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平的特點就是壓榨。
所以從今天起,小高開始在鄆城範圍之內收集大豆,開始了榨油的步伐。
目下的肥皂不夠好,產能上不來,油脂就是瓶頸,所用的油都是人家點燈的。
許多不明就裡的人,有百姓,有軍人,還有閒散人員,都一起來好奇的觀看小高相公在如何的糟蹋豆子。
有一些饒舌的婦人已經開始心疼了,認為小高相公在浪費本就稀少的糧食,好好的豆子,幹嘛放進那種古怪的裝置之中打碎呢?
現在只是初期,一切都是在嘗試進行的。專業所限,高方平不可能懂得所有的東西,所以對大豆的壓榨,也是採用的最笨最簡單的辦法。
找來木匠,製作一個圓筒裝置,然後在設計出一個能和圓筒緊密結合的「木活塞」,修修改改,讓它們勉強能夠嚴密的結合一起。然後在圓筒之中放入足夠的豆子,一定的時候,把木活塞塞進去,之後,就開始用大木槌敲擊露出來的活塞部位。
韓世忠和小牛皋輪換著施展,梁紅玉戴著虎頭帽在旁邊拍手叫好。時而見圓筒的邊緣,滲出一些白色的漿來,聽說那就是第一層的油脂。
是的,壓榨壓榨,榨取大豆油的笨辦法就是這樣的,高方平採用了簡單的「壓」。
然而小牛皋韓世忠手軟勞累了,也沒有太多的油脂。
「媽的弱爆了,兩個小坑貨是不是沒有吃飯,滾!」
大鬍子關勝走上來,一腳踢飛韓世忠和牛皋,親自擼起大木槌開砸,滲透出來的油漿便越來越多了,但是因為是在嘗試,裝備不是經事。某個時候大鬍子再次兇惡的舉起大木追來,卻還沒有砸下去,連接杆斷裂,大木槌噗的一下掉在關勝的腦殼上。
「哎吆。」
大鬍子滑稽的笑聲,把現場圍觀的人,直接笑道了一片。
「這下可壞了。」小虎頭非常擔心大家看小高相公出醜,便帶著她的部曲,驅趕不關事的人群,讓他們離開校場。
見高府很不高興,於是製作這些裝置的那個木匠,嚇得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道:「請相公饒命……」
「沒饒命那麼嚴重。」高方平嘿嘿笑道,「第一次的話,本官姑且也不把你吊起來。然而,所謂的技術生產力,就是需要人們去鑽研的。我的思路已經告訴你了,你懂我的意思,那麼你根據今天的情況,繼續修改裝置,繼續加大體積和強度。」
木匠想了想道:「用鐵錘如何?」
高方平給他後腦勺一掌,呵斥道:「用什麼不重要,錘子的作用本官可以用起重機思路輕鬆的代替,你還真以為老子有那麼多的關勝可以用來榨油啊,重要的是,繼續對圓筒和木活塞的合理性改進。」
木匠就放心的道:「小的明白了。」
然後一腳踢飛木匠,讓他去開腦洞改進工藝。
至於現場,換了一把木槌,讓大鬍子繼續榨油。
或哈或哈或哈
關勝如同蜜蜂一樣的勤快,榨了很多的大豆油了。
當然也連同水分一起,不過油水分離的過程是相當簡單的,那就不提了,學堂里的小孩子就可以輕易的完成。
賈曉紅和張淑清是兩個奇葩,站在遠處相互嘀咕黃段子。她們一直同意,那套古怪的裝置有點像是干那事。當然她們也一直認為男人干那事是很賣力的,無需大錘來助推。
關勝不斷的施展,某個時候旁邊已經有了一大捅被大家稱為廢料的豆渣。其實那就是最好的豆餅了。
以往在汴京的豬場,豆子添加進入飼料之前,也是要打碎脫水的,而以往執行了那一步工藝流程,卻沒有得到油。
所以現在高方平的作為,也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勞動力浪費。
抓起一把未脫水的豆餅嘗嘗,聞聞,觀察了一下,油脂當然沒有榨取乾淨,這是限於設備技術。但是這不重要,技術也可以慢慢提高,工藝可以慢慢的改進,只要成為行業,參與的人一說,有了利益之後,產業鏈上的那些猥瑣份子不用別人教,就會去慢慢的開腦洞,來往完善這個行業了。
沒有榨取完的油脂也不存在浪費,它們最終依舊會隨同飼料一起,進入人的肚子,進入馬和豬的肚子裡。畢竟許多的營養都需要脂肪一起參與分解,缺少脂肪是不行的,真箇是把油榨取的一絲也不剩下,那個時候又得專門在飼料之中添加脂肪了。
有這種經過榨油之後的豆餅,對於高方平來說,也是一次生產力上的進步,因為飼料的配方又可以進行調整了,加大豆餅的含量比例後,則可以節省魚粉的用量,減少其餘主糧的應用,然後進一步提升蛋白質的含量。
也就是說,飼料配方會比以前更加優化。在以前高方平也不激進,豆子的用量收到一定的限制,因為若要進一步的加大豆子用量,豬吃倒是無所謂,但是因為高方平的戰馬和軍人都在吃,則擔心脂肪的比重超標,從而影響到戰馬和軍士的能力。
現在,榨取油脂之後,這種擔心消失了。可以進一步的細分飼料了,在冬季,或者將來深入北方作戰的時候,就專門對飼料再次添加脂肪就能保證需求,而平時,或者夏秋季節,則什麼也不用添加,就是最好的配方。
一邊yy著,高方平嘴巴笑歪了,口水都流下來一些進入了豆餅之中。
遠處,賈曉紅和張淑清繼續嘀咕道:「你看相公他流口水了,是不是也如同咱們一樣,想到了那事,嘿嘿。」
……
第一批血統較好,適應能力較強的小豬從蔣雯處起運,已經到達了鄆城。
這批小豬乃是蔣雯女掌柜繁殖的,當然不可能勞師動眾的讓小朵從汴京運來。所謂的傳播,這就叫傳播,一處一處的來,慢慢的進行擴散。
鄆城本地就有豬,所以看著孟州屠夫幫的人一車一車的往鄆城送小豬,許多人都給予了質疑,不理解。認為這是勞民傷財的舉動,鄆城的老百姓實在不知道,遠處運來的豬,和鄆城自己的豬有什麼不同。
是的,不運也是可以的,有個叫達爾文的人說了,事務是會根據環境的不同慢慢進化的。但也許這個過程需要幾百年。
達爾文說了,氣候、環境等等因素的變化,會導致鄆城的野豬離家出走,那在動物身上叫做遷徙,然後猶如土匪兵進城一般,鄆城的野豬去到汴京之後就會搶當地的母豬進行推倒,交配,於是那就叫種子,慢慢的,汴京的豬群就會擁有鄆城的血統,於是就有了適應鄆城的基因,於是這些雜種豬有天返鄉,回到鄆城的時候就不會再有水土不適應的事發生了。
在自然界之中,許多事情都是神奇的,最強最不安分的那些惡霸豬,就如同軍隊遠征一般,攻陷與反攻陷,在這片大地上一代一代的遷徙,最終血統混交,一代一代的進化最較為完美的豬來。這就是進化論的過程,而因為豬沒有智商,這個過程幾百年乃是快的,要歸根結底的,推演幾千萬年都可以。
然而因為高方平看過達爾文這個精神恐怖份子的一些書,所以高方平嫌棄那些惡霸豬遠征太慢了,乾脆就派人全國各地收豬,集中在汴京,仿佛開青樓一般讓他們進行雜交,於是就可以比進化論估計的要快上幾千倍甚至幾萬倍,提前擁有了好豬種。這個方式,高方平稱為血統上的「核裂變」。這就是科技的魅力。
當然這些高方平知道就可以啦,面對質疑之聲也沒有去多解釋,因為想對這個時代的大頭百姓說達爾文的話,看書( . 不如省點力氣去進攻遼國還簡單些。
不解釋就是高方平的座右銘。因為說什麼都沒有卵用,他們自己會用眼睛看的,一但有天他們發現孟州運來的豬,長的比鄆城的快,野性比鄆城的少,出肉比鄆城的多,抗病能力比鄆城的強,那就行了,飼養成本成倍數的下降,他們不需要知道達爾文的理論,也會哭著喊著的來要求買小豬的。
鄆城的士紳在王勤飛的帶領下,總體是和高方平苦大仇深的。
目下他們如此恨高方平,那是因為高方平的種花政策,種金菜花政策,導致大量的無用閒置土地流入了生產之中,於是在鄆城乃至濟州,帶來了大幅度的良田價格下降。這些人就是最大的地租,幾乎主要資產就是農田,這樣一來,最少的那個家產都縮水兩層,他們能不恨高方平嗎。
更加喪心病狂的在於,他們是有層次的人,所以也是貶低豬肉狗肉的群體,但是高方平上任鄆城之後,嚴打殺牛,高利潤的牛肉營生已經毀了。至於羊肉倒是不禁止,但是進入鄆城的羊肉,直接派土匪兵攔在城門口收取「入城稅」,弄得羊肉價格大漲,不論是吃羊肉的土豪,還是經營羊肉的土豪,全部怨聲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