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神情陰沉,轉身上前來到床邊,心底還是感覺到一陣涼意。
「你們先出去,彩兒,為香君更衣!」
其他護衛帶著老鴇出去了,剩下的護衛在外間守著。
彩兒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雖然躺在床上的是她的小姐,最開始因為太震驚,再加上心情悲痛,並沒有感覺到什麼。
現在那巨大的悲痛過去之後,再一次看自己的小姐,心中便覺得非常恐怖了。
李泰看著丫鬟彩兒的神色,嘆了一口氣,只好準備自己動手。
卻又見到彩兒深呼吸一口氣,直接上前,為自己的小姐擦去了臉上的血水。
床上還有這昨夜大戰留下的味道,可是卻也無心作他想。
換了床單等物。
拿出了小姐最喜歡穿的一件白衣,親自為她穿上。
眼看著靜靜地躺在那裡的香君,丫鬟彩兒悲痛的心情再一次生氣,又止不住地流淚。
趴在床邊上哀傷地哭著。
李泰看了看,最終也只能是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外面的護衛嚴守以待,一部分出去找人,剩下的全都緊繃神經,看著周圍。
「殿下。」
李泰多少有一些理解當初大哥說的那番話了,身在帝王家,享受著榮華富貴的同時,也會承擔著明爭暗鬥。
如果不是國師的解毒丹,他現在估計也成為了一具屍體。
「香君不會害我,但是這酒水有毒卻是真的,所以對方到底是怎麼下毒的,是關鍵。
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前不久的長春宮一事,還有軍餉被搶,現在本王遭遇謀刺。
有人在暗中布局謀劃著這一切。
再去營衛調一百護衛,不僅僅要保護本王,還有唐閣老以及尉遲老將軍。」
「喏!」
益州的蓉城大都督府。
吳王李恪看完了國師調查的消息之後,緊緊地皺著眉頭。
自從上一次之後,他就沒有再見自己的姨夫,也就是宇文士及。
人在長安,毫無音訊。
李恪寫信問了一些家長里短,卻並沒有回信。
他在懷疑,長春宮和軍餉被劫,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姨夫在謀劃。
誰知道,那長春宮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竟然是自己的舅公。
他從來沒有和那位舅公接觸過,兩人雖然在朝堂上下都有見過面。
只是遙遙施禮,問候了一下。
在李恪看來,舅公這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位子,所以不想要和他這位親王有什麼聯繫。
作為前朝的公主之子,他的身上流著前朝帝王的血脈,而蕭瑀此人又是前朝皇后的弟弟,自然也就有了一點血緣關係。
可是他從小到大,只是受過姨夫宇文士及的教誨。
然而從長春宮的事情來看,這位舅公,似乎也是在為他謀劃。
畢竟如果長春宮的事情成功了,太子李承乾必然會下位,就算是不下,現在朝野上下,也多對這位太子有一些微詞。
謠言是止不住的,還可能會適得其反。
靜下心來,提筆練字。
蕭瑀已經被處死。
對於以前的李恪來說,可能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親人死去。
現在卻有不一樣,他很清楚,對方是為了他而死的。
又有了一個人,為了他而死。
不對,是兩個人,還有一個陰妃娘娘。
而看不見的地方,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
就像是當年姨夫說的,這樣的爭鬥總是會流血和死亡,不是自己死,便是對方死。
只不過,李恪想不明白,自己這益州之地的軍餉,為什麼會出事?
既然姨夫是為了自己,可是這軍餉被搶,他這位管理益州的大都督,也難逃干係啊。
「呼!」
一陣微風吹開了大門,房間裡面的蠟燭火苗也變得細弱起來。
「叮!」
一支箭羽突然出現在了桌子上,釘在宣紙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就差一點點兒,這支箭羽就有可能射進了他的心口。
「有刺客!」
李恪早已經跳過書桌,躲在了房間內的木樁後面,同時,抽出了掛在那裡的寶劍。
「咻!」
又是一隻箭羽,這些箭羽很短也很細,箭頭
用的還是那種鑌鐵,明顯是專用的手弩。
外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還有護衛慘叫的聲音。
但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