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當趙惟吉內心中充滿忐忑的進入飛狐城之時,得到的卻是鎮州軍依然隨大部隊出發的命令。
這一命令頓時讓趙惟吉內心充滿了負面情緒,你又不用我還要拽著我走,此刻趙惟吉第一次有了想把一個人弄死的心。
本來田重進是想直接就把鎮州軍留在飛狐城內的,反正大軍並不差他那三萬人。但是就在田重進發出命令招趙惟吉的鎮州軍前往飛狐城的時候,袁繼忠的一句話打消了田重進的念頭。
「田將軍,咱們的人素來與鎮州軍不對付。一旦把他們留在這裡,那不是徹底使他們沒有了人看管,萬一他們擅自作出任何行動,無論對戰局有任何的影響對與田將軍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一聽袁繼忠這麼一說田重進便明白過來了,雖然田重進讀書少,但是也不是傻子。一旦鎮州軍脫離管制,那麼自成一軍的他們如果在別的戰場打勝戰,那麼嫉賢妒能必然加之在他田重進頭上。如果打了敗仗,那麼識人不明這頂帽子他田重進也逃不了。
權衡再三,田重進還是決定將鎮州軍牢牢的拴在自己身邊盯著他們。
……
就在中路戰場正在整軍準備繼續進發的時候,西路潘美楊業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應州戰場了。
雖然契丹高層定下了誘敵深入的方略,但是西路的狀況有些不一樣。西路戰場主要在西京大同府附近,這裡並不太適合騎兵作戰,所以西路必須要拖延住宋軍的前進步伐。
雲州放給宋軍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但是應州就不能讓宋軍這麼容易拿下。因為一旦應州被宋軍拿下,那麼宋軍就將直面西京大同府。
在其他兩路都還沒有轉折的情況下西京必然面臨極大的壓力。而且西京一旦丟失,那麼必然導致整戰略的崩盤。
因為大同府的戰略地位極其重要,即便東中兩路軍失敗,但是只要宋軍攻下大同府,那這場戰役打下來宋軍起碼都不虧。
於是乎潘美的西路軍在抵達應州之前就遭到了強烈的抵抗。
雖然西路軍遭到了強烈的抵抗,但是卻成就了楊家兄弟在戰場上的風采。
……
「這天還是那麼冷啊。」楊家七郎不停的抱怨著這鬼天氣。
「有著棉衣保暖你就別抱怨冷了,老七。」說話的是楊四郎。
此時所謂先鋒帶領著部隊前進在這黃土高原之上的是楊家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
雖然已經快接近四月,但是黃土高原上的氣溫仍然不是很高。況且這溝壑縱橫的土地和漫天的黃土實在是讓人十分的難受。
此時宋軍的部隊是行走在高原之上,但是突然老六楊延昭感到了情況有一絲的不對。因為按道理來說應州應該是契丹軍的重點防衛要地,但是為何走了那麼就還沒有碰到哪怕一個契丹斥候。
此時他想起了曾經和趙惟吉討論過這黃土的地貌。趙惟吉就曾經說過,如果派兵在這溝中行軍的話,是否有可能避過敵軍的偵查。
想到此時,楊延昭頓時感到了是不是契丹軍隊就在這溝中行軍準備直接繞到大軍後方呢?
想到這麼一種可能後,楊延昭便不能再如此安穩下去。所以他直接叫過了老七楊延嗣,讓他拿著望遠鏡去溝邊偵查一下。
楊延嗣拿著望遠鏡前往溝邊向著應州方向一望去,便看到真有一隊契丹人馬在溝中行軍。而且為了減小噪音的產生,契丹騎兵們都用布保住了馬腳。
「六哥,果然如你所料,溝中真有一支契丹軍隊,離咱們已經不足五里了。」楊延嗣回來後興奮的對楊延昭說。
聽到這個消息,楊延昭看向了老四楊延輝。
「既然是老六率先反應過來這一種可能,那麼老六你來布置吧。」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五哥,你帶著弓弩兵在溝邊埋伏,等到契丹軍隊一過來就進行攻擊。
四哥帶著步兵繼續向前行進,找一個可以下谷底的地方,繞下去堵截住契丹兵的退路。
我和老七帶領騎兵退回到剛才所看到的那個直通溝底的斜坡去,利用坡度直接正面狙擊契丹兵。」
說完後楊延昭看了看他四哥和五哥。
「我沒意見。」一直沒說話的老五楊延德說話了。
「既然老五沒意見,我也沒意見。」看到老五沒有反對楊延輝自然沒有任何異議。
「那就這樣實施吧,老七你跟我來。」
楊家兄弟所率領的先鋒部隊便展開了行動。
很快的契丹軍隊便已經到達了埋伏地點,本來契丹軍隊以為更本沒人會想到這麼一招。
這一招的確是新鮮招數,在耶律莫到達西京以後觀察這黃土高原的地形想出了這麼一招繞偵查的招數。
只不過他不知道有一個人從千年後而來,而這個從千年後而來的人知曉有那麼一個人也用過這麼一招逃避偵查,只不過這個人不是為了偷襲敵軍,而是為了逃跑。
所以對溝上面的情況契丹軍更本毫無防備。
就在他們開始通過宋軍的埋伏地點之時,天上突然下起了箭雨。箭矢真的如雨點一般從天空中落下。
伴隨著重力的加持,箭矢威力更加巨大。很多契丹士兵直接被貫穿了頭盔直接便被爆頭而死。即使幸運的躲過了要害的士兵胯下的馬匹也被射的慘不忍睹。
箭雨停歇之後還沒喘上一口氣的契丹士兵又開始迎接起了另一個噩夢。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緩坡上開始黃沙飛舞。
緊接著看到一支騎兵部隊如洶湧的波濤一般朝自己沖了過來。那些自身和馬匹還有行動能力的士兵轉身拔馬便逃。
但是那些馬匹已經死亡的士兵等待著他們唯一的命運便是被如洪流一般的騎兵直接碾壓了過去。
那些轉身逃掉的士兵在以為他們已經脫離險境的時候卻不想他們的退路依然被封死。
楊延輝所率領的步兵已經在他們的退路之上列陣封路。此時經歷了兩重險境的契丹騎兵再無抵抗之力。衝到步兵戰陣之前的騎兵們直接被步兵的長槍捅死胯下戰馬然後摔落地上。
以催枯拉之勢便解決了這契丹的先頭部隊使楊家兄弟頓時名聲鵲起。
當捷報傳回後面大部隊之時,潘美都被這一戰績震驚到了,宋軍幾乎零傷亡就殲滅了一股不小的契丹軍隊。在宋對遼的戰爭史上這基本是前無古人的。
「楊家一門忠烈,七郎八虎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重貴果然養了不少好兒子啊。」潘美一邊縷著鬍鬚一邊高興的對楊業說。
「太尉謬讚了,末將也沒能料到犬子們能取得如此戰績啊。」
「將軍謙虛了,希望楊家將們能再接再厲,而咱們的北伐事業也能這樣一直順利下去。走吧叫大軍加快前進速度,遭到如此損失,我倒想看看應州還怎麼擋我們。」
潘美楊業的大軍此時開始加快前往應州的速度。
……
而在基本上相同的時間裡田重進已經從飛狐出發並且已經包圍住下一個敵方城池了,那邊是靈丘。
但是就在田重進的中軍包圍了靈丘之時,天氣卻產生了變化,穀雨過後,北方的降雨開始增多了。
大軍剛把靈丘包圍後便開始下起了大雨。出於對戰局謹慎的考慮田重進便命令軍隊圍而不打。
「這鬼天氣。」坐在帳中田重進又開始抱怨起這天氣了,抱怨的同時他還在一邊揉著膝蓋等關節。
照例參加著沒他啥事的作戰會議的趙惟吉很敏銳的把握住了這一細節。
散會後,趙惟吉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到屬於他們鎮州軍的區域中去,而是在田重進軍帳周圍找到了一個長年跟隨田重進征戰的老兵。
「田將軍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啊?剛才會議之時我總看見田將軍揉著關節。」趙惟吉向那老兵詢問道。
「將軍果然好眼力,咱們田將軍有風濕,一到這種颳風下雨的天氣就關節痛。這都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好像是長年征戰落下的。」
「哦,謝謝你了。」
「將軍客氣了,要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老兵離開後趙惟吉也向著自己的軍帳走去。
三天後雨仍然沒停。田重進還是沒事就揉著關節罵天氣。就在他正罵著的時候他的一個親兵拿著一個瓶子走了進來。
「將軍試試這個,應該會對將軍的風濕有幫助。」
「這是什麼啊?」田重進拿過來瓶子拔出瓶塞聞了聞。「這是酒啊。你小子居然敢在軍中私藏有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將軍息怒,先聽我解釋,這不是我私藏的酒,這是我從一個農民手上買來的藥酒,那個農民說這個對風濕關節痛有緩解作用。想著這這段時間將軍飽受病痛折磨,內心不忍就買來一試。要是沒效果,咱扔了不就完了。」
「真的?算你小子有孝心。」說完田重進便對著瓶子喝了一口。
喝完以後果然感到了關節開始發熱,明顯比之前好受多了。
「嗯!喝完以後明顯舒服多了,你小子這事辦得好。打完仗以後表功少不了你的。」
「謝將軍。」
這次之後田重進又有了一個愛好就是每天喝點這個藥酒,而他這親兵也不斷地為田重進供應著藥酒。
又過了兩天之後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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