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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葉塵深吸了口氣,一臉肅然的說道:「喻小姐要將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你父親所犯的罪所有信息都告訴我,這樣我才好全力以赴的救你出去。」
喻清妍紅腫的眼睛定定地瞧了葉塵半晌,臉上變幻不定,不知道再想什麼,葉塵見此,不由心想:難道喻皓一案當真另有隱情。
半響之後,喻清妍轉頭對喻文說道:「大哥!你先出去一下。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不好。」
喻文沒有任何不喜,躬身給葉塵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守在了門外。
喻文出去之後,喻清妍才悽然一笑道:「妾身不敢欺騙公子,此案只怕已經通了天,雖然不管開封府還是朝中都沒有明說,以莫須有的罪名讓爹爹含冤而死,但爹爹卻已經猜想到一些實情,且在死前妾身與爹爹最後一次相見時,爹爹偷偷告訴了妾身。按照爹爹推測,應是皇宮中的幾座主殿受到了天災,只是不知道是雷擊還是火燒,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毀之物定是與天子真命有關。」
葉塵聞言,臉色微變,他的確沒想到此案會牽扯如此之深。且又如此見不得光。而且最主要是此事乃是天子最為在乎之事。不過,喻清妍能夠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也足以看出她的為人,這一點讓葉塵很欣賞。畢竟這世間之人為了自己能夠活下來,向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將他放在喻清妍的處境上,肯定擔心說出實情嚇跑眼前的唯一希望,多半會說的模稜兩可,不會實話實說的。
眼見葉塵緊蹙眉頭,半天不吭聲,喻清妍雙眸中剛剛顯現的光彩又暗淡下去,神色中卻已經一片死灰,但她依舊說道:「還是要多謝公子。只要妾身能清清白白地死去,公子這份大恩大德,妾身已是感激不盡了。」
葉塵只得心中一嘆,心想自己若是不幫其從這教坊司脫身,出了這個門,回頭,喻清妍恐怕就會自殺。如此貞烈、善良,且有才情的女子可是難得,整個開封城恐怕也沒有幾個。而且,他現在冷靜下來,也反應過來,他今日一時火大,讓人將那王文山扒光,丟到街上,此事定會一夜之間傳遍開封。而等自己離開這教坊司,喻清妍便死了,這叫世人怎麼看他,會怎麼猜想這件事前因後果?
葉塵明知此事難辦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他之前的預料,但此時卻不敢拒絕,也不想拒絕,想了想說道:「唉……能不能赦免你,或許要求到天子那裡去。今晚走時我會想辦法托那教坊司的管事太監照看著你,不要讓你再接客,明日一早我先去見一下管理教坊司奴籍的開封府推官,若是不行我便進宮去求天子,若還是不行……只能先想辦法讓你成為樂妓,然後再從長計議!」
喻清妍拭了拭眼淚道:「妾不怕死,只怕清白有染,若是能夠逃脫顧然好,若是不能,委屈一段時間當那樂妓也沒什麼。所以,公子不必過於為難。公子今日救下妾身,又為妾身保下清白。如此恩德,對妾身來說,如同再造。它日若是有機會,必定以死相報。」
葉塵心中嘆息,如此好的女孩真是難得啊!若是就此毀了或者自尋短見,卻是太過可惜,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說道:「喻小姐也不要太過擔憂,在下保證一定將你從這教坊司內救出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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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葉塵又向喻清妍仔細詢問了喻家出事過程中所有細節,說著說著,才發現喻清妍已經沒有了聲音。一看才發現喻清妍竟然睡著了。
喻清妍這一個多月擔驚受怕,壓根就沒有睡好過。前面又被灌了一壺烈酒,再加上有葉塵保證能夠將他救出,心神一放鬆,被疲憊淹沒,終於忍不住睡著了。
喻清妍睡著沒多久,玉道香忽然潛進屋內,隨手在喻清妍臉上抹了一下,使得後者一時難以醒來,便轉身定定的看了葉塵一會,對葉塵說道:「葉郎!不如由妾身直接出手將喻清妍劫走。然後安排人離開開封,讓她隱姓埋名,或者換個身份過活。」
葉塵突然感覺玉道香對自己的態度隱隱發生了一些變化,他昨天下午彈奏過琵琶曲之後,便被喻葉哭聲吸引,然後便一直忙著喻清妍的事情,而玉道香又一直隱匿在暗中,所以沒有注意到,但現在當面相視,便覺得玉道香不再如之前那般輕佻隨意,且對自己的事情太過熱心,甚至隱隱有討好的感覺。
不過,葉塵被玉道香的提議卻是嚇了一跳,這妖女莫不是故意想將事情弄大。
劫走喻清妍意味著直接與趙匡胤翻臉,事情若是敗露,雖不至於被趙匡胤給治罪,甚至殺了,但至少自己辛辛苦苦立的功勞,以及好不容易在天子心中的好感會毀去不少。冒如此大的風險,做這種蠢事,葉塵除非腦子被驢踢壞了,否則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被葉塵否絕了提議,玉道香略有些失望,但並未放在心上,她相信只要跟著葉塵,總有自己表現的時候,不說大宋官場的兇險,那太一道和太平教就絕對不會放過葉塵。再說,她也可以給葉塵製造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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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台長侍御史王悅風府上,隨著王文山被送回來,特別是王文山的伴當將發生在教坊司的整件事情一說,剛剛站起來的王悅風直接噴出一口血,身體搖搖欲墜,臉色一片慘白。
王悅風正妻和七位小妾頓時亂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將王悅風扶著坐下。
「小五!快去禁軍醫院請白大夫過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臉色一直變幻不定的王悅風幽幽終於開口說道:「葉塵小兒,我王悅風從未得罪過你,為何對我兒出手如此狠毒。你不只是想毀了我兒,還想毀了老夫。」他神色之中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且以後也不可能有第二個兒子了。
這時,派出去請大夫的僕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說道:「老爺!夫人!那白大夫說有事,不願意來!小人請了城東的薛代夫。」
「哼!愚蠢,那禁軍醫院的大夫都是葉塵小兒的人,怎麼可能會給老夫看病。好了,那什麼薛大夫也讓他回去吧!老夫沒有病,老夫要連夜去趙相公那裡,讓趙相公為老夫做主、報仇。」王悅風說道。
「老爺!那趙相公據說前些日子還拉攏葉塵那無恥小兒,他會為了老爺,去得罪葉塵那千刀殺的。」王夫人一臉擔憂的說道。
「唉!你以為為夫不知道此事。這等事情是沒法在朝堂上提起的,如今也只有趙相公那裡有能力替我們報仇。而且這些年,為夫甘願被趙相公當槍使。不管怎麼說,趙相公應該會給為夫這個面子的。」王悅風說道。只是了解自己丈夫的王夫人從其眼中看到一絲言不由衷和不顧一切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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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王府不遠,當朝宰相趙普府上,趙普聽了專門負責注意收集打聽開封各種消息的幕僚說了教坊司的事情之後,看著神色平靜,但身邊幾位心腹幕僚,都從其眼神中看出趙相公此時心中的不快。
趙普皺眉沉思半響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王悅風能力不錯,又不缺魄力和膽量,本來按照計劃,再過兩年是要把他推到御史中丞這個位置上的。如今王家父子卻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犯官之女,被葉塵那混貨給生生的毀了。作為御史,家裡面出了這件事情,卻已經不能再繼續當御史了。你們說,待會王悅風來找我,我還要不要答應他,幫他報仇?」
一位名叫皇甫同的幕僚,心中一動,看出了趙普的意思,心想這個時候趙相公需要有人替他說一些自己不方便說的話。
這樣想著,他趕緊搶在別的幕僚面前說道:「相公!依學生看來,此事相公實不益於出面。先不說那葉塵如今正被天子看重,為了這件荒唐事情動了葉塵,肯定會讓天子不喜。另外,曹樞密使那裡,一直視葉塵為自家子侄,而羅公明因為其子羅耀順的關係,也視葉塵為子侄一般。還有,葉塵與高懷德、李繼勛、趙贊、党進四位老國公也素有交情。為了一個已經沒有什麼前途的王悅風,得罪葉塵,實屬不智。」
趙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皇甫同聰明是聰明,眼色也好,只是對人心把握還不夠。他所說的理由都是真實的,也是自己的確顧忌的。問題是他此時需要一個讓世人不會認為他薄情寡義的理由。
王悅風可以說是他一系核心人物之一,更是他手中一把用來與趙光義相鬥的利劍。說實在的,這些年來沒少為他做事。自己若是在王家出事的時候,不替其出頭,傳出去,定會影響他的名望。但若是能有一個說得通的理由,以他的身份地位,此事自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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