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趙榛猝然一驚,不覺抬頭看去:那人正獰笑著,滿眼凶光。燃武閣 m.ranwuge.com
乍一看去,他的面貌、身形像極了梁員外,其實仔細瞧瞧,眉眼之間完全不對,純然是個假扮的。
這一驚之下,趙榛幾乎忘了躲閃,眼見那小刀就要刺中前胸。
馬擴心中一直懷疑,早對這人有了防備。他眼疾手快,飛身而起,一把將趙榛拉向一邊。
小刀從趙榛的耳際一閃而過,那人卻已從花壇上站起來,口中大叫:「賊人在這裡,快來抓賊人啊!」
話音剛落,四周喊聲驟起,十幾支火把照亮了夜空,一群官兵不知從何處涌了出來。
那假扮梁員外的漢子跳上花壇,衝著馬擴等人大聲喊道:「這下看你們往哪裡跑,還不快束手就擒!」
趙榛眼睛冒火,衝著羅方怒吼一聲:「姓羅的,你竟然出賣我們!」
羅方顯然也被眼前的這一番變故驚呆了,他支吾了兩聲,幾乎要哭出來:「我......我真的沒有啊......」
馬擴冷眼瞧著,哼了一聲:「姓羅的,我馬擴這回還真的看錯了人!」
羅方手足無措,只是大叫:「馬爺,我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啊!」
此刻,只聽得一名軍官大聲命令道:「都給我上,大人要抓活的!」
「上啊,抓活的!」
「抓住有賞啊!」
「快上啊!」
火光之下,明晃晃的刀,閃著森森寒光。在後面,更有一群官兵張弓搭箭,對準了馬擴等人。
七八名官兵首先圍攏了上來。馬擴和趙榛赤手空拳,只得連連後退。忽聽羅方大喝一聲,拔出刀,迎了上去。馬擴和趙榛互相看了一眼,均感詫異。
「羅方,你竟敢勾結歹人,劫持人犯,還要抗拒抓捕!」軍官叫了一聲,「來人吶,將羅方一起拿下!」
羅方低吼一聲,揮刀就砍,與幾名官兵纏在一起。而另外幾名官兵則直撲向馬擴和趙榛二人。
馬擴和趙榛已退到花壇後面的牆邊,再也無路可退。
趙榛一眼瞧見牆根下擺著許多花盆。盆中栽了一些花花草草,此際雖未開花,卻長勢繁茂。許是花匠不久前剛澆過水,濕漉漉的,盆邊還在滴著水。
趙榛不及多想,隨手抓起兩個花盆,衝著官兵就扔了過去。
花盆雖不算大,卻盛滿了泥土,加上剛剛燒過水,還是有些沉重。只聽「哎呀」一聲,花盆砸在一名官兵肩頭,隨即跌落在地上。花盆登時摔成好幾塊,濕泥和花草一起胡亂鋪散在地上。
馬擴一喜,連聲叫道:「打得好,打得好!」隨即也抓起幾個花盆,衝著官兵劈頭蓋臉地擲了過去。
一時間,花盆在空中亂舞,泥土、花草四散。官兵嚇得連連閃躲,可還是有幾個被花盆擊中,打得鼻青臉腫,哇哇亂叫。
那邊羅方和官兵斗得正緊。羅方很是驍勇,接連將幾名官兵砍翻在地。
官軍意在捉拿馬擴和趙榛,加上不少人與羅方熟識,故而多是虛張聲勢,並未真心用力。可官兵人數眾多,在軍官的督促下,仍一窩蜂似地沖了上來,把羅方圍在當中。不多時,羅方身上就幾處受傷,汗也下來了。
「馬爺,你們快走啊!」羅方猛然一回頭,大聲喊道。就在這一瞬間,左臂被一名官兵的刀划過,鮮血流了出來。
「馬爺,快走啊!」羅方回手一刀,又喊了一聲。
馬擴和趙榛將幾十個花盆丟完,手中再沒了武器。那軍官獰笑一聲,喊道:「看你們還拿啥打?快上,將這兩個賊人拿下!」
官兵哄的一聲,立時又圍了上來。馬擴和趙榛兩人背靠著牆,接連躲閃。刀砍在牆上,火花四濺。
馬擴身形一矮,躲過刀鋒,接著左腿踢出,正踢中一名官兵的手臂。那官兵驚叫一聲,手中的刀飛了起來。
馬擴騰身躍起,已把刀抓在手裡。隨即反手一刀,刺中官兵的小腹。鮮血湧出,那官兵哼了一聲,仆倒在地。
馬擴精神大振,接連將幾名官兵砍倒在地。趙榛也趁機撿起一把刀,將一名還在地上掙扎哀叫的官兵一刀斃命。緊接著,返身殺了出去。
官兵一時大亂,紛紛後退,圍成一個半圈,卻不敢再上前。那軍官見狀,吼道:「快上,與我拿下!誰敢後退,殺無赦!」
官兵身子一震,俱是面露懼色,互相看看,猶豫著,還是逼上前來。
月色在天,樹影滿地。
「還不快上!」軍官動了怒。官兵不敢再退縮不前,各自舉刀,砍殺上來。
馬擴和趙榛左接右擋,出刀如電,手底下再不留半分情面。官兵接連倒地,或傷或死,慘叫聲不停。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圍在趙榛和馬擴兩人身前的官兵又都退了回去。立在原地,都不敢再上前拼命了。
「一群廢物!」那軍官罵了一聲,舞著刀,自己卻不敢上前。那些官兵嘴裡喊著,腳底下卻未移動半步。
「弓箭手!」軍官面色一冷,衝著身後一揮手,大喊了一聲。數十名弓箭手答應一聲,從後面涌了上來。
「給我射,只要不射死就行!」軍官扭曲著臉,惡狠狠的叫了一聲。
先前圍攻的官兵撤了回來,弓箭手衝上前去,將兩人遠遠圍定。趙榛和馬擴身子貼在牆上,手握單刀,面前一片空闊之地,兩人頓時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咯吱吱的聲響,弓箭手拉滿了手中的弓,弩箭在弓弦上微微晃動。就連圍著羅方的官兵也忘了進攻,眾人一起望向這邊。
「準備!......」那軍官高舉起一隻手。
弓弦錚錚,冷冷作響。火光之下,顆顆箭頭閃亮如星。
「射......」這軍官張張嘴,剛吐出半個字,忽聽得房頂上一陣啪啪亂響。他驟然一驚,下面的話頓時就咽了回去。
抬眼望去,月色之下,兩個黑影從屋脊上露出半個身子。
「什麼人?」軍官怒喝一聲,問道。房上的人卻並不答話,俯身揭起房上的瓦,沒頭沒腦地打了過來。
瓦片在空中亂飛,如雨一樣落了下來。官兵們被打得抱頭鼠竄,只顧找地方躲閃。那些弓箭手也亂了方寸,四散逃去。
趙榛和馬擴回頭一看,房上之人竟是阮小七和田牛。兩人不覺大喜,一起叫道:「小七哥!」
阮小七嘿嘿一笑,說道:「愣著幹啥,還不快跑!」
說話間,田牛已從房上垂下一根粗繩。趙榛抓起繩子,蹬著牆縫,飛身上房。回手將繩子丟下去,馬擴三下兩下,也攀將上來。
「還有羅方呢!」趙榛回頭看看,下面早已亂作一團,看不清羅方在哪裡。
「還管他呢?」馬擴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好是歹,又投了官府也不一定,咱們先走再說!」
趙榛稍一遲疑,已被馬擴拉起胳膊,只得跟上。阮小七又接連將幾塊瓦扔了下去。下面一片哭喊之聲,哪裡還顧得上追趕。
四人順著屋面,跳到另一個房頂。屋後正有一棵大樹,枝繁葉茂,高聳過院牆。四人抱著樹幹,下到地上。
月色昏黃。眼前一條長街,空寂無人。四人看準了城門的方向,直奔向前。
剛跑過兩個巷口,忽聽得一聲吶喊,火光頓起,十數名官兵迎面沖了上來。
「天殺的,中了人家的埋伏!」阮小七罵道。
四人不敢再向前去。急切間不擇路徑,順勢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那些官兵隨後也追了來。
不料跑到盡頭,卻是一條死胡同。四人停住腳步,聽著身後追兵將近,火光已在不遠處閃亮。
「直娘賊,爺爺跟他拼了!」阮小七回過身,拔出了刀。
狗叫聲四起。好幾隻鳥兒不知從何處被驚起,慌亂著飛上天空。
趙榛四處看看,見左邊有一道矮石牆,再過去是一片小樹林。
「七哥別忙,這邊走!」趙榛喊了一聲,搶先跳了過去。其餘三人緊跟著,也都跳了過去。
幾座破舊的房子,早已荒廢多時。四人急急繞過,鑽進了小樹林。後面的狗叫聲更響了,隱約的人聲傳將過來。
四人穿過小樹林,沿著一條小河往前就跑。月光暗淡,河水閃著粼粼的波光。四人剛想喘口氣,忽聽身後追喊聲又近。
辨辨方向,隔著小河,城門應該在右側。幸喜河水不深,四人趟過小河,走過一片小野地,來到一條崎嶇不平的大路上。路兩邊長了許多矮樹和荒草,零零星星的有一些房子。
四人順著大路疾奔。隱隱的火光,就在身後數十丈外跟著。
約莫走出二里多路,遙遙望見城門上的燈光。城牆矗立在月光里,靜默無聲。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見城樓上守城軍兵走動的影子。想到胡二就在城外接應,四人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眼看著離城門不遠,前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火光亮起,一隊巡邏的官兵走了來。
身後的火光也漸漸近了。右邊是一條護城河,河水不但深,且無橋可渡。四人無奈,只得向左邊疾走。
走了不多遠,見巷口也亮起了火光。嘈雜的人聲,料是官兵前來搜捕。
「好惡賊,這是要逼爺爺拼命啊!」阮小七前後看看,怒火頓生。
「硬拼不是好辦法,先躲一躲再說!」月亮地里,路邊立著一座土地廟,黑瓦白牆,雖是破舊,卻很壯觀。
田牛跨上台階,推了推廟門。「吱呀」一聲,廟門開了。裡面沒有響動。
四人顧不上許多,進得廟來,把廟門緊緊關上。不多時,外面人聲嘈雜,火光照得半天明亮如晝。
廟裡的空間並不大。一座高大神像立在中間,長長的幔帳垂在兩邊。朦朦朧朧的月光透進來,晦暗不清。
「人呢?」
「明明在前面,追到這裡怎麼就不見了?」
「快四處搜搜,找仔細了!」
「這幾個賊人,膽子實在太大,千萬別讓他們跑了!知府大人怪罪下來,你我可不好交代啊!」
火光搖曳,亂糟糟的一陣腳步聲。四人躲在門後,偷偷聽著,心裡不免都有幾分緊張。
聽得腳步聲漸漸遠了,火光也暗了下去。四人不覺稍稍鬆了一口氣。
等了好一會,外面方沒了動靜。馬擴站起身,正要拉開廟門,忽聽得一陣人聲響起,廟門外又亮起了火光。
「這裡有座廟!」
「去廟裡看看,人是不是藏在了裡面!」
馬擴猝然一驚,手頓時停在了門閂上。「踏踏」的腳步,已然上了台階。
看來這回是逃不掉了。
馬擴牙一咬,拔出了腰間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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