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宗山弟子楚凌,膽敢傷我劍宗門人,給老夫滾出來受死!」
蒼老的聲音字雲霄傳來,滾滾如雷霆怒火騰騰而來的戰車!在隱宗山的天空上響起!
緊接著一陣嘈雜的呼吼聲隱宗山的山下響起:「交出楚凌,嚴懲兇手,為韓師姐報仇!」那聲音由遠及近,勢若奔雷。
楚凌面色一變,而姚海卻與此相反,大喜過望的抬起頭來,看著楚凌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不是很牛氣嗎?現在得罪了劍宗上下,我看你還能不能活的過今天!」他那扭曲的表情,仿佛他就是即將大仇得報的劍宗弟子一般。
其餘人等紛紛退開楚凌三尺之外,宛如躲避瘟神一般,瞬間就將楚凌他們四個人孤立起來!
忽然,一道流光從天而降,眾人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時,一個鬚髮皆白的剛猛老者站在地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強者氣息,威懾所有人說不出話來!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臉頰浮腫的女子,正是被楚凌好好的教訓了一頓的韓少筠。
姑蘇牧月向前踏一步,站在楚凌的身前,如母雞護崽一般,輕聲的對楚凌說道:「這是劍宗的阮南良宗主,我站在你面前,他不會隨便動你的!」
阮南良站在原地看了姑蘇牧月一眼,溫聲道:「姑蘇公主,你且讓開,此時和你無關!」
姑蘇牧月堅定的站在那裡,臉色慘白,但是紋絲不動,儘管她有皇族的身份護身,但是在這等宗主級強者的威壓之下,也不好過!
「罷了!」阮南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強逼姑蘇牧月走開,一陣凝聚成實質的威壓,越過姑蘇牧月,直接壓在楚凌的身上。
「哼!」楚凌悶哼一聲,地底元力瘋狂的涌動著!
「雕蟲小技!」阮南良冷笑一聲,輕輕的一瞪眼,花白的鬍鬚無風自動,施加在楚凌身上的壓力更甚一分。
楚凌的骨頭被壓得咔咔作響,咬牙切齒,滿頭大汗。
「我-不-甘-心!」
楚凌憋著勁從牙縫裡蹦出來這幾個字,大迦葉金身運轉,佛門「卍」字符佛光瑩瑩流轉,盡顯莊嚴!
阮南良煞有深意的看了楚凌一眼,眼中帶著驚奇,大手一抬,一直金色的手印直壓楚凌!
眼見巨大的手印在越來越接近自己,楚凌陷入了掙扎,那隻手印帶給他絕望的感覺。
忽然,一道白光從天邊疾射而來,在的最後一刻狠狠的擊中楚凌眼前的大手印,漫天光雨消散,一柄閃爍著寒芒的寶刀懸浮在楚凌的身前。
另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從天邊滾滾傳來,和煦中帶著三分威嚴道:「阮宗主親臨隱宗山,楚某未及遠迎,恕罪則個!」
阮南良停在原地,眼光投向天空,而此刻他們劍宗的弟子也將將趕到,站在阮宗主的身後嚴陣以待。
萬道霞光鋪開一座神光四射的神虹,直接貫通了天邊和楚凌的身前!一個蒼老的身影卓然而立,急速度過虹橋,來到楚凌的身前,定定站立,一臉和藹質樸的笑意。
「是他!」看清楚來人的長相,楚凌不禁驚嘆道,這個老者竟然就是之前楚凌在山下幫助的那個老漁翁!
此刻老漁翁一身紫蟒大袍的打扮,貴氣逼人,比之那天灰發垂垂的老者,精神了不知道多少倍,看上去不過是一個中年人的樣子。
老漁翁也發現了楚凌,先微微驚訝了一番,隨後極為溫和的點頭一笑!
老漁翁轉過頭,衝著阮南良笑道:「隱道宗宗主楚惜刀見過阮宗主!不知阮宗主上我隱道宗所為何事?」
原來他叫楚惜刀,居然還是自家的宗主?兩條黑線從楚凌的額頭垂下,這回玩兒大了!
阮南良冷喝一聲,將兩頰浮腫的韓少筠拉到身前道:「哼,你看看你隱宗山弟子做的好事!」
楚惜刀看著韓少筠的樣子,忍俊不禁的反問道:「姑娘,這是何人所為?又所為何事呀?」
韓少筠鳳目一瞪,指著楚凌和李牧吾道:「就是隱宗山這個叫做楚凌的弟子,昨天弟子與隱宗山的弟子比試,不料,這兩個大男人居然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說罷,她還低下頭去,做出泫然欲泣的樣子,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他不願意承認楚凌把她打成這個樣子,所以就說是兩個人圍攻她!
「可有此事!」楚惜刀沉著臉問道。
楚凌連忙急智的答道:「絕對沒有,分明是這女的故意攔住我們的去路,李師弟上去理論,被她打的吐血三升,這才是真相!」
「胡說!」韓少筠急忙抗辯道。
楚凌冷笑一聲道:「諸位要是不信的話,昨天阿牧受傷吐血的那件血衣還在,相信二位宗主一定能夠明察秋毫!」
「你……」韓少筠無話可說,這打算糊弄過去,姑蘇牧月也站出來道:「弟子願意以神湯皇族的名義擔保,楚大哥所言句句屬實!」
韓少筠奇蹟敗壞的指著姑蘇牧月道:「牧月,你瘋了,你為什麼要幫他?我們才是好姐妹呀!」
阮南良臉色見見陰冷下來,他偏聽韓少筠的一家之言,沒有想到此事居然是韓少筠的錯誤,不管了,他第一劍宗的宗主親自出山,加之對方又是排名最末的隱宗山,這次絕對不能認錯,否則劍宗之威何在!
阮南良大袖一揮,一道實質的元力牆直衝楚凌碾壓而去:「小小外門弟子也敢犟嘴,該殺!」
楚惜刀不急不緩的劍指遙遙一指,將那凝實的元力牆轟碎,淡然而堅定的道:「阮宗主既然如此不講道理,我隱道宗上下願意奉陪到底,眾弟子何在?」
「有!」隱宗山的一干弟子統統圍上來,豪氣十足的回答道。
「怕你不成!」阮南良怒火中燒,他不過是想懲罰隱宗山的一個外門弟子而已,沒有想到這個楚惜刀這麼不給面子。
雙方劍拔弩張,械鬥一觸即發!
「二位宗主息怒!」
忽然,一道蒼龍的聲音從高天之上傳來,滾滾如同巨雷一般響徹了整個九宗的地界上,所有弟子心神動搖的在原地晃了三晃,臉色煞白,楚惜刀和阮南梁下意識抬頭凝重的看向天上。
只見一條碩大的麒麟在天空之中臨空奔騰,攪動著天地風月色變,而在那頭金色騎麟上,一個身著黑袍、白須白髮的老頭端然而坐,絲毫不為身邊的風月涌動所動。
「呼!」
麒麟激盪著狂風從天而降,猛烈的罡風颳得人眼睛生疼,一個個寬大的道袍都被這呼呼作響的空氣鼓盪起來,如旗幟一般發出咧咧的響聲。
狂風散盡,一道消瘦的黑袍身影出現在眾人中間,那頭巨大的麒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老者手上端著的一個金黃燦燦的麒麟大印,好不威風。
印法顯像!這老者所持的麒麟大印至少也是王階靈器,加之此人的派頭如此之大想必是自總峰而來,楚凌這樣猜測著,果不其然,阮南梁和楚惜刀恭恭敬敬的低下頭來道:「參見裁決長老!」
裁決長老?
許多人一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心中一滯,裁決長老出自裁決長老團,一般由上一任乃至是由上幾任的宗主們擔當,總領九宗山的律例條文,上至宗主,下至弟子,無不可罰。
裁決長老不但個個輩分奇高,而且修為也不可小覷,他們才是榮耀九宗山的中堅力量。
「弟子等因小事勞煩長老,真是罪該萬死!」阮南梁低著頭說道。
「哼哼!」裁決長老絲毫不給面子的冷笑兩聲道:「小事?放在弟子們身上確實是小事,可是你們堂堂二位宗主差點因為此事差點打起來,還揚言要互拆山門,我這個老頭子豈敢不出來看看?」
楚惜刀和阮南梁齊齊尷尬的訕笑兩聲,在一旁恭敬地躬身而立。
裁決長老白了他們兩個一眼,轉過頭來看著楚凌道:「你們得話剛剛我在遠處也聽見一些,小傢伙,如他們所言,不知你有沒有證據證明你說的那些話呢?」
楚凌不卑不亢的笑了笑道:「當然,我有一個很簡單的辦法戳破他們的謊言!」
「哦!」老者頗為玩味的哦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著楚凌,眼中露出了一抹讚許之色,這個年輕人能在他的壓力之下鎮定自若,相比於刁蠻任性的韓少筠,一下子高下立見。
「很簡單,我一個人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擊敗蘇慕瞳,根本不需要阿牧作為我的幫手!」楚凌極為淡然的看著蘇慕瞳笑道。
「好!」阮南梁抓住時機大大的讚嘆了一聲道:「楚師侄真是好本事,既然你有如此自信,不妨和我門下的弟子比一比,一較高低,以此來證明你的話是對的如何?」
「好!」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出聲,
說「好」的是阮南良,他生怕楚凌反悔,立即出聲道,在他看來,一鞥隱道宗的外門弟子,絕對不可能勝出他九宗第一的劍宗弟子。
而阿牧則站出來道:「這一戰由我來!」之前楚凌展現出來的不過是異象境一重天的修為,還沒有什麼異象,阿牧怕他有失,主動站出來!
此刻,他的身上紫氣盈盈,一直巨大的白虎在他的身後仰天嘯月。
這……居然是異象顯化!
所有人,包括楚惜刀、阮南良和黑袍長老,無不陷入震驚當中!
異象與虛空之中顯化出來,這是什麼概念?如果順利的成長起來的話,足以支撐九宗山兩百年長生不衰,而隱宗山也必然因此地位大增。
想到這裡,阮南良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憚。
楚惜刀和黑袍長老則撫掌大笑道:「好!好!」
李牧吾,這個名字自今天之後,必然會傳響整個九宗山,儘管現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但將來,多半是九宗同輩的第一人!
一念及此,楚惜刀眼冒精光。
而此時,楚凌卻輕輕的拿開了阿牧的手道:「阿牧,這一次,我必須親自來,早在最開始我就說過,總有一天,我要親自取回自己的榮耀!」
黑袍裁決長老也不想李牧吾在還沒有城成長起來的時候出意外,遂笑盈盈的看著楚凌道:「你想好了?」
楚凌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們得事先當著裁決長老的面說清楚,如果我贏了,他們劍宗的人以後不准再就此事找我隱道宗弟子的麻煩!」
黑袍長老看向阮南梁,阮南梁黑著臉點點頭,頓時門下弟子踴躍而出紛紛請戰,相比於楚凌隻身利於陣前,後面是為他大汗淋漓的一眾隱道宗門人,兩方士氣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阮南梁出奇的沉默,咬咬牙大袖一揮,現在隱宗山出了一個異象顯化的天才弟子,那個人也就藏不住了!他示意門人弟子們安靜下來道:「你們都不用爭了,阿楠,你替我劍宗會一會隱道宗的楚師弟!」
「好」在一種熙熙攘攘的劍宗弟子後方,一個淡然無爭的聲音響起來,劍宗弟子們循聲看去,自動分開了一條小路,一個平淡無奇的嬌弱少年出現在了人群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