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猜得不錯,那幾個獄卒果然是徐山指使的。兩個獄卒架著同伴,一瘸一拐剛走出大牢,徐山就急不可耐得迎了上來,「怎麼樣?得手……」他還沒說完看到幾人狼狽的樣子,不由狐疑道:「你們這是失手了?!」說完臉色已經有些不悅。
牢頭夾緊雙腿,弓著身子努力想要直起腰來,可李策那一腳踹得極狠,褲襠又是一個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咬了咬牙,還是直不起腰,這一番折騰又痛得冷汗直流,要不是有人在場,他真想立馬脫下褲子檢查一下,自己那東西是否還能用。
徐山一看他那熊樣,不耐煩道:「滾一邊去!」他手一指另外一個獄卒道:「你來說!」
「是是……是……大……大大人!」那獄卒慌忙答道,只是一開口卻是個結巴!
徐山終於動怒!啪!他伸手就是一個耳光甩過來!直打得那獄卒整個身子都轉了起來。
旋即他怒視另一人,那獄卒慌忙說道:「大人是夢遊!那小子夢遊!把我們給打了,我們一時沒有防備這才……」獄卒說到一半就見徐山的臉色已經黑得嚇人了!嚇得他不敢往下說了。
「夢遊?虧**能想得出來!」徐山狂怒又是一個大嘴巴子甩過來!這幾個蠢貨辦事不利也就罷了,為了推卸責任,居然找了這麼一個荒謬的藉口,敢這麼侮辱自己的智商!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那獄卒無端挨了一個大嘴巴子,捂著臉委屈道:「是牢頭說得嘛,真的是夢遊,牢頭說……」
「啪!」又是一個大耳刮子扇下來,「給我閉嘴!蠢貨!」徐山人都要氣炸了,他一轉身看到那牢頭,怒沖衝上前兩步,陰著臉低吼道:「夢遊?!」
牢頭大喜,慌忙答道:「對對對!是夢遊!」
「操你大爺,我讓你夢遊!」徐山一見牢頭捂著下體的猥瑣樣子心裡就來氣,他猛地一腳朝牢頭下體踹去,這一腳極狠,那牢頭直接被他踹飛了出去,發出一聲悽厲的哀嚎,就此暈死過去,再沒了聲響……
俆山之所以這麼動怒,是因為他回去也免不了也要被何瑞年臭罵,這幾個蠢材害得他被臭罵,他又怎會輕易饒過他們。
媽的,還得老子來給你們擦屁股!俆山低聲罵道:「把他們三個分開收押,免得他們待在一起又出什麼亂子!你們幾個蠢貨,這次給我把人看好了,沒我的吩咐誰也不准再輕舉妄動!」俆山撂下一句話怒氣沖沖走了。
幾個獄卒忙連聲答應,見俆山終於走後,幾人鬆了口氣趕緊去扶起那暈死過去的牢頭。
其實那牢頭剛才就醒了,只是一直趴在那裝死,現在俆山走了,他才敢抬起頭來,但是只覺下體腫脹異常,直欲炸開般,他虛弱**道:「快扶……老子……去找郎中!」
幾人忙架著他去尋郎中,「慢、慢著,把剛才夢遊那小雜種,關到熊瞎子的牢房去,媽的!痛死老子了!」他被俆山一頓臭罵,也漸漸明白過來自己可能是被李策給耍了,不由怒從心起,想著報復他。
說起這熊瞎子就好比是整個大牢裡的獄霸,此人長得極為壯實,皮膚黝黑,脾氣暴躁,而且一身蠻力,所以人稱外號「熊瞎子」。此人原也是軍中一員梟將,後來不知犯了什麼事,就被關在了這大牢中,到現在已經不只是幾個年頭了。
獄中所有的牢犯都怕他,就連獄卒們也要敬他三分,前幾年就有一個獄卒不服,想收拾他,結果被他發現糾結了一幫牢犯暗中把他打成了白痴,此時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熊瞎子依然安然無恙,據說是軍中有人保他,自此以後他更是無法無天,簡直就是這獄中的土皇帝。
長此以往,獄卒們也學乖了,平日裡買點酒菜孝敬,獄中碰到鬧事的刺頭,就丟給他處理,第二天保證治理得服服帖帖!
所以在李策丟到熊瞎子牢房的時候,其他幾個牢房的犯人紛紛從木柵欄的格子中,探出腦袋看看這又是誰要倒霉了。
李策進了熊瞎子的牢門,裡面倒是比自己原先的牢房寬敞的多,大約有八九個牢犯,幾人都懶散地躺著,見有新人進來,不由都坐了起來。
東北角上竟還有一個土炕,還有被子。要知道這牢房都是地上胡亂鋪些茅草,哪裡會提供被子,看來這熊瞎子還真是有特殊對待。
一個彪形大漢,持著胳膊光著脊樑,一身腱子肉極為健壯,坐在炕上就如一座小山在那,此人自然就是熊瞎子了。
他斜眼瞧著李策,目光里露出一股凶氣,冷笑一聲,朝獄卒打了個眼色,獄卒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幸災樂禍地看一眼李策,得意洋洋地走了。
彪形大漢的表現李策看在眼裡,心道:他媽的,這是想合起伙來整老子啊。
李策暗中提起小心,徑直走向牆角的,想要坐下,誰知他剛到那,旁邊的一個流里流氣得牢犯就咕嚕一下爬了過來,腆著個臉冷笑道:「這是爺的地盤。」說完,眼裡還滿是挑釁地看著李策。
李策看著他,冷哼一聲,搖搖頭,又去了另一處,小爺不跟你計較,你說是你的,那你就躺那吧。
誰知他走到另一處,又有人爬過來,如法炮製占了地方。李策冷笑一聲,他算是看清了,敢情人家這是給自己下馬威呢,《水滸傳》中武松剛進牢房時不也遇到這麼一出嗎?
好,既然這邊邊角角都是你們的,那我就睡中間,他初來乍到,對這還還不熟悉,知道即便這些人想整自己,自己最好也不要先挑起衝突,況且對方這麼多人,自己怕是也要吃虧。他走到牢房正中央,環視以一下眾人,笑笑盤腿大咧咧坐了下來。
「嗯?」李策這一手不禁令眾人大為驚奇,這小子進了閻王殿居然還這麼淡定,看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熊瞎子斜著眼瞥了一眼李策,給牆角的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露出一個奸笑,伸了個懶腰,慢騰騰爬了起來向李策走去。
「我說兄弟,懂規矩不?」來人叫王癩子,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蓬頭污面的,也不知多少年沒洗澡了,他一靠近,李策就被他身上那股臭味熏得想吐。
「噢,規矩懂,小弟初來乍到,這裡見過各位哥哥了,我這裡還有些散碎銀子,就送給諸位了!」李策一摸口袋,掏出身上剩下的散碎銀子,故作慷慨得大聲說道。就當是破財消災了吧,錢財乃身外之物,況且如今自己還生死難料,身陷囹圄這東西也用不上,能不與他們衝突就儘量不予他們衝突,並不是李策怕他們,而是他現在需要好好靜下心來思索怎樣應對何瑞年,再說就這些人他也實在不屑與他們爭勇鬥狠。
王癩子一愣,按照他的以往印象,這廝應該問:「什麼規矩?」這樣他就可以「教教」他規矩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上道,居然一下子掏出銀子來了,這麼一來,倒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媽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策把銀子遞到他眼前,催促道:「拿著呀,愣著幹嘛。」
王癩子轉頭望望熊瞎子,有些拿不定主意,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麼上道,找不到藉口整治人家啊,再說了,這雪花花的銀子就在眼前,這東西誰見了不心動啊!
熊瞎子目無表情地略微點了點頭,王癩子一喜忙伸手接過,這些人在獄中平時沒有什麼收入來源,就靠敲詐勒索獄裡的犯人得點銀錢,然後交給獄卒,去換吃喝。牢裡已經很久沒有新犯人進來了,這幫人也許久沒占葷腥了,乍一見這麼多銀子,一時竟是高興的有些忘乎所已,就算過年都沒這麼樂過。PS:回來晚了,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