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皇后聽到雲馨的回報後,兩道彎彎的眉毛幾乎都要蹙到一起了,「你是說太后那日是想讓那庶子見那個陳家的孩子?」陳家的孩子?那個眉眼冷清、神態淡然的孩子?
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高皇后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
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包拯已經死了,陳鴻也死了,那些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也都七七八八的被處理了。難道那個孩子有陳鴻掌握的秘密?理應不會有,那個時候她才多大?她還有母親和兄長,如果有秘密怎麼可能告訴她?
再者說了,如今官家已經登基,就算太后手腕再厲害,難不成還能給扯下去?好歹算是先皇欽定,怕她也沒有這翻天的能力。
她坐在那裡細細的將所有的人都過了一遍,慢慢鎮定下來,曹家也未必是為了當年的舊案,目的應該也不在皇位,至少他們沒有顯示出想要擁立誰的跡象。
那麼,陳家的孩子是哪裡引起了曹家的注意?楊家?雖然說自己和官家看重,但是在曹家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麼。當年范仲淹范公門生都基本與曹家交好,而後來范公門下的更多勢力,也都跟曹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說曹家表面上看起來低調、本分,但是上百年來的根基根本不用刻意去在意任何人。
難道是太后喜歡那個孩子?
太后原本已經隱退,突然出手就帶上了那個孩子,就算是真心喜歡也未免太巧了,很難讓人懷疑背後沒有動機。或者說那個孩子手裡真有什麼把柄?高皇后心裡一驚。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見門口的宮人喊道「官家——」,「你給我住口!別喊了!」趙曙不耐煩的聲音隨即響起。
高皇后連忙起身相迎,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趙曙大聲的呵斥道:「你們兩個在搞什麼?」
高皇后一頭霧水的看向趙曙:「十三郎——」
趙曙不耐煩的搖搖手打斷她:「你別來這一套!你跟你姨母一唱一和的,唱哪出啊?嗯?」說到最後提高了調門。
「我?姨母?太后?我們沒有啊,還請官家明鑑。」高皇后心裡著實委屈。
「明鑑?明鑑!明鑑什麼明鑑!」趙曙怒不可遏的指著高皇后說到,「怕是再過幾日,再過幾日就學了那劉娥了吧!帘子準備好了嗎?要我幫你們掛起來嗎?啊——?」
「臣妾著實委屈,不明白哪裡做錯了,十三郎就算你有理,也要告訴我哪裡做的不對。」高皇后看到趙曙氣急敗壞的模樣,雖然有些難過,卻也感到十分厭倦。
看到她的神色淡然起來,趙曙更是生氣:「你們一會曹家、一會高家,現在向家也跟你們一起了,朝堂上韓琦、司馬光、杜常更是你們一派的。大半的江山都是你們曹家高家的了,怎麼,都給你們好不好?給你們姓曹、姓高隨便你們好不好?」
高皇后聽到這裡猜測應該趙曙是在朝堂上受了什麼刺激,便委身一福,輕輕的解釋道:「韓大人一向對官家忠心耿耿,我們高家與曹家原本不和,此次結親本就是權宜之計,官家切勿這樣說臣妾。」
「今日裡監察御史呂誨、呂大防聯合眾人,翰林院學士王圭也突然上奏,說要將我父王封王,不能尊皇。還將之前擬旨贊成的歐陽修等人罵的狗血淋頭,連著韓琦一起罵。好哇好哇,好的很,好的很!」趙曙說到激動的時候,將桌上的一堆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原來是因為這個。這確實是趙曙心裡最大的忌諱。可是呂誨、王圭怎麼會突然在這個上奏?難道是太后的旨意?但是這樣做會不會目的太過明顯了?
雖然「皇考」、「皇伯」之爭一直在持續,但是這個時候爆發也只能說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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