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安回答著:「見到了見到了,那魏夫子長真真是好學問。是吧,邢妹妹。」宋以安說完就真誠的笑著看著邢如意,她學識不如邢如意,就拉著邢如意幫忙說話。
邢如意平日就比她內斂許多,不善多說話,但是二人長期一起,也習慣了宋以安拉她幫忙,便笑著回答:「確實如此,那魏夫子長對各位才女們的評價中肯,對每一個作品也都給了十分深刻的說明。真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她接著轉頭朝楊素致溫潤一笑:「楊夫子,今日的詩會看的我十分暢快。平日裡都說男子們學問好,今日得見魏夫子長、得見一眾才女,才知自古說『巾幗不讓鬚眉』,也是有道理的。楊夫子辦著女子學堂,為無知女童開蒙,真真是極好的。」她難得說了這麼多話,可見都是發自肺腑。宋妃對著她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這樣的場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學堂我也很喜歡。」
楊素致連忙起身道謝:「謝過二位娘娘。」
趙頊看著三人,嘴角帶著笑:「哦,你們這樣一番誇讚,說明楊夫子這茶會辦的不錯。女子開蒙,也算是普天恩德的事情了。好事好事。楊夫子,我十分欽佩。」說完他突然話題一轉,「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楊夫子,這魏夫人是何許人啊?」其實他是很想打聽三娘的情況,想迂迴一番。
結果,楊素致聽到他的問話,微微變了臉色,略顯鄭重的說著:「魏夫人是曾鞏曾學士幼弟之妻,年不過三旬,才情雖好,性格卻孤傲,而且曾學士他對草民有交代……」
「怎麼?」趙頊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皺著眉頭撇嘴笑著,「楊夫子也聽說了那些關於我喜愛美色的流言嗎?」說完面上苦笑著,帶著些探究的看向楊素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人品嗎?」他有些著急,生怕楊素致和三娘都是如市井流言般認為他的。
楊素致被他一問,背後微微出了一些薄汗,他現在吃不准趙頊到底是個什麼想法。這新帝在之前未登上帝位的時候,品性看起來一切都還算端正。可是如今看他對後宮嬪妃的行徑,以及外面一些流言蜚語,讓自己不得不防。更何況,楊素致原是知道這個官家原本是多情的,對三娘做下那些深情的事還歷歷在目。
可是,就怕他一朝身為天子,這份深情變成了見者有份——深情變多情。楊素致生怕這個年輕的帝王在他的女子學堂里折騰出一些關於「女夫子」的流言緋聞,那對整個學堂來說都是非常大的傷害。尤其是魏夫子長,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她可不能在集雅閣內有任何差池。
楊素致穩了穩思緒,雖說皇帝那個位置讓人容易迷失心神,可是趙頊他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可信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不信,此刻也斷然不能表露。
「草民不敢。」楊素致連忙說著,「我自是相信陛下的品性,只是有時流言蜚語對於女子來說實在是如毒箭流矢,不得不小心提防。況且集雅閣本身就是女子學堂,夫子和學生都不能有半點閃失。」他故意提起「夫子」,是想提醒三娘也是夫子。
趙頊眼神暗了一下,自然明白楊素致的意思,點點頭:「嗯,女子不易。是我唐突了,楊夫子見諒。」說完就要起身行禮,楊素致連忙側身一揖:「草民不敢。」
「那你安排宋妃和邢妃她們二人與學堂的女夫子們見面就好,我先回馬車。」趙頊說完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只是走到院中的時候,他在原地踟躕了兩步,停頓了片刻,又才像下了決心一般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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