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天看著周圍的士卒們雖然眼神時不時的往這邊看,但並沒有停下腳步,依舊邁動步子跟著隊伍跑動。
見此情況贏天滿意的點點頭。
還行,不用像對野人那樣對他們。
等到所有人跑完,贏天便將他們招呼過來開飯。
這一個月來朝廷對他們幾乎是不聞不問,也就是定期送過來一些乾糧,更別提肉了。
這還是京城,想偷雞摸狗都沒有地方。
再加上他們心中還堅持著那一抹榮譽,更是不屑做這種事。
想肉味的時候便自己掏銀子解解饞,但那也都是極少數人才捨得,畢竟京城物價貴,在這吃一頓肉都能回他們村里買一隻雞了。
所以當贏天讓他們開飯的時候,士卒們頓時歡呼起來。
最讓贏天滿意的是他們並沒有出現搶食的現象,而是十分規矩的坐在一旁,由他們的隊長將羊肉分了出來,給他們一個個發放。
贏天看向一旁的薛大磊:「不得不承認,你們千刀營的兵員素質真是比我想像中要好上一大截。」
得到誇獎,薛大磊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當然!我們千刀營當時都是各個軍隊裡面精挑細選出來的,各個都是一頂一的精銳!」
說著突然神情中帶著一絲落寞,看向旁邊那些正捧著羊肉吃的滿嘴流油的士卒。
「只可惜就剩下這麼點人了……」
贏天見他這副表情一時無言,他當然能夠體會到薛大磊此時此刻的心情。
和自己一起走南闖北出生入死的兄弟們轉眼間就沒了命,必然會在心中帶來一些陰影。
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只要你們好好訓練,完全按照我說的去做,把鴛鴦陣練得爐火純青,我保證你們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薛大磊點了點頭,突然臉上浮現一抹慌張,連忙解釋道。
「殿下,我們不是怕死,我已經把銀票給兄弟們分了,昨天晚上就找來信客將銀子寄回去了。」
「那些銀子足夠我們家裡衣食無憂幾十年了。」
「現在我們這條命已經是殿下您的了,上刀山下火海都聽您的,絕對不會含糊!」
贏天一愣,顯然沒想到薛大磊會想到這方面,苦笑著點點頭。
「放心,我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你們都是我的人了,我當然要用最小的傷亡來取得勝利。」
「你們都是精銳,每死一個人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頓了頓,贏天覺得還是應該給員工畫一個大餅為好。
不給他們畫大餅,他們提不起幹勁啊!
贏天湊到薛大磊身邊臉上露出一臉深意。
「咱們夏國對兵權管理的十分嚴格,本殿下應該是近幾十年來第一個觸碰到軍隊的皇子。」
「你們也就是本殿下的親信,最親的那一批,自在在我的心中有著無以倫比的地位。」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萬一將來……」
突然把話收了回來,頓了頓:「將來的事誰說得准呢,你們還年輕,你們都有大好的前途啊!」
「行了,你也去吃吧,一會肉該涼了。」
「吃完飯歇一會再帶著他們訓練。」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薛大磊怔怔的站在原地。
片刻後薛大磊突然回過神來,眼神中充滿了狂熱之色。
他雖然是一個武夫,但他也不是傻子,更別說贏天這幾句話說的已經很透徹了。
殿下想坐那夏國最高的位置!
剛才殿下也說了,他們是殿下接觸到的第一批軍隊,可以說是親兵!
若真有一天對他的稱呼從殿下變成了陛下,那他們這一批人都是從龍之功啊!
想到這薛大磊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的興奮溢於言表。
「薛將軍,來吃飯啊!」
薛大磊回過神來,眼神中平靜下來。
「好,這就來。」
「都多吃點,殿下給咱們帶來這麼多肉,一會訓練的時候多賣點力,到時候打倭奴的時候加把勁!」
眾多士卒紛紛附和。
……
出了營盤,贏天看了看時間,見差不多到飯點了便帶著防曬霜往丞相府走去。
至於身後營盤裡薛大磊會怎麼想他也管不著了。
餅已經沾著豬油塞到他的嘴裡了,就看他能不能吃下去被豬油蒙了心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
有些不道德,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贏天又沒有騙他們。
……
大皇子府。
「殿下,您要的人我給您找來了!」
一座肉山從外面一路小跑的走了進來,普通一聲跪在贏齊的身前,將旁邊桌子上的茶壺都震的發出清脆的瓷器碰撞的聲音。
贏齊皺了皺眉頭,轉眼就將眼神中的厭惡隱藏起來,露出興奮之色。
「當真?」
「人在何處?」
錢多來回頭指了指身後。
「就在外面。」
贏齊大喜,沒想到錢多來這次辦事般的倒是十分有效率,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快讓他進來!」
一旁的丫鬟連忙走出去叫人。
這時錢多來起身突然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您要找的這人真的有本事治那個見不了太陽的怪病?」
「奴才總覺得這個人不太對勁。」
錢多來當然不會多嘴管閒事,之所以說一嘴只不過是要讓贏齊記住,人是你讓我找來的,若是辦不成可跟我沒關係。
別到時候把鍋往我身上甩。
贏齊點了點頭:「應該可以,這人最近在京城百姓中的影響很大,百姓們也都說他有神術,他手上的的黃符能包治百病。」
「更有人親眼見過他用一紙黃符讓癱瘓在床多年的人重新站了起來。」
「難道這也可以造假?」
錢多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心提醒道:「殿下,您要不再好好派人打聽打聽?」
「小人總覺得這人……有些不靠譜啊!」
贏齊不耐煩的撇了他一眼。
「不靠譜?」
「你還有臉說別人不靠譜?」
錢多來在心中默默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真是多嘴啊!」
這時剛才出去的丫鬟也將一個二十多歲身穿一身奇怪長袍的男子帶了進來。
贏齊見到這人一愣,顯然沒想到人們口中的大師居然如此年輕。
男子見贏齊這副模樣,抿嘴一笑,按照以往的慣例知道了他心中想的什麼。
「殿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贏齊一驚,沒想到這人居然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看來還真有一些本事。
趕忙上前請他落座,同時吩咐一旁的丫鬟上好茶。
「敢問大師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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