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永樂九年,盛世天下,國大民驕,四海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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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和趙王去年對太子的一系列暗算,都是借鑑了紀綱前年的經驗,正是在紀都督的示範下,他們意識到可以利用皇帝擔心權威被挑戰的情緒來整垮太子。」嚴清道:「要不是眾大臣拼死相護,還有大人在山西一錘定音,太子可能真就栽了。」
王賢默默聽著,心裡吃了蜜一樣。他原本只把嚴清看成個破案高手,想不到此人竟能夠指點江山,實在是撿到寶了。
「皇上事後冷靜下來,也會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贏家,為了所謂的顏面,而將朝廷的法度一手摧毀,算什麼明君所為?」嚴清緩緩道:「皇上一心想當千古一帝,什麼是千古一帝?可以殘暴、可以篡位,但絕對不能被愚弄!所以事後皇上回過味來,肯定越想越不舒服?而且劉尚書、王總憲都是人品高貴的國之重臣,卻因此被貶出朝廷,皇上不可能不後悔。因此之所以賤內一告狀,皇上就同意重審,根本原因還是皇上想重審此案了!」
「嗯。」王賢點點頭,承認嚴清說得很有道理。
「但皇上肯定會擔心案件審理不受控制,萬一審出什麼有損聖譽的東西怎麼辦?」嚴清語帶淡淡嘲諷道:「所以皇上對這個案子的關心,要遠遠超出他表現出來的,這次我們要開閻王殿夜審李春,大人說皇上能忍得住不來看看?」
「確實忍不住。」王賢不禁點頭道:「看來不讓那些勛貴一起來,就是皇上已經預知到有可能會丟臉了……」
「所以大人根本不用擔心,我們其實是順帝心而為,」嚴清緩緩道:「就算皇上一時間面子上過不去,待這陣氣消了,也只會認為大人忠誠能幹,不會認為你是故意讓他出醜。」
「哈哈,讓你這麼一說,我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王賢開懷笑道:「無論如何,還是要恭喜嚴兄洗清冤屈,重獲自由!」
「呵呵……」嚴清笑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顯然沒多少興奮。就算皇帝給他平反,他的腿也好不了了,也沒法再出仕為官了,仍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王賢知道嚴清在鬱悶什麼,但這種事也沒法勸,他只好轉移嚴清的注意力道:「你說,這次對紀綱的打擊有多大?」
「紀綱麼……」嚴清想一想,輕聲道:「對他的打擊肯定很大,但並不致命。」
「是,就像我們那次說的,只要不給他扣上那個罪名,皇上很難下決心除掉他。」王賢點頭道。
「大人所言極是,」嚴清眉頭緊皺道:「而且皇上很快要去北京了,這一去就是一年半載,這種時候就更不會動紀綱了。」
「不錯,皇上還需要這條看門狗給他看家。」王賢點點頭道。
「所以對大人來說,艱苦的日子還在前頭,」嚴清肅容道:「而且紀綱肯定已經意識到自己成了明日黃花,那將是他最後的機會,要謹防他狗急跳牆吶!」
「是。」王賢深以為然道:「接下來,將是決戰時刻了。」說著握住嚴清的肩膀道:「子廉兄,務必助我一臂之力!」
「大人放心,」嚴清目光一凝道:「紀綱才是我真正的仇人!」
王賢聞言既喜又憂,因為嚴清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沒幹掉紀綱之前,他是不會離去的,但幹掉紀綱之後,他也沒有理由再呆在這兒了……
王賢當然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掉,好在幹掉紀綱也不是一年半載的事兒,自己還有時間一點點感化這傢伙……
。
三月初九,是會試放榜的日子,吉時一到,三聲炮響,關閉了十餘日的貢院,終於大門洞開,兩隊穿著大紅官袍的錦衣衛,護著捧榜的考官,來到貢院東側的那面朱牆前。
那面朱牆前,早就架好了梯子,而梯子前則里外十層的圍滿了前來看榜的舉子及家人,只待官員將那皇榜張貼上去,便一擁而上,爭先恐後看自己是否金榜題名!
「噫,中了!」不時有狂喜聲傳來,那考生便在眾人的恭維聲中,擠出人群狂歡慶賀去了。取中者當然有理由慶賀,因為會試之後雖然還有殿試,但殿試是不落第只排名次的,即是說只要今日榜上有名,只要殿試不出大謬誤,都會中進士!
十年二十年寒窗之苦,終於在此刻有了個結果,若是不失態、不張狂,不落淚,才叫不合人情。
反倒是那些榜上無名的舉人,大都只是黯然嘆氣,便平靜的恭喜起先達的同年,沒有幾個過於失落的。這也不難理解,他們畢竟已經是舉人了,就算一輩子不進一步,身份地位都遠超那些未發達的同年,亦能享受優渥的生活。何況三年後還能再考,難度反而比鄉試小很多。
所謂優雅,從來都是以從容不迫為前提的。
所以貢院外的氣氛,總體是歡樂和諧的。而此時,在貢院裡被關了二十多天的考官們,也終於可以重獲自由了。待貢院門打開,考官們便見幾十名穿著紅色官服的錦衣衛,拱衛著一頂八抬大轎,這自然是在等候紀綱的。
待紀綱的身影出現在貢院門口,領隊的袁江和王謙忙飛奔上去,噗通跪在他面前,叩首道:「恭迎老祖宗出關!」
「恭迎老祖宗出關!」一眾錦衣衛也齊刷刷跟著跪下,氣勢十足。
「唔。」紀綱點點頭,深吸一口貢院外的空氣,雖然只是一牆之隔,卻讓他的心一陣熨帖。這次重考的考紀格外嚴格,誰也不敢再出一點漏子,結果便是在貢院裡管著,就像坐牢一樣,外頭的事情全然不知……
雖然急切想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紀綱還是保持了一品大員的沉穩,他朝徒子徒孫們點點頭,便穩穩噹噹坐進轎子裡。
「起轎!」伴著袁江一聲叫喚,八抬大轎穩穩抬起,緩緩向錦衣衛衙門去了。
待轎子在錦衣衛衙門內落下時,紀綱看到的就是另一番情形了,那轎簾一掀開,他就看到一眾徒子徒孫哭喪著臉道:「老祖宗,您可算回來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紀綱心一緊,邁步進了籤押房,下人便趕緊給他接下披風,脫去官袍、除下靴子,紀綱自個則接過浸濕擰乾的白巾淨面。
「那王賢趁著都督不在這段時間,著實興風作浪了,」莊敬則在一旁輕聲稟報道:「他先把龐瑛收拾了一頓,又把李春的嘴巴給撬開了……」
紀綱對前者不感興趣,但聽到後者招了,手上的動作登時停滯下來,陰聲問道:「李春招了?」
「招了。」莊敬點點頭,滿嘴苦澀道。
「怎麼可能?就算他活膩了,難道不顧他一家百十口的性命了?」紀綱的臉上陰沉的滴水道:「你也是,本官不是授權你,這段時間阻止他開堂麼!」
「東翁有所不知……」莊敬嘆氣道:「王賢把那個刑部郎中嚴清給請回來了,那嚴清給他出了個主意——學那包拯夜審郭槐,讓李春誤以為自己到了陰間,在閻王面前可不什麼都撂了麼……」
「荒謬!」紀綱怒道:「李春吃了豬油蒙了心麼?連這種下三濫的把戲都能信!」
「無論如何,他都已經招了……」莊敬有些膽怯的看看紀綱,小聲道:「而且當時皇上也在場……」
「皇上也在場?」紀綱原本只是惱火,聞言驚得毛都豎起來了,那張古井不波的面膛,一下就煞白煞白道:「李春都說了什麼?」
「都說了……」莊敬頹然道,雖然皇帝嚴令所有人不得外泄,但當日知情者不在少數,又豈能瞞得過神通廣大的錦衣衛?
「都說什麼了?」紀綱一把抓住莊敬的手腕,陰聲問道。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莊敬怯生道。
「老子宰了他!」紀綱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恨聲說道。他那手似鐵鉗似的,鉗得莊敬劇痛,滿頭汗水,卻不敢掙扎。
好在莊敬骨裂之前,紀綱鬆開了手,因為他終於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問題,登時全身無力道:「皇上那邊……怎麼說?」
「北鎮撫司已經結案三天了。」莊敬絲絲倒吸著冷氣道:「除了命當場殺掉李春,皇上沒有任何旨意。」
「當場殺掉李春?」紀綱摸著剛硬的鬍鬚道:「看來皇上也不想此案外泄……」
「是,案情大白天下,皇上臉面也不好看,所以此案很可能,還是不了了之。」莊敬暗暗活動著手腕道:「不過東翁絲毫不能大意,因為皇帝現在怎麼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是……」紀綱剛有點血色的面孔,一下又煞白煞白,額頭浸出汗珠道:「這下皇帝怕是要下決心兔死狗烹了……」
「東翁不必灰心,」莊敬忙給紀綱打氣道:「皇上就算現在不喜東翁了,卻也必須要倚仗東翁,因為有個人必然更讓他放心不下!」
「啊哈……」紀綱一拍額頭,怪聲笑道:「我怎麼忘了皇帝一北巡,太子就要監國了。」
「不錯,而且有人比我們還著急……」莊敬陰聲笑道:「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未完待續)【本文字由貼吧神獸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創世中文網』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帶上小說