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既然大宋民間武德豐沛,大宋朝廷又弱雞了那麼億點點,那為什麼大宋沒有被造反的百姓推翻?
答:因為大宋民間武德雖豐,但是缺少造反的政治綱領與團體協作、前赴後繼、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往往剛殺官舉旗,就會被分別招安。
就像這一次被後世稱之為百萬瘋狗出籠的青皮破落戶們組團抓勞工一樣,儘管這些殺才們目的一致,然而實際上,這一百多萬隻瘋……這一百多萬的青皮破落戶們依舊發揮了他們游兵散勇各自為政的特色。
這些瘋……這些青皮破落戶們以鄉里為單位抱團,鄉里與鄉里之間誰也不服誰,往往一個州就能有幾十甚至上百個人數多少不等的隊伍,擴大到布政使司這個層面之後更是難以統計具體的隊伍數量。
除了隊伍人數不等,裝備雜亂,載具五花八門,這些青皮破落戶們的目的地也是各自不一。靠海的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投向了倭國、琉求、高麗等地方,靠著西邊的選擇就更多了。
被趙桓慣壞了的青皮破落戶們覺得自己有大明戶籍在身,對大宋的藩屬國如緬甸之流的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而且這些沙雕們比之後世的沙雕網友還要過份——後世的沙雕網友們玩爆吧之類的事情時還會講究個組織,但是這些青皮破落戶們卻是絲毫沒有這種概念。
甚至有的人抄襲了從社學、夜校、茶樓酒肆之類的地方聽來的七禁五十四斬當規矩,然而真正的出發之後卻根本就沒有人在乎這些所謂的規矩。
對於這些青皮破落戶們來說,只要自己不在大宋的境內干出違反大宋律的事情,官府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法不禁止即為可嘛。
至於大宋之外?
有發票嗎?有證據嗎?有證人嗎?
蠻子都特麼不算人了還能算個雞兒的證人!
所以,什麼都沒有你還說個雞兒!
這些為了抓勞工賺錢已經紅了眼的青皮破落戶們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所以他們更不會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兒。
簡單來說就是無組織無紀律。
但是……
這些無組織無紀律且狗膽包天的青皮破落戶們雖然比後世的那些沙雕網友們還要不學無術,但是就跟後世的沙雕網友們都懂得如何造反如何治國一樣,這些青皮破落戶們雖然在大宋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甚至隨便哪個地主老財都能欺負他們,可是當他們出了大宋的國門之後,這些殺才們就意外的發現……
蠻子全是傻逼!
拿著話本里聽來的故事當戰術,結果能打敗蠻子的正規軍,這麼魔幻的事情你敢信?
然而這特麼就是現實——小說還需要最基本的邏輯自洽,但是現實不需要,拿故事當戰術這麼扯蛋的事情可能不會在小說中出現,但是能出現在現實當中。
然後趙桓拿著皇城司送上來的情報都驚呆了。
再然後,趙桓就讓人把李綱和莊成益以及方子安等人都喊到了宮裡。
「說說吧,這事兒該怎麼處置。」
趙桓揉了揉額頭,滿臉的蛋疼:「這些殺才們搞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藩國訴苦的奏疏就該堆到朕眼前了。」
李綱接過何薊遞過來的情報看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將之遞給了戶部尚書莊成益? 莊成益又遞給了禮部尚書方子安,方子安看過之後又滿臉蛋疼的遞給了兵部尚書李文德。
當六部大佬們都看過了這份情報之後,何薊才從工部尚書高子安的手裡接過來? 然後又揣回了懷裡。
李綱面無表情的向著方子安使了個眼色? 示意方子安先站出來答話。
然後方子安的心裡就恨不得操刀子砍死那一百多萬瘋……那一百多萬青皮破落戶。
抓勞工啊混蛋!你們特麼的出去抓勞工? 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幾百個青皮居然敢特麼跟人家上千的正規軍剛正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特麼出去開疆擴土了!
心裡暗自罵了半晌之後,方子安才躬身道:「啟奏官家,臣以為此事不可大聲宣揚? 不如還是派人召回這些青皮破落戶? 好歹……好多讓兵部派人教他們些規矩。」
然後兵部尚書李文德就有些傻眼——明明是你禮部的事兒,怎麼就特麼扯到我兵部了?
方子安沒理會一臉懵逼的李文德,而是接著說道:「臣以為? 這種事兒吧? 不是不讓他們干? 而是不能這麼大張旗鼓的干。
而且? 這些青皮破落戶們不曉得什麼兵法戰術? 也沒有什麼後勤補給? 靠著一時血氣之勇,或許能沾些便宜,然而如此行事,絕不是什麼長久之計。」
抬頭瞧了趙桓一眼,見趙桓的臉色沒什麼變化? 方子安心裡便又多了份底氣? 說道:「臣以為? 如今樞密院和禁軍、廂軍改制? 或許可以挑選一些還算過得去的,讓他們去指點一番。當然,這事兒還是得兵部出力。」
李文德知道自己完 犢子了。
這種事兒如果沒人當面提出來也就算了? 現在有人當面提出來了,官家肯定會同意。
果不其然,在方子安說完 之後,趙桓就笑眯眯的說道:「方卿言之有理。」
得了趙桓的誇獎,方子安頓時大喜過望,忍不住向著李綱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咱老方沒掉鏈子吧?
只是還沒等方子安高興多久,卻又聽趙桓說道:「只是,這諸藩國訴苦的奏疏……」
方子安剛剛揚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
李綱卻淡定無比的道:「啟奏官家,臣以為不會有什麼訴苦的奏疏。」
李綱的話音一落,在殿中的莊成益等人頓時都把目光投向了李綱——不愧是李相,這特麼也太狠了吧?這是打算把所有的藩使全部截殺?
何薊更是在心中暗自盤算著,如果皇城司要在半路上截殺所有的藩國使節,又該怎麼去做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反正不能放任這些使節進入大宋的境內,要不然諸藩使節一起死在大宋境內,這事兒就有點兒好聽不好說的意思。
或者可以讓他們進入大宋得境內,等他們到了理藩院安排的住處之後再讓他們住的地方走水?吃的中毒?這個應該比較容易。
可是這樣兒一樣,這些人帶的奏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