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語言大學開學要比清華晚。
斯念原本是想借著送雲朝朝的名義,早點去找師姐培養感情。
潮流國際中心的拍賣,毫無徵兆地出來一個半島截胡的,著實是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打擊。
尤其是在二舅那兒,根本就沒有辦法交代。
二舅的事業,遍及各種戰火紛飛的國度。
想要回國,不是買張機票,說走就走。
正因為如此,才會把前期收集相關資料的事情,讓斯念幫忙盯著。
既沒有要斯念做評估,也沒有要斯念做決定,就是收集下資料和信息。
再過兩天,斯念的二舅,就能回來了。
斯念一直都說,肯定能輕輕鬆鬆地拿下這個皆大歡喜的項目。
同時滿足二舅骨子裡的冒險細胞,和二舅媽想要安安穩穩的願望不說,還能就兄弟於水火。
忽然變成現在這樣,斯念難免在二舅面前抬不起頭。
更重要的是。
原本說好了,等買下這棟大樓,就讓斯念參與這棟大樓的租賃和運營。
這樣一來,他也算是有了事業。
這樣一來,他就和師姐更近了一步。
拍賣已經塵埃落定,但斯念並不想就這麼放棄。
畢竟,所謂的,就意味著還有餘地。
萬一法院判定拍賣無效呢?
萬一神秘買家其實並沒有達到十項要求呢?
但凡這個拍賣有瑕疵,斯念的二舅就還有機會。
於是乎,找了好幾百個藉口,才能提前去學校報到的斯念,在北語和清華轉了不到一天,就又回來了。
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他的事業,他的師姐,都在等著他。
他怎麼能如此輕言放棄?
斯小念的字典裡面,就沒有這兩個字。
如果有,那前面必定跟著。
斯念在小危樓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給他開門。
本著避免一不小心把樓給拍塌了的擔憂,給潮長長發了消息。
斯念大哥:
斯念在潮長長手機里的備註,是他自己強行改的。
原本並沒有大哥這兩個字。
潮長長對備註成什麼,並沒有什麼所謂,斯念改了,他也就懶得改回去。
只不過,某位大哥改了別人手機里的還是不滿意,非要在自己的手機,再把潮長長給備註成。
幼稚的人,總是能找到自以為成熟而又霸氣的點。
青春期的男生幼稚起來,是真的沒有什麼人間的藥可以治療。
二長小弟一頭霧水:
斯念大哥:
潮長長被斯念驚到了。
這位大哥為什麼會在現在這個時間蒞臨他家?
潮長長乾脆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要和師姐培養感情嗎?」
「啊嘿,人都快被我二舅給越洋大卸八塊了,還有臉想著談戀愛?我當然是要先回來看看這場拍賣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覺得,任何事情到了你這裡,優先級都是高於和師姐培養感情。」
「啊嘿,這事兒就說來話長了。我師姐忽然說,她有個很重要的學姐要回國,還說今晚要帶我一起去吃飯,可把我給嚇死了。」
「怎麼就嚇到了呢?」
「你說師姐是不是知道我對她有不良居心,所以要讓她學姐給我發好人卡啊?」
「你為什麼這麼想?」
「就她以前,從來也沒有叫我出去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過飯啊。」
「那你不是更應該去嗎?」潮長長理解不了斯念的邏輯。
「那怎麼行,我十歲的時候,師姐和她們班班長出去討論班會的事情,我好奇就跟了過去,結果那不要臉的班長,竟然問我師姐,為什麼帶個小孩子出來。」
「然後呢?」潮長長接話。
「然後我師姐就說,一個甩不掉非要跟在她屁股後面的小弟弟,我那時候都十歲了,哪裡還能叫小弟弟,你說氣不氣?」斯念說得心有餘悸。
「這和師姐現在叫你和她朋友出去吃飯有什麼關係?」潮長長更疑惑了。
「那萬一她朋友又問他為什麼帶小弟弟,我不是所有努力都白費了?你沒聽我剛腔調是很重要的一個學姐嗎?一句頂以前那個什麼班長十句總有吧?」
「斯念大哥,女生帶你去見她非常重要的朋友,不是在
給你表現的機會嗎?」
「兩個女生吃飯我有什麼好表現的?師姐竟然還說她學姐是經商的,可能和我有共同語言,可把我給嚇宕機了,我就讓師姐帶朝朝姑娘去了。你家朝朝的生意經,可不是比我還多?」
斯·鈦合金直男·念的點,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斯念大哥,你母胎單身到現在的案件,應該是告破了。」潮長長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勸了。
對了,他還得要和朝朝說一聲。
什麼幫斯念在師姐面前說說好話一類的無用功,就算了。
鈦合金這種航空發動機型的直男,地球人是真的帶不動。
「那我還不是為了你嗎?」
「我怎麼了?」
「師姐約今天晚上吃飯,但是你家的樓都拍掉了,我還不是應該第一時間來看看你啊?」斯念理所當然地表示。
「你要追的人是師姐,又不是我?你為什麼要第一時間來看我?」潮長長不想背鍋。
「啊嘿,你是我兄弟啊!」理所當然2。
「那我謝謝兄弟啊。但我這兒又不著急,拍賣完了,怎麼都至少還有十天才能知道最後結果,你真要來看我,你完全可以和師姐吃完這頓重要的晚飯再來,是不是?」潮小弟苦口婆心。
「是什麼啊!師姐的朋友又不是師姐,那哪裡會有自己的兄弟重要啊?」理所當然3。
「那萬一師姐是想要給你介紹重要的朋友,帶著你融入她的生活圈呢?師姐可是說你的朋友她都認識,那她的朋友你認識的多嗎?」潮小弟循循善誘。
「我要追的是師姐,又不是師姐的朋友,不是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嗎?我守身如玉這麼多年,我容易嗎?她要說是師兄我可能也就去了。」理所當然4。
潮長長扶額,什麼時候成了描述這種場合的話了?
「算了,就當他什麼都沒有說過吧。」面對某大哥的理直氣壯,有心幫忙的潮小弟最終還是放棄了。
「你到底要多久才來開門啊,你要不來也行,朝朝姑娘讓我給你帶的東西,我就直接扔門口了啊。」
斯念大哥不知道哪根筋,還是有些不爽利:「反正這邊,也就你們一家了,只要野狗不叼,肯定沒什麼事。」
「朝朝讓你給我帶東西了?!她怎麼沒告訴我?」潮長長的驚喜之情,隔著個電話線,都能傳到斯念這一邊。
「是的吧。」斯念回答得心不在焉。
「什麼叫是的吧?有就是有,沒有就就是沒有。」
「就是那麼點沒意義的東西,給你你也不會要的。」斯念繼續心不在蔫。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要?你女朋友送你東西,你會不要嗎?」潮長長很認真地反問。
「啊嘿,你有女朋友你了不起啊?就一煎餅果子,我不扔你還真吃啊?」
「當然吃啊!」這會兒輪到潮長長理所當然。
「你們一個兩個腦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你那什么女朋友一大早,拉著我師姐帶她去買煎餅果子,要是自己在哪兒吃完了也就算了,還非要讓我給你捎一個回來。」
「我就隨口一提,沒想到女朋友還專門去買。」潮長長的心裡簡直不要太熨帖。
他是說過讓雲朝朝請他吃北京的煎餅果子,可他想的,是等他考上清華之後。
隨口的一句話,能被女朋友放在心上,還是雲慢慢這種平時大大咧咧還有那麼點彆扭的性格。
潮等等的心裡,怎麼能不比吃了蜜還甜?
「對啊,我也是說沒有必要啊。」
斯念會錯了意:「我雖然是坐飛機回來的,可北京的通勤,加上飛機上的時間,你就隨便想想,怎麼都得要半天多去了。」
斯念越說越嫌棄:「放了半天的煎餅果子那還是能吃的東西嗎?要不是師姐非讓我幫著帶,我到機場就直接給你扔了。」
「你要真扔了,那兄弟就沒得做了。」潮長長嚴肅而又認真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啊嘿,潮小弟,你剛說啥?是我信號不好?還是你腦子有問題?」
「我,我,我腦子有問題。」潮長長趕緊背起這口自己不小心砸下去的鍋:「你等我半小時,我現在就回去。我的煎餅果子要是沒了,你就」
「啊嘿,我就怎麼了?怎麼著,潮小弟難不成還想為了一個煎餅果子弒兄?」
已經涼了的煎餅果子,在斯念這兒,是有原罪的。
最大的原罪,是居然要讓他在
登山包裡面,裝個有味道的小吃回來。
是煎餅果子重要,還是背包重要?
一個煎餅果子才多少錢?
怎麼能和他的登山包比?
「沒,哪敢弒兄呢,我是想說,我的煎餅果子要是沒了,你就還得重新回北京給我買一個。」
「你至於嗎?這種東西,你當然是要去北京吃啊,該熱的涼了,改脆的軟了,哪裡還有口感?你怎麼和個女人一樣,淨想著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斯念嫌棄到無以復加。
潮長長在勸兄弟放棄治療,和最後再拉兄弟一把,這兩個選項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後選了後者。
「有的時候,你看到的是煎餅果子,但實際上並不是。」
「那還能是什麼?武大郎燒餅嗎?」
「這是女朋友因為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