂紀,貪贓枉法,私自擴軍。只要你願意大義滅親指證你爹,我就放過你。」
「哈哈哈……………」聽到張牧這話,馮地膜仰天長嘯。
「沐國公,你太也瞧不起人,你真以為我是棒槌?我為何能在嶺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因為我爹是嶺南太守,沒有我爹,我算什麼東西?我爹是私自擴軍了,我爹是偏向我大哥給了他十萬大軍,可是又怎樣?那是我們馮家的事,跟你這個外人沒關係。你現在竟然要利用我算計我爹?我難道不知道我爹倒下後,我也站不直?這些年我馮家沒少得罪人,沒有我爹頂著,我馮家自上而下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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