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聽完吉野的話,馬擴和李梓熙都是神色凝重。筆硯閣 m.biyange.com
看看天色,離天亮已不到一個多時辰,王爺派來的兵馬隨時都會到。
李梓熙給吉野提上褲子,就在柴堆里隨便找了幾段繩子,幫他系好。又撿起吉野掉在地上的貼身小褲,塞住了他的嘴巴。
一股濃重的騷臭味道直撲鼻間,吉野一陣噁心,止不住想吐,口中卻堵得嚴實。他乾嘔幾聲,臉漲得通紅,眼珠子幾乎都要鼓出來了。
馬擴和李梓熙也不管他,自顧推開門,回到房中。蕭若寒還坐在床邊,有些心神不定。見兩人進來,急忙問道:「馬大哥,吉野說了嗎?」
「那還用問?自然是說了!」李梓熙搶先答道,他做個手勢,「馬兄手起刀落,吉野就乖乖地服了軟。」
「真的嗎?」蕭若寒不解其意,很是好奇,追問道,「我看吉野這狗東西軟硬不吃,像糞坑裡的石頭,硬氣的很。馬大哥到底用了什麼厲害手段,讓他乖乖說了實話?」
「這個嘛……」李梓熙稍一猶豫,看看馬擴,壞笑道,「這個,還是請馬兄自己跟蕭姑娘說吧!」
「這,這怎麼好說出口......」馬擴忙擺手,說道,「蕭姑娘,你一個女孩兒家,這事還是不知道的為好。」說著,聳聳鼻子,斜了李梓熙一眼,有些抹不開。
「哈哈哈!」李梓熙從未見過馬擴如此模樣,不覺大笑。
蕭若寒聽兩人如此說法,愈發好奇,更想知道個究竟。可瞧瞧兩人的神情,很是有些古怪,知道其中必有緣故,是以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說話間,院子裡傳來幾聲雞鳴,外面的天色有些發白了。馬擴一驚,說道:「天快亮了,不能再等,咱們要趕緊走才是!」
三人出了偏房,來到正殿。桌上的蠟燭早熄了,那小和尚和老火工還在那裡,卻早已趴在桌邊睡著了。
聽到門響,小和尚先被驚醒。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嘴角還掛著一長串涎水。那老火工的頭「通」的一聲撞在桌子上,登時也醒了。兩人不約而同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三人。
「兩位師傅,有勞給我們找點吃的,吃完就走!」馬擴稍稍放低了聲音,儘量說得平和。
「有,有!這就去拿!」兩人連聲答應,一溜小跑著出了屋子。
不多時,小和尚和老火工急火火的跑回來,手裡已拿了一些餅、飯糰一類的吃食,還有一罐鹹菜。
馬擴三人折騰了大半天,此刻已是又累又餓。飯食雖然簡陋,三人還是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那小和尚和老火工在一旁瞅著,都大感意外。
三人草草填飽了肚子,急奔到後院馬廄。蕭若寒的馬已不知去向,好在馬廄里還有好幾匹馬拴在那裡。蕭若寒從中挑了一匹,和馬擴、李梓熙一起牽了馬出來。
外面的天色愈發亮了。東方的天空已隱隱浮上幾片魚肚白,山峰黑沉沉的輪廓也慢慢顯了出來。
李梓熙和馬擴將吉野橫在馬背上。李梓熙飛身上馬,按住了吉野的背。待三人走到大門口,那小和尚和老火工早已等候在那裡,那扇大門也已敞開。
「兩位師傅,多有打攪!」馬擴拱拱手。小和尚和老火工慌忙躬身還禮,口中忙不迭地說著「施主客套了,客套了」。
馬擴摸了摸身上,卻沒找出半分銀錢。他看看李梓熙,李梓熙自是知其意,可自己身上也是分文也無,無奈衝著馬擴攤開兩手。馬擴只好笑笑,說道:「兩位師傅,天一亮,王府的人馬恐怕就會來,我看兩位還是快些出去躲躲的好。」小和尚和老火工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馬擴和蕭若寒也上了馬,三人沿著寺廟前的那條小路,向著官道奔去。再回頭看看,廟門早已關閉,門前的兩株大樹悄然靜立。
遠處的山巔透出微微的曙色,靜寂的大道上空無一人。三人拐上大路,向著開城的方向縱馬疾馳。得得的馬蹄聲,隨著涼爽的山風,在清晨的山谷里迴蕩。
行出十幾里路,山勢漸漸變得陡峭,三人不由放慢了馬速。身後的天光越來越明亮,淡淡的一抹霞光就在山頂的樹梢上。薄薄的青霧纏繞在林間,若有似無。
跑著,跑著,吉野忽然在馬上扭動起來,還哼呀哈呀地亂叫。李梓熙正盯著前方,著急趕路,不曾防備。手一滑,身子向旁一張,差點從馬上摔了下去。
李梓熙慌忙勒住馬,回手衝著吉野的背就是狠狠一拳。吉野嗚嗚兩聲,仍在叫個不止。
馬擴和蕭若寒聞聲也停下馬,扭頭看見吉野這幅模樣,兩人一起趕了回來。
「吉野,你亂哼哼什麼?」蕭若寒氣不打一處來,舉起馬鞭,衝著吉野的頭就是一下。吉野的禿頭上頓時顯出一條短短的血痕,蚯蚓一樣鼓了起來。
吉野疼得齜牙咧嘴,臉上冒出了汗。可手腳被捆,嘴巴也堵上了,縱有萬般不樂意,也是無計可施。只得恨恨地盯了蕭若寒幾眼,額頭青筋暴起。
「吉野,別惹你姑奶奶生氣!」蕭若寒余怒未消,抬手又要打。馬擴一把拉住她,笑道:「蕭姑娘消消氣,別再打了;留著吉大將軍,以後還有大用場呢?」
「哼!有什麼大用場?一個真淫賊,假和尚!」蕭若寒瞥了馬擴一眼,還是停住了手。可吉野反倒扭動得更厲害了,豬一樣哼哼叫著,臉也漲得成了豬肝色。
「吉野,你動什麼彎彎心思?」馬擴上前,將堵在吉野口中的小褲捏了出來。
「我,我要出恭......」吉野大口喘著粗氣,身子蠕動得像一條大蟲子。
「哈哈哈!」馬擴、李梓熙和蕭若寒三人同時笑了,吉野一臉的氣惱和羞憤。
「吉野大將軍,懶驢上套,屎尿多!」馬擴笑著搖頭。
「再不讓我下來,我要拉到褲子裡了......」吉野大叫。隱隱的,似乎已有了臭味。
那三個人笑得更厲害了。蕭若寒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吉野喊道:「李大哥,快,快把他放下來啊!」
大路兩邊都是山石和灌木,高低不平。幾堆亂石中間,一條淺淺的水流蜿蜒而下,白花花的,清越有聲。
李梓熙和馬擴把吉野從馬背上放下來。李梓熙指指那一小片灌木叢,說道:「吉大將軍,你去那邊方便吧!」
吉野努努嘴,晃了幾下膀子,說道:「我這還綁著呢,如何方便?」
「吉野,難道還要我伺候你不成?」李梓熙又好氣又好笑。
「算了,算了,先給他鬆開綁繩,」馬擴笑道,「三個人看著他,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唉唉,」蕭若寒捂著鼻子,撇撇嘴,說道,「是你倆看著,本姑娘可犯不著操這份閒心!」
馬擴哈哈大笑:「好,好,蕭姑娘,不干你事,是我和李將軍看著他。」
李梓熙解開了吉野的綁繩,一扭頭,說道:「吉野,這回行了吧,快去!」吉野提起褲子就往那邊跑,卻又被馬擴攔住:「吉大將軍,請先等一等!」
吉野才跑出去四五步,忽聽見馬擴叫他,趕忙停住腳,回頭看向馬擴。
「稍等......」馬擴說著,趕上前去,「吉大將軍,煩勞抬抬腳!」
吉野不解,抬起了一隻腳,疑惑地看著馬擴。馬擴一伸手,把他的靴子一下就扒了下來;隨即指指另一隻腳,又道:「吉大將軍,再辛苦一下,還有那一隻!」
吉野頓時怒氣沖沖,嚴重凶光四射。怔了一怔,還是很不情願地抬起了另一隻腳。馬擴又一伸手,把那一隻靴子也拽了下來。
「吉大將軍,快去快回!別讓我們等得太久!」馬擴提溜著兩隻靴子,向後退了幾步,笑意盈盈地說道。
吉野狠狠掃了馬擴一眼,轉過身,墊著腳,一路小跑進了灌木叢,將身子蹲了下去。只聽呼啦一聲響,一股臭味頃刻間隨風飄來,三人不覺捂住了鼻子。
「該殺的,這臭東西!」蕭若寒罵了一句,捂著鼻子,催馬跑出去好遠。
「這吉大將軍,還真是噁心的緊!」馬擴說了一句,和李梓熙向後退了好幾丈。
天光已然大亮,東方的天空映出鮮紅的顏色。林中的鳥兒歡快地叫著,清晨的空氣清爽宜人。
吉野伏在灌木叢中,只露出一個帽子。一開始還看見灌木叢窸窸窣窣地抖動,過不多時便沒了動靜。
李梓熙看看那頂帽子還在,也就放下心來。他和馬擴貪看這山林野景,只覺美不勝收。兩人指指點點,念念有聲,一時間竟把吉野的事拋到腦後去了。
「吉野呢,怎麼還不回來?」蕭若寒等的不耐煩了,催馬過來問道。
「你看,吉野那不還在那裡嗎!」李梓熙一指灌木叢中間的那頂帽子,答道,「馬兄把他的靴子都脫了,他還能跑到哪去?」蕭若寒哼了一聲,頭一扭,目光投向遠處的山巒。
「這狗賊,出個恭也要這麼久,不會是在消遣大爺吧?」李梓熙打趣道。
「嗯?是啊,怎麼這麼久?」馬擴愣了一下,問道。
這時,李梓熙也覺出了不對勁。他喊了一聲「不好」,飛步向著灌木叢跑去。
那頂帽子正掛在樹枝上,下面一攤污物,散發著熱烘烘的臭氣,那吉野卻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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