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 第三四九章 答里巴的請求

    readx;    婚禮吳為便催促著啟這時馬哈木也沒理由再攔著只能答應放行。

    不過要也不是拍拍屁股那麼簡從和林到宣四千里漫漫長要經過草原和大路上還有可能會遇到馬匪和韃靼不做好完全準是萬萬不敢上路的。

    這時馬哈木才想起來問明軍在哪裡接應太孫殿下？

    「大軍會在五雲關接應。」吳為道。

    「那麼遠？」馬哈木登時傻了自己豈不是要護送大半的路程？

    「王爺不是讓我一兵一卒不許留在漠北麼？」吳為一臉『怎麼敲鑼的是嫌吵的也是道：「我當時可是信誓旦旦跟皇上王爺會護送殿下出漠北的啊」

    「這……」馬哈木自知理當初被永樂皇帝嚇破唯恐明軍耍什麼花結果把話說得太死了。這會兒人家真把兵全撤走結果他就坐了只能用自己的人馬護送太孫殿下出發。

    這對馬哈木來實在是個大難題。因為全民皆兵的毛就是全兵皆瓦剌戰士們同時都是牧現在是七月正是草原中放牧的月牛羊能不能掛上關係到牲畜是否能越冬。對於草原上的百姓來牛羊就是全部的財富。加之今年損失慘各部落都迫不及待的回去放誰也不願意一來二去浪費上倆月。

    馬哈木只好和吳為商太孫殿下不是熱愛草原麼？要不等過了九月再啟程吧。吳為只一『皇上月底見不到殿怕是要發飆的便讓馬哈木徹底沒了咒只好召集大小頭在答里巴的汗帳中議事。

    眾頭領都知太師這是逼他們出人但人人心裡一本小任憑馬哈木吹鬍子瞪那是絕對不能鬆口的

    見眾瓦剌貴族大眼瞪小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通常沒什麼存在感的大汗答里有些不快道：「算我也不指望別人自己的妹子自己這差我們博爾濟吉特族一力擔下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見有人出來頂眾頭領全都如釋重負。

    「怎麼好讓大汗一力承當呢。」馬哈木卻覺著不道：「寶音別吉是所有部落的公每個部落都要出力的。」

    「無」答里巴卻很大度道：「這次大我的族人沒出上也沒什麼損現在出點應當應份的。」

    「大汗實在是仁義啊」眾頭領竟不顧馬哈木的臉紛紛稱頌起答里巴來。現在能不讓他們出動部民就是他們的活菩薩。

    馬哈木見眾意難只好先應回到自己的營對太平和脫歡道：「答里巴一力承攬此可有什麼陰謀？」

    「大哥我看你太虛驚」太平卻滿不在乎道：「他只是出兵而又不是舉族出有什麼好驚訝的？他們妻兒老小都在這還怕他們不回來？」又道：「再說咱們只要看緊了答里他能有什麼咒念不成？」

    「嗯。」馬哈木一想也答里巴走不又有一於家眷作人博爾濟吉特族的不可能有去無回。「那就答應他？」自從忽蘭忽失溫大敗他的性格便轉了個從驕傲自變成現在這樣虛懷若谷……說難聽就是耳朵根子軟。

    「答應就是。」太平笑道：「大哥要是不放大可再派點人看著他們就

    「嗯。」馬哈木想一想道：「那就這麼定了。」

    最終護送太孫伉儷的隊由兩千博爾濟吉特族勇士和兩百瓦剌騎兵組由脫歡的弟弟也兒不歡帶隊。除了這些還要返回的人還有答里巴為妹妹陪嫁的侍女和護衛五百人。再加上王賢的竟湊成一支四千人的龐大隊伍。

    但在瓦剌新強敵虎視眈眈之這點人一點也不算多……本來以吳為的意是要馬哈木出五千人護送的。

    出發前答里巴在自己的汗帳設宴為妹妹、妹送行。他自幼父母雙和寶音琪琪格相依為此時自然滿是離愁別寶音默默垂淚、他也黯然神傷。王賢冷眼旁他只想知這兄妹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妹」答里巴自然不會忘了其實今晚與妹妹話別還在其有些事情要囑咐才是正經。他端起酒敬王賢道：「我這樣叫你不會不快吧

    「隨便了。」王賢無所謂道：「只是個稱呼而又不意味著什麼。」

    「這件事確實也委屈你了。」答里巴嘆口氣道：「但只要有萬一的可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王賢點點聽他說下去道：「現在你也應該知我這個大就如漢獻帝一般。太師馬哈卻比曹操還狠。至少曹操還能留著漢獻但他已經容不下我了。」

    王賢微微頷聽他繼續說道：「其實活到我這個份生死已經沒什麼區別。但是馬哈木兄弟還想瓜分吞併我的族這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說著蒼白的臉上湧起血咬牙道：「我博爾濟吉特阿里不哥汗的苗不能斷在我手裡啊」

    王賢還不打算說卻被寶音偷偷捏了一隻好打起精神道：「那你想怎樣？」

    「我的意思金蟬脫殼。」答里巴道：「我料定了這個月他們都不願意接護送這個苦差所以我才能名正言順的讓族中大部分青都跟著你們離開。」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馬哈木覬覦我的族其實就是垂涎這些青剩下的老幼婦在他們眼裡不過是負擔而已。」答里巴道：「所以青壯年們離開瓦剌人反而不會對我們的部落動手。」說著嘴角掛起一絲笑道：「但瓦剌人不知這些青壯年大都沒有結結了婚妻子都在寶音的侍女里。他們才是真正的博爾濟吉特只要給他們幾年時我們的部族又會壯大起來」

    「難道你不打算讓他們回來了？」王賢問道。

    「回來有什麼好的？河套才是水草豐美的好地方。」答里巴誠摯的望著王深深一拜道：「懇請妹夫回國一定幫我們美言幾請大明允許博爾濟吉特部內附」

    「那你怎麼辦？」王賢皺眉道：「能一起走麼？」

    「怎麼可我留在這他們才能放心那些青壯離去。」答里巴淡淡笑道。

    「阿哥……」寶音淒聲垂淚道。在為了族人甘願犧牲自己的哥哥面她發現自己前晚的自暴自實在是太自私了。

    「你別擔我不一定死的。」答里巴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微笑道：「其實我算定馬哈木不久便會如阿魯台一向大明稱到時候我這個大汗對他就沒了用。」他看看王賢道：「若是妹夫能在太孫殿下面前美言幾請大明皇帝下旨拿我到京城問馬哈木八成會拿我平息永樂大帝的怒火……」說著又望一眼寶音道：「到時我們就會團聚了。」

    「哥……」寶音緊緊抓著衣淚如泉湧道：「你可別騙我呀……」

    「傻丫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來著？」答里巴寵溺的笑望著王賢道：「妹夫還有什麼問題？」

    「博爾濟吉特剩下的老幼婦孺怎麼辦？」王賢沉聲問道。

    「你沒必要關心這個問題吧。」答里巴笑得頗不自然道。

    「沒有了青壯她們如何挨過漫長的寒冬？如何在這漠北草原上生存下去？」王賢卻逼問道。

    「為了部族的存總要有些人做出犧牲的。」答里巴悽然笑道：「如果能南我會帶著他們一起的……」

    答里巴的意思王賢自然明無非就是四個字『聽天由,但用腳趾頭也能想明在失去了青壯年的庇護那些老幼婦孺的命會是何等的悽慘……他不理所謂部族存續真的那麼重要？比近萬族人的性命還重要？但看答里巴和寶音琪琪格樣就知道他們是這樣認為的。

    「其實可以等寶音他們在河套站穩再想辦法把家眷接過來。」但王賢從來不強姦別人的價值他只是從作為人的角度思考問題：「我想這些老幼婦對馬哈木來說是沉重的負但對你們族人來卻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啊」

    「能這樣當然再好不」答里巴慚愧道：「但我已經無能為了。」說著再次向王賢行禮道：「如果妹夫能幫上我們這個我博爾濟吉特族願生生世世效忠你和你的家族」

    「這不太合適你們是黃金家族的後裔唉。」王賢笑沒當回事他又不是神解決不了所有難題的。

    「哪裡還有什麼黃金家族？」答里巴悽然道：「我們不過是一群苦苦求存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